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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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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伐一役,袁朗與【共。産。黨】一派關系有所升溫。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比起【國。民。黨】,無産階級起家的黨派更需要财力、物力和情報網的支持,對于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都持更為開放與珍視的态度。

在雙方初步的合作探索中,與國民黨的倨傲相比,共産黨的謙遜與真誠,也給袁朗留下了更好的印象。

也正是由于提前規劃與【國。共】合作,北伐軍打進北京城後,在袁朗的力保下,段祺瑞得以體面下野,回天津安度晚年。

1928年,随着北伐軍的勝利推進,張作霖在日本人的壓力下決定退出北京,返回東北,卻在皇姑屯被炸身亡。随後,張學良接受了【國。民。政。府】的領導,宣布【東。北。易。幟】,從此輝煌的北洋軍閥時代終于落幕。

而在北伐時,以袁朗、馮玉祥為代表的部分積極求變的軍閥,也由此脫離了舊體系,各自謀劃,開啟了新的政治活動。

華夏大地上,一些政治格局正在悄然發生微妙變化。

而許三多工作的全亞佛化教育社,在北伐的硝煙平息之後,繼續緻力于佛化教育的推廣。

一是經常對外舉辦大型講學活動,邀請太虛大師等知名人士此多次講學,并繼續提倡各寺院設立佛化學校,開設專科或增授佛化學科,并同時編譯佛化教科書,為佛教教育提供教材支持。二是提倡在各省區、各大名山設立佛化圖書館,以收藏和傳播佛教經典及佛化教育資料。

在江甯内學院衰敗之後,比起口頭安慰,許三多選擇對歐陽竟無院長做更實際的支持——主要負責教育社對歐陽院長編刊的《藏要》第一輯的出版工作。

許三多主動請纓,負責此事出版事宜,希望能将歐陽院長的心血盡快呈現給大衆。歐陽竟無來訪時,曾向衆人提及,《藏要》為《大藏經》中最要緊的,而第一輯又是要中之要,對該書出版極為重視。

自知責任重大,許三多不敢有絲毫懈怠,在收到歐陽院長的文稿後,立刻全身心投入到這項工作中。

從校對文稿到印刷,從設計版式到監督質量,每一個環節都親力親為,力求完美。乃至夜深人靜時,仍在家中書房燈光下,一字一句地核對,生怕錯漏任何細節。桌上更是堆滿了相關資料随時查閱比對。

夜裡時針過了十一點,許三多揉着眼睛站起來,推開書房的門,正對上沙發上袁朗的視線。

“你還沒睡?”許三多訝然。

袁朗放下報紙,微勾唇角:“床上沒你抱着,我睡不着。”

許三多臉上微紅,又有些抱歉:“這段時間影響你休息了。”心裡明白是袁朗特意等他。

“夫妻之間說這些未免見外。”袁朗起身,走到許三多面前,彎下腰與他平視,“二十歲之前,幾乎都是你在等我。現在我等你一兩個時辰又有何妨。”

心中酸澀,又有些感動,許三多主動去牽袁朗的手,拉着他回房。

二人關燈就寝,這好幾天了,袁朗都沒折騰他。許三多有些疑惑。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袁朗笑歎,“過于考驗你丈夫的定力。”

許三多明白過來,袁朗是看他近日辛苦。這對袁朗往日的索求程度而言,已是十分不易。

“我……”許三多垂下微顫的睫毛,在被窩裡伸手去勾袁朗的腰帶,“……我今晚可以。”

許三多就是這樣的人,涓涓細流之惠,總以江海之情深回報,何況這還是他的愛人。

袁朗深深看着他,沒有動。

許三多将那腰帶扯開,手探了進去,抿着酒窩望着袁朗,眼睛在夜裡水波一樣亮。

袁朗唇邊有笑意,卻仍看着他。

許三多手上緩慢地動作,比一年前熟練不少,那烙鐵在他掌心百煉成鋼,堅硬火燙,很快便無法掌握。許三多仰起頭,去吻袁朗的唇。

忽而被塌陷落,袁朗翻身上來。

“今晚我會盡量快一些。”袁朗銜着他耳垂,“我們争取早點休息。”

軍人言出必行,隻耽誤了一個小時,烈度卻是積壓已久,弄得許三多剛結束便睡了過去,比往日睡得更沉,反倒一夜無夢,直至天明。

清晨天未亮透,二人醒了,擁在被窩裡說些體己話。

“北伐結束了,接下來是不是會穩定一段時間?”近日這樣的溫馨,又做着自己喜歡的工作,在許三多心裡,多麼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長久。

袁朗撫着他背部的手微頓。北伐雖然結束,但【蔣。介。石】、馮玉祥、閻錫山、以及桂系軍閥四派,正圍繞利益分配及軍隊編遣問題,龍争虎鬥之中……恐怕,新一輪混戰無可避免,很快就會到來。

