“你不是他，你是誰？”

許沉隻有在才認識自己的時候叫這個，現在的許沉大部分時間都叫他“心肝”。

沈心言撐起身，滿臉戒備，他努力地想看清眼前的人。

許烨利落地站起，好像剛剛的狼狽是假象。

“我是誰？我是愛你的人，我才是應該擁有你的人。”

許烨的眼中帶着詭異的光芒，一步步逼近他。

“為什麼這世上的所有好事都讓許沉占了，他什麼都搶我的，他什麼都能得到，連我喜歡的人都喜歡他！”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是嘶吼。

“許烨，你是許烨。”

他的聲音不加掩飾暴露在沈心言耳中，他認出了對方。

“是我。”

許烨神情似乎因為他的話而恢複平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現在應該立刻馬上從我家出去！”

沈心言踉跄着拉遠與他的距離，神情嚴肅帶着怒意，厲聲道。

“出去？我為什麼要出去？你知道我每天都看着你們在這個房間裡親熱我有多嫉妒？有多恨嗎？你知道我聽到你們要訂婚的消息有多絕望嗎？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

他又開始吼叫了，沈心言手扶住牆壁，他的酒勁又上來了，加上刺耳的聲音讓他的頭又暈又疼，現在的他完全不是許烨的對手。

他明明記得自己喝的不算很多，加上啤酒度數并不算高，他的酒量再淺，也不至于醉成這樣，沈心言懷疑酒裡下了東西，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最關鍵的是擺脫許烨，他要逃出去。

沈心言有意地往房門口移動，許烨看出了他的意圖，一個箭步沖上去擡起他把他扔在床上，襯衣被氣流揚起，露出勁瘦的腰肢。

沈心言猝不及防被砸得發蒙，他原本思維就變得遲鈍這下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一個成年男人全力的反抗下，許烨沒有能耐他何，反倒因為畏手畏腳被打了一拳，嘴角滲出血液。

許烨的耐心被耗盡，他原本不想粗暴地對他，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眼中浮現出一絲怒火。

沈心言的衣服在掙紮中被撕扯到半挂在他身上，連帶着那些反抗的紅痕一起暴露在許烨眼中，他心中的火焰燒得更旺不過卻變了一個味道，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沈心言看着他露骨的眼神，眼中帶着厭惡，他手中拿着随手抄起的台燈對着許烨，防備着他下一次動作且不忘規勸他回歸正軌。

“你是許沉的親弟弟，你要這樣對你哥的未婚夫？你對得起你哥嗎？”

沈心言的警告完全不對許烨起作用甚至效果相反。

“你應該是我的！”

許烨再一次撲過去。

兩人繞了大半房間，所過之處一片狼藉，最後扭打到陽台。

沈心言手中的台燈已經早就不知道掉落到了哪裡，他沒有任何退路了。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寒風凜冽刺骨。

“别過來。”

沈心言站在陽台邊緣，雪花落在他頭頂、肩膀、睫毛上，他像沒有溫感一樣，隻有目光決絕。

“你就這樣嫌棄我嗎？”

許烨像是被傷透了心，整個人都陷入了悲傷中。

沈心言沒有說話，不含任何感情地注視着他。

“沒關系，能和你死一起也很好。”

許烨揚起笑，一臉滿足，伸出手抱住他。

沈心言看着他開口道：“瘋子。”

許烨似乎很滿意這個稱呼，湊近去吻他，沈心言仰頭避開。

他們一起傾倒，失重......

沈心言閉上眼，腦海中浮現不斷出許沉的臉，他還沒有等到他回來，他等不到他回來了。

然而一股強大的推力讓他睜大了眼，他被推回了安全區内，真正墜落的隻有許烨。

“嘭”地一聲，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剛鋪了一層鵝絨地毯的地面開滿了大片紅梅。

沈心言急忙扒着石台往下看，他等的人回來了，即使隔了那麼遠，他依然能看出那人眼中的震驚與失措。

許沉手中的蛋糕掉落在地上，他慌張地抱住地上往外冒血的人。

伸手試圖擦去卻是徒勞，“别吓我啊小烨，撐住，我這就打電話，你撐住。”

剛談完上億大單商務合同都不緊張的人此刻手抖得不像樣。

“哥... 哥... ”許烨微微擡起手，許沉急忙握住，湊過去聽他要說什麼。

“你，你别，别怪，言，言...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完，許烨閉上了眼，再沒有聲響。

“小烨，睜開眼看看哥啊，你睜開眼啊！”

1月15日00時00分00秒，許沉掐着點趕回來因為是他心肝的生日，原本應該是充滿希望與幸福的開端，眼前的景象卻令人絕望窒息，他失去了他的弟弟，他保證過給他過好日子的弟弟，在他親眼目睹之下被他愛的人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