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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朝雲意氣(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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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完後,楊悠雁看向尹雲晖,若有所思。

尹雲晖吃飯的動作一頓,“看我幹什麼?”

“尹少俠确實是第一,但每年情況都不同。”沈聆之解釋道,“經過了一輪初篩後,能到中州參加選舉的,多半是二到四段的小俠士。”

江湖上對武學層級共劃分為十段。其中,一、二段為初窺門徑,三、四段能對招式運用自如,五、六段進一步精通招式,七、八段可參悟武學意境,并形成自己的特色,九、十段則可稱為各門派之巅峰。

天音宗的選舉分兩輪。隻要有二段的基礎,就可以進入第一輪,三段以上經引薦後可直接進入第二輪。

随着時代的變遷,這一層級劃分也在變動。據傳在一百年前雲唐刀宗掌權時,段位都要比當下高出一級。

唐複一直将楊悠雁劃為四段,并稱:“你也許能在江湖上排到五段,但你是刀莊弟子,離刀宗的‘五段’還差了火候。”

楊悠雁便安然将自己定為“四段俠士”。她比一般的四段俠士、甚至五段俠士都厲害,這讓她一直有種扮豬吃虎的快感。

“尹少俠是實打實的榜首,你可以向他取經,比向我打聽要實際得多。”

尹雲晖趕緊解釋:“我那年是例外,遇見了不那麼厲害的俠士。其實我......”

“你太謙虛了。”楊悠雁多看了他幾眼,大約覺得他實在太像某個人,忍不住道,“你比我師弟厲害得多,可惜他不在。讓你們倆打一架的話,我賭你赢。”

尹雲晖一頓,“為什麼?”

“因為他太盲目了,隻想證明自己。我覺得他不喜歡刀,純粹是叛逆,是想氣師父。”

尹雲晖慢慢放下筷子,“難道證明自己就算叛逆嗎?”

“那他是想證明給誰看?”她反駁道,“如果不是一直遵照别人的标準限定自己,還用證明什麼呢?”

“可怎麼能不遵循這個标準?”尹雲晖忍不住争辯起來,“在這江湖上,名聲和地位本就是重要的,你該怎麼讓他們改觀?”

楊悠雁目不轉睛地看他,“你好像很了解我師弟。”

尹雲晖一噎,拍着筷子道:“我不吃了。”

沈聆之笑出了聲,“聽說唐暄離開之後,楊姑娘三年都沒敢提他,今天好歹把楊姑娘的心結治好了。”

“對啊。”楊悠雁聽了“唐暄”二字,竟也沒生氣,沒難過,令人意外地心平氣和道,“他白費了我的好心。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從哪處山崖上摔下去,一寸一寸哭着找。後來我才知道,他是看不起刀莊,大概也看不起我,另攀高枝去了。”

尹雲晖想辯解,但隻能默默閉嘴。

他與楊悠雁别扭了幾日,最終以一塊鮮花餅與少女冰釋前嫌。夜裡看着窗外,總忍不住想:“她竟然會這樣看我,難道以為我是趨炎附勢、喜新厭舊的人嗎?”

但看着自己的面具,他沉沉一歎,總覺得想解釋,又不知該怎麼解釋。

蜀地有易柏的眼線。沈聆之怕路上生事,決定與他們同行去中州。

他們坐着十分舒适的馬車,晃晃悠悠走了七日。易柏的眼線不敢招惹藥谷的人,除了沈公子的臉太過俊俏,引來不少關注,餘下的時間還算安穩。

中州被譽為“中原之心”,前往各處的道路都在此彙聚,天音宗正位于中州城外的山下。

與劍門村相比,中州城的山要秀麗許多。山與城池中間隔着一方湖泊,名為“硯湖”,據說是天音宗弟子們喜好臨湖賦詩,故有此名。每年新弟子的選拔都在硯湖旁舉行,各路車馬都齊聚中州城,熱鬧非凡。

抵達中州後,楊悠雁去登記處報道,尹雲晖先回了天音宗。

盡管有了一次篩選,前來打擂的人仍然熙熙攘攘,城中擂台上還有不少人互相切磋。

處理好事宜後,楊悠雁無事可幹,坐在擂台下面觀察小俠士們的水平。

前來比試的小俠士們大都是三、四段的功底。他們往往都是從不知名門派中修行出來的,能達到四段者已經寥寥可數。

她坐下後不久,有道爽朗的笑聲從擂台下傳來:“還有要來切磋的人嗎?”