另一方面,北伐結束後,【革。命。軍】進行了整編,基于北伐時的合作,袁朗擔任了國民革命軍駐上海聯絡處軍事顧問,負責戰略規劃、戰術指導、軍隊訓練和裝備建議等多個方面,且在負責上海地方治安與防務工作的安保部隊中安插人手,保持表面上的中立。

而此時【國。共。兩。黨】關系正迅速惡化。【國。民。黨】内部□□對【共。産。黨】敵視愈深。而【共。産。黨】與【國。民。黨】在政治理念和目标上分歧愈發明顯。如今改編後的【國。民。革。命。軍】中仍有不少【共。産。黨。員】,在軍中面臨多重困境。

改編後的【國。民。革。命。軍】中,既有【國。民。黨】軍人,也有吸收的北洋軍閥。不同勢力,不同理念,難免産生派系争鬥。

如今袁朗作為【國。民。革。命。軍】駐上海聯絡處軍事顧問,曾經是北洋軍閥上校,又與【國。共。兩。黨】多有合作,難免要居中調停。

袁朗将形勢簡要分析給許三多。

這世道仍不太平,許三多心下憂慮,有時恍惚覺得自己與袁朗這一方小家,也像夢中天地。

收拾停當,袁朗帶許三多一起出門。勤務兵早已按照每日約定時間來接。

而此時法租界外附近,高城正被提拉着,心不甘情不願地在街邊守着。

北伐時【國。共。】合作,高城也加入了【革。命。軍】,戰後整編,按照屬地歸到了上海。可就像袁朗說的,軍隊内部有國有共,還有各路軍閥殘部,成分複雜。高城向來心高氣傲,不是個能忍事兒的,很快便惹上幾個兵痞,這些人又油滑,添油加醋地給高城倒黑水,弄得高城日子頗不好過。

幾番來去,高城對這裡感到失望,與組織聯絡過後,準備離開,回去參加純粹由【共。産。黨】領導的隊伍,在【工農革。命。軍】那裡,他才能找到真正的歸屬感。

可現在仇怨已結,哪有這麼容易說走就走的,死對頭不扒下他一層皮可不甘心。

成才是跟着高城一起編入上海【國。民。革。命。軍】的,他八面玲珑,上通下達,如今在隊裡不僅混得風生水起,連回家他爹都能給他幾分面子了,這可牛氣!隻往日對他幫忙許多的高城卻遇到麻煩。

下面鬥毆,還不是上司一句話的事兒,成才一打聽,這【國。民。革。命。軍】駐上海聯絡處的軍事顧問正是袁朗,還在北伐時對【共。産。黨】多有照拂。

以前因着許三多的關系,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雖然當年有龃龉,可成才慣會見風轉舵,于是打上主意要靠上這棵大樹,求到袁朗這裡來。

袁朗是大人物不易見,隻知道他住在法租界,于是成才便拉上高城來守株待兔。

這軍事顧問的名字,高城一知道後便不願意,他怎能忍氣吞聲去求自己看不上的軍閥。成才勸他,大将軍韓信忍胯下之辱,方成能成就一番事業,你高城難道就為了幾分面子在這裡和冤家死耗,理想還要不要了?

高城咬牙,掙紮一番後勉強同意了。

為表求人之誠意,二人天不亮便在這裡守着,等袁朗的車從法租界出來,就打算來一出攔轎喊冤。

天光漸涼,轎車一輛輛從法租界裡緩緩開出。高城叼了一根煙,壓着煩躁。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滑過視線。車窗半開,露出一張熟悉的側臉。那人微微側頭,目光無意中與高城相接,面露驚訝。

“……許三多?”高城怔在原地,煙頭燃的一點星火墜落。成才順着高城的目光看過去,也驚掉了下巴。

“高大哥?成才?”許三多扒着車窗,袁朗注意到,囑咐勤務兵停了車。

“長官,袁長官!”成才最快回過神來,提着準備好的煙酒,拿胳膊肘怼了高城一下,推他一起趕緊上前。

高城身形高大,山嶽一樣杵在那兒,投下陰影罩在車窗邊的許三多身上。

許三多望着他,瞳仁幹淨得像雨後的黑曜石,對上高城淺淡的琥珀色眼睛,那裡此刻卻有暗流湧動。

“許三多……”高城聽見自己的聲音,似乎遠在天邊,不甚真切,“你為什麼……早上也……”

——也跟袁朗從法租界出來?

袁朗沉了臉色,許三多之前就想找機會跟高城說實情,眼下倒也剛好,隻是他看出高城和成才本意應該是來找袁朗而不是他。

“高大哥,成才,好久不見了。”許三多還是高城熟悉的那樣笑,眼睛像新月,酒窩深深,“我在虹口全亞佛化教育社那兒上班,你們空了可以來找我,咱們叙叙。今天還有正事兒找袁朗吧?”

成才提着手裡的煙酒示意,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咱們想拜見下袁長官。”

高城嗤笑了聲。

“——是你要拜見,不是我。”說罷,頭也不回地大步就走。

成才尴尬愣在原地,急出一身汗。

袁朗嘲諷地勾了勾唇角,正要讓勤務兵繼續開車,許三多卻在他手上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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