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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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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三多是被窗外天光照醒的,即便隔了窗簾,也足夠明亮。他連忙翻身坐起,去看床頭櫃上的時鐘,果然比他往日睡醒晚了一個時辰。

昨夜累得太狠,有了屬于二人的家,這個認知讓兩人都有些收不住。許三多微紅着臉想,等到正式在全亞佛化教育社開始上班了,可不能由着袁朗如此不知節制。

“醒了?”袁朗推門進來,今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深色襯衫領口松開,袖子挽起露出結實的手臂。

這是許三多的偏好所在,可他看了一眼那手臂就不敢再看,昨晚袁朗一旦察覺他視線飄過去,就會更加用勁兒,把他注意力拉回來。

“專心一點。”男人低沉的笑聲猶在耳邊,“等我吃飽了,再給你玩。”

可惜到最後,等袁朗吃飽了,許三多連睜開眼睛都沒力氣了,還玩什麼……

“早飯已經好了。”袁朗拉開窗簾,窗外秋景如畫一般映進來,“這座公寓有專門的管家負責日常三餐和打掃。”

袁朗回頭,看見許三多尚有些害羞,坐在床邊,細白的手指繞在鎖骨邊,将長衫盤扣一一扣上,領子剛好遮住隐沒的紅梅——這一瞬,袁朗忽然懂了以前已婚同僚之間的打趣,說在家裡時,最愛看自己太太晨起,慢慢穿上旗袍,扣好盤扣,将烏發高高挽起,盤成雲髻,再用一根玉簪固定。

袁朗看着許三多……身形如少年般纖細,皮膚比女人還白,一把細腰,月誇寬一些,加上修長的雙腿,應是極适合旗袍的,将那灰撲撲的長衫換成繡着清荷的旗袍,配一串珍珠項鍊,被握住腰時,碧玉小墜會在耳垂下輕輕搖晃,而自己,會貼在他耳邊低低喚一聲:袁太太……

“袁朗?”許三多的聲音,叫袁朗回神,停止了清晨的一些妄想。

袁朗笑笑,上前摟住他的腰,暗暗握了下尺寸,心中有了計較。

二人來到餐廳,共進早餐。不論是袁朗還是許三多,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閑暇時光。

臨近午間,齊桓帶來兩份秘密電報,和一份來自北京的消息。

二人關系已經沒必要躲着齊桓,隻是他們談公事,許三多原想避開,袁朗卻說無妨,讓他坐下一起聽。

“多了解局勢,以後出門再外,更有利于做出正确判斷。”

袁朗如是說,許三多便在他旁邊坐下了。

“上校,北京來的消息。”齊桓低聲彙報,“徐樹铮在廊坊遇害了。”

許三多默念了聲佛号。袁朗聞言,沉默半晌……徐樹铮雖與他不對付,但好歹是同一派系,如今段祺瑞在北京的親信不斷遭到清洗,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我已猜到。”袁朗沉聲開口,“這個徐樹铮,膽大妄為,之前勸他不要回北京,他不聽,反倒以為我是怕他分走北京的勢力,連大帥的電報都置之不理。當前局勢下還不慎之又慎,難怪遭此橫禍。”

齊桓點頭,繼續道:“同僚說,徐樹铮到北京後,立即觐見段大帥表功,還欲聯合孫傳芳和張作霖,反對馮玉祥。”

袁朗冷笑一聲:“徐樹铮曾暗殺馮玉祥的姻親陸建章,馮玉祥早就對他仇視不已。他這一去,無異于自投羅網,根本不了解北京當前局勢,還妄圖反制馮玉祥。”

齊桓歎了口氣:“是啊,他在北京停留了一周,連大帥都數次親自勸他出京南返。他不情不願地乘火車離京,經廊坊時,被陸建章的兒子陸承武帶人劫持,槍殺了。”

袁朗搖了搖頭,嘴角帶着一絲嘲諷:“陸承武?他不過是個傀儡,稀裡糊塗地唱了一出孝子的戲罷了。這幕後實是馮玉祥,手握京畿兵權。”

