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紀銜玉口中冷冷吐出了幾個字:“你也是,不吃就滾。”
這孫夫人好歹也是和他娘一個年紀輩分的,當衆被他這樣下了面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周遭的人礙于紀銜玉那要吃人的氣勢,也沒人敢上去扶她。
“好好好,昌甯侯既然如此絕情,日後我看孫府和昌甯侯府也不必來往了!”
坐在一旁的紀明姝聞言嗤笑一聲,輕飄飄斜眼道:“孫府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談得上和侯府來往。”
紀明姝雖然性格内向,但無論怎麼說都是侯府的唯一嫡女。她雖不樂于以自己的身份去欺壓别人,但心中卻也是頂級上流貴族的心态,一直保持着昌甯侯府的驕傲。所以剛才她那段話中,不加掩飾地帶着嘲諷與上位者的打壓。
這時衆人才想起,眼前的紀銜玉和紀明姝雖然是沒了庇佑的孩子,但他們的母親是當今皇帝的親姑姑,他們父親是曾經威震四方的昌甯侯。即使父母不在人世,這侯府也沒落不少,但這昌甯侯府也依舊是皇親,不是他們能随便招惹的。
孫夫人被紀明姝的話氣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一把拉起旁邊已經吓傻了的孫三,怒氣沖沖走出門去。
趙瓊與紀銜玉的視線裝在一起。他看着她,身上的戾氣退去了不少。紀銜玉朝她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趙瓊此刻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擔憂。她沒想到紀銜玉居然當衆維護自己,甚至不惜和孫家撕破了臉。隻是他這樣一來,日後在朝堂上如何與孫家人相處?想到這裡,趙瓊不免擔憂。就在她思考的時候,正好錯過了崔幼莺那充滿怨恨的眼神。
“諸位,實不相瞞,趙氏酒樓曾經不是我在打理,所以在很多方面出了差錯。但是現在我敢保證已經重新整改了一番,不可能再有不新鮮的菜品出現,若各位發現,可随時來侯府找我,我立馬關店給出一個交待。”趙瓊思來想去,覺得酒樓這件事還是應該給出一個正面回應才對,既然曾經錯了便當面承認并做出承諾。
“夫人這是哪裡的話,我們肯定是相信夫人的,然後定會去好好支持。”她們都是人精,今日紀銜玉為了這夫人和孫家撕破了臉,能看出是極其看重她的。隻要趙氏酒樓不出錯,她們日後自然會捧這位侯夫人的場。
趙瓊端起茶杯與她們共飲,心中無奈,本來想着要用美食征服她們,沒想到最後還是靠權勢。
這頓宴席一直折騰到傍晚才算是結束,趙瓊和紀銜玉送走最後一個人後,兩人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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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
侯府昏暗的密室中,隻有燭火在跳動,這是一個四面無窗完全密閉的空間。
主座上,一男一女正坐在那裡,等着人被帶回。
不一會兒,密室的門打開,兩個被蒙住眼睛的人被侍衛給帶了進來。
是一對母子,那夫人緊緊摟住懷中瑟瑟發抖的兒子,不斷開口安慰道:“懷安别怕,娘在這裡。”隻是那略微發抖的聲音也出賣了她此時的害怕。
婦人感受到自己前方有人,慌張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抓我和我兒來這是幹什麼?”
沒人回答她的話,但是很快她眼前的黑布被人摘下。她睜開長時間處于黑暗之中的眼睛,因突然見了這明亮的燭火,不由得一陣刺痛。等眼前模糊的事物徹底清楚,她才看清了前面的人,驚叫出聲:“侯爺!夫人!”
趙瓊微笑着和她打了個招呼,“顧夫人。”
“你們為什麼劫持我?”
顧夫人帶着兒子正坐在回程的馬車上,結果不知道哪冒出了一群歹人,将娘倆給劫持了。如今見到趙瓊,心中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侯爺,自公主和老侯爺去世後,我兩家雖交集比以往少了不少,但從未有過仇恨,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瓊見她情緒激動,于是安撫道:“顧夫人,我和侯爺今天請你和小工資來,隻是想問些事情。”
顧夫人語氣依舊沒有什麼好态度,“你要問什麼不能白日當面和我說?”
“六年前,小公子失蹤一事,夫人究竟是誰做的?”
顧夫人聞言眼神一顫,他們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六年前懷安被歹徒劫走,是她到現在都不敢回想的一件事情,現在都是個未解之謎,“懷安是被人送回來的,我也不知道兇手是誰,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趙瓊看了紀銜玉一眼。這顧夫人應該并未說謊,不過他們肯定是不能放這娘倆離開的,“顧夫人稍安勿躁,等一切弄清楚之後自然會放你和小公子離開。”
顧夫人一下炸了毛,“什麼叫弄清楚之後,我都說了我并不知道,你趕緊放了我,要不然我夫君不會放過你們!”
一直沒說話的紀銜玉聞言冷冷看了她一眼,“呵,你夫君馬上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