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吃頓飯再走吧吧。”紀明姝熱絡地拉住她的胳膊便要把人往屋中帶。
“不了不了,我家中還有事。”晚娘慌忙制止。她的手指不小心擦過紀明姝的衣袖,勾起了幾小縷細微的綢絲,
晚娘注意到這個細節,登時紅了臉。更加堅定了不進去的心,紀明姝本就是從小生在金窩裡的嬌兒,哪裡能拉扯過她。
隻見晚娘快速福身行了個禮:“小姐和夫人的好意,晚娘心領了。但是照顧夫君實在走不開,晚娘就先回去了。”
還沒等紀明姝回話,她就轉身快步離去。
紀明姝心下訝異。怎麼回事,那天晚娘明明很懂禮數的,怎麼今天突然這麼慌張?她正思考着,隻見面前突然站了一位青衫男子。
他面容清秀,背脊如松,文質彬彬,散發着濃濃的書卷氣,當真公子顔如玉,紀明姝一瞬間走了神。
“姑娘,可否側身讓在下進去。”
不僅人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溫潤如玉。紀明姝恍過神來,頓覺失态,連忙側身讓這翩翩公子進去。
趙瓊剛把禮物點清,一擡頭便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寥寥數日不見,竟恍如隔世。
“清山哥,你來京城了。”趙瓊語氣驚喜。
林清山笑得溫柔,點點頭:“皇上命我七月份入谏院,我聽說趙氏酒樓重新開張了,便來看看你。”
趙瓊關心道:“你在京中的住處行李可安置好了?”
“放心,我一切都好。你呢,近日可好?”林清山默默看着她。
再相見時,他是即将入仕的新貴,她是華貴的侯府夫人,兩人的生活徹底沒了交點。但他還是迫切的想知道她過的如何,昌甯侯對她好不好,家中的親戚好不好相處……
“我也挺好的,侯爺隻是外面傳的吓人了些,但是其實挺好的。”
林清山隻當她是在強顔歡笑,輕聲道:“若有事情,随時來找我,我就住在東街……”
兩人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男人給打斷。他端着酒杯,眼神驚喜,拍了拍林清山的肩膀,大笑道:“還真是您啊,林大人!我以為我認錯了呢。”
“在下是禮部的賈義,之前在殿試時有幸見您一眼,沒想到今日在這還能再相見,真是有緣啊!來來來,我們喝一杯!”
趙瓊記得他不會喝酒的,隻是眼前的情況……
再三拉扯下,這個滴酒不沾的新科狀元終究還是盛情難卻,被拉去了酒桌。趙瓊叫過來一個小厮,悄聲說道:“你去備着點醒酒湯,然後看他們喝的差不多了給那位送去。”
這時李奴終于忙完了外面的事情,走進屋内,看着這酒樓裡的盛況,臉上壓不住的高興:“真是太好了,照這麼下去,我們肯定能和那珍馐閣在京中比肩,”
趙瓊看着這一屋子的人,大部分都是自己或者紀銜玉的熟識來捧場的。過了今天,這酒樓營業如何仍然是個未知數。
——
忙碌了一天,趙瓊和紀明姝才回到府中。
吳管家見她回來露出笑容:“夫人,花園都已經按照您的要求修完了。”
“這麼快?”趙瓊對這速度隐隐吃驚。
吳叔道:“給勳貴人家做活他們不敢怠慢,人多手腳又麻利修的自然快。”
“行,那吳叔你多給他們些銀錢。”
紀銜玉聽見外面的院子似乎熱鬧起來,對着紀風問道:“怎麼了。”
紀風推開屋門,轉過身道:“侯爺,是夫人回來了。”
“東西送到了麼。”
紀風點點頭,“已經托傅公子送過去了。”
紀銜玉聞言繼續伏案處理公事。
紀風真是難以理解眼前的男人,好不容易差人跋山涉水尋到了寶貝玉蟾,非要借着别人的手送出去。
紀銜玉停下筆,吹幹墨迹,“差不多了。走,回院中吧。”
行至房門口,兩人聽見一陣交談聲,正是李媽媽和趙瓊。
“侯爺可用過晚膳了?”
李媽媽道:“回夫人,侯爺已經用過了。不過奴婢瞧着,比平時用的少些。”
“哦?那讓下人以後少做今晚的菜吧。”
“都是侯爺平時的口味,奴婢也不知為何偏生今日用的少了些。”
趙瓊聞言,正脫衣服的手微微一怔,繼續道:“要不明日請個大夫來看看。”
紀銜玉推開房門:“不用,我沒事。”
趙瓊衣服正換到一半,現在隻穿着個貼身的小衣和亵褲,光滑白皙的肩頭裸露在外。她轉過頭,正好與他對視,兩人雙雙凍住。
紀銜玉率先反應過來,慌亂地轉過身,把自己關在門外。腦中全是剛剛那一幕,凹凸有緻的玲珑曲線,藕粉色的小衣。
守在門口的紀風:“侯爺,你怎麼了?”
紀銜玉強裝鎮定:“你不懂。”
紀風:……
目睹了全過程的李媽媽嘟囔道:“真是的,都是夫妻了怎麼換個衣服還不好意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