那是一位紅衣少年,手持纓槍,整個人英氣十足。

他沒有去擂台上切磋,圍觀的人卻不少。被他擊敗的小俠士拱着手,紅着臉道:“能接下姜少俠這一槍,來中州這趟就算值當了。”

他們顯然都認識紅衣少年,鬧哄哄地問長問短。有人問:“姜少俠也來參加選舉嗎?那龍牙幫怎麼辦?”

“我要是真入了天音宗,幫主得砸了我的寶貝古董下酒!”少年笑嘻嘻道,“我就是路過中州,覺得熱鬧多玩幾天。快快,還有要和我比試的嗎?我手都癢了。”

少年名叫姜卓誠,算是龍牙幫内有名的小俠士。他年紀輕輕就成為了龍牙幫中州分舵的副舵主,功夫正值五段,這些還沒入門的小俠士自然不是他對手。

楊悠雁終于看到個水平差不多的,心有些癢,正打算站起來時,有人叫道:“姜少俠要不要與那邊那位試試?”

他指向了牆邊抱着“擂”字旗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長得高高瘦瘦,腰間别一柄長劍,單腳倚在牆上,正閉目養神。

中州城的擂台要墊付租金,不多,但青年顯然不願花冤枉錢。他不拘形式,旗一插便當做擂台,腳下擺着收錢的盒子,胳膊上挂着一張字牌,上書“切磋三十文,指點一百文”四個大字,寫得龍飛鳳舞、分外猖狂。

姜卓承好奇地挑眉,收了紅纓槍叫道:“喂。”

白衣少年閉着眼沒理他。

“這家夥掉錢眼裡了,給錢才辦事。”有好事者在旁邊叫道,“指點一次都趕上擂台包場的價錢了,也不知誰會找他指點。”

姜卓承沒理插話的人,笑道:“喏,這是一百三十文錢,承讓了。”

他從腰包中摸出錢票,塞進方盒中。

白衣青年終于睜眼,解下未出鞘的劍,做出承讓的手勢,“請。”

他有一雙淺灰色的瞳孔,清澈而淡漠。姜卓承往他劍上一掃,不滿地哎呀道:“兄台連鞘都不肯出啊,看不起我?”

“此劍不能出鞘。它若出鞘,不是救人,就是殺人。”白衣青年平靜道,“來吧。”

他們兩個,一人熱烈得明豔飛揚,一人冰冷得如同寒冰,都長着出衆的皮囊。

觀戰的人越來越多,楊悠雁擠在人群中興緻勃勃地看熱鬧。

在醞釀好氣息後,姜卓承率先發難,動作幹脆,直指要害。

白衣青年卻翩然繞過他所有攻勢,像是一陣永遠也抓不住的風。

兩人切磋了沒多久,白衣青年擡起劍鞘,擋住姜卓承的紅纓槍,淡道:“招式還算熟悉,可惜沒有章法。你是剛升為五段的吧?”

“還真能看出來?”姜卓承額前已滲出細汗,見白衣青年的臉紅都沒紅,笑道,“厲害啊少俠,有勞指教了。”

兩人不分上下地切磋了幾十招,招招火花四濺,招招有驚無險。

觀戰的人越來越多,問“為什麼白衣青年劍不出鞘”的人也閉了嘴——按照這功夫,出了鞘恐怕真的會出事。

楊悠雁看着看着,也不由得佩服白衣青年。

他說得對。姜卓承雖是五段,但招式并不算成熟。白衣青年指點的每句話,都能準确地點出姜卓承的問題,很顯然,他的招法與境界早在姜卓承——甚至在楊悠雁之上。

她不由得想:“他恐怕是八大宗門的人,一般門派可到不了這種地步。”

又細看了半天後,她回想道:“八大宗門用劍厲害的,要麼是懷山劍派,要麼是天音宗弟子,可他兩者都不像,會是哪門哪派?”

這一走神的功夫,白衣少年挑了姜卓承的紅纓槍道:“到此為止吧。方才說的都明白了?”

姜卓承拱手笑道:“明白了。少俠這功夫可不像來參加選舉的,能否請教名姓?”

“季雲。”

姜卓承回想道:“沒聽過,少俠師出何門?這麼厲害的招式,不可能不是正經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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