說到這裡,袁朗神色愈發凝重:“馮玉祥敢在大帥眼皮子底下殺人,殺的還是大帥親信。我們皖系如今的地位,何等岌岌可危,亦可想而知了。”

齊桓皺眉,也沉默下來。屋内一時靜得隻剩用于取暖的熱水汀發出咕嘟聲。

許三多站在一旁,擔憂地看着袁朗,欲言又止。袁朗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來,握住他的手,輕輕拍了拍,語氣緩和下來:“所以現在,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把老路子走死。像三多之前說的,必須求變。”

說着,袁朗從齊桓手裡接過秘密電報,展開掃了一眼,唇角浮起笑意:“果然,他們終于還是同意了。”

見許三多疑惑地看着他,袁朗解釋道:“【國。共】合作兩年多,如今廣東那邊已經統一且穩固,加上現在各地工農運動熱潮高漲,【國。民。黨】和【共。産。黨】将有大動作。”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曾說佛法講萬事無常,順遂能變成困頓,禍厄也能轉福。”袁朗微笑,“皖系雖在北洋鬥争中落敗,但不再是槍要打的出頭鳥,且皖系内部早已四分五裂,各尋出路。我與熊希齡合作,聲名在外,反倒成了可以聯絡的力量。經我前段時間與兩黨聯系,【國。民。黨】那邊孫先生本就與段公交好,如今【共。産。黨】也接受了我遞去的橄榄枝。”

許三多大約明白了,這是說,袁朗将會開始和【國。民。黨】、【共。産。黨】有所合作,想到高城和成才也在【共。産。黨】那邊,不禁高興起來:“我雖不懂其中彎繞,但我相信,隻要行的是利國利民之事,走的是為衆生求安樂之路,就不會錯,天必佑之。”

袁朗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他伸手揉了揉許三多的發荏,笑道:“我們三多說得對。路雖難走,但隻要方向對了,終究會有出路。”

“隻是……”袁朗歎了一聲,“看來又得忙起來,不能經常陪你了。”

許三多看了眼齊桓,暗暗推了一把袁朗——有人在呢!

齊桓望着客廳那副法國油畫,由衷贊歎:“上校這屋子布置得着實雅緻,雅緻。”

袁朗忍着笑意,怕再逗身邊這面皮薄的人,今兒晚上他就不讓自己肆意妄為了。

……

1926年,【北。伐。戰。争】爆發。袁朗也開始忙碌起來。

北伐重點針對三股軍閥勢力,一是占據河南、湖南、湖北的直系軍閥吳佩孚,約有兵力20萬人;二是占據東北各省和京、津等地的奉系軍閥張作霖,連同受他控制、統治山東的張宗昌的軍隊在内,約有兵力30多萬人;三是占領蘇、皖、浙、閩、贛5省的直系軍閥孫傳芳,有兵力20萬人左右。

【北。伐。國。民。革。命。軍】約10萬人,雙方兵力懸殊,固【革。命。軍】更需團結一切可以聯絡的力量。這給了袁朗借勢求變的機會。

皖系内部早已因為政治立場和選擇不同而分崩離析,袁朗秘密聯絡并說服部分同僚,并利用家族背景關系網,獲取北洋敵對勢力情報,傳遞給【國。共】雙方聯絡人,為北伐軍鋪平道路。同時,協助兩黨與其他想要團結的軍閥勢力進行談判協調,争取更多的支持與合作。

了解到北伐軍物資匮乏,袁朗更從商界友人那裡籌集大量軍需品運給【革。命。軍】。另一方面,則設法從家族控制的銀行中調撥資金,重點秘密資助更為匮乏的【共。産。黨】,與之合作進一步加強。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袁朗的行為引起了家族内部一些頑固派的警覺與不滿,但袁朗心意堅決,并不受其影響,哪怕家中長輩拿權威壓,袁朗也未低頭。更何況段祺瑞在北京未能處理好“三。一。八”事件,此慘案的發生徹底終結了段祺瑞的政治生命,他已不再是段氏一族可以依靠的人。

時代的浪潮已顯而易見,因循守舊者必是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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