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種種,皆在含光境内做了清算,你若覺得不夠,現下我就在此,想怎麼處置,悉聽尊便。”柳叙白神情渙散,言靈咒将他心中的愧疚無限放大,此刻他已放棄了抵抗,一副坦然赴死的狀态,但是他依舊沒有忘記一旁擔心他的沈凜。
“他與此事無關,你莫要難為他。”
“你是不是淮……”
“閉嘴!”柳叙白還未講話講完,對方便怒不可遏叫罵了起來。
“柳叙白,别以為你藏的很好,我告訴你,凡事都有代價,其他的我且不管,但是這一筆,你還不清!”
“若不是我還有任務在身,今日就同你好好算算。”
沈凜不知道柳叙白和灰袍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從灰袍人的字裡行間大概可知,柳叙白曾經似乎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但是他想不通,像柳叙白這種溫柔體貼的人究竟做了什麼,值得讓灰袍人如此執着的想要令他身敗名裂?
“我自然不會遷怒與他人,何況他和我之間的關系匪淺。”
灰袍人笑着看向沈凜,沈凜被灰袍人注視的十分不适,他拔劍擋在柳叙白身前,他知道自己與灰袍人之間的修為差距,但他不能放着柳叙白不管,正如當初柳叙白護着自己那樣。
灰袍人看着沈凜要與自己魚死網破的模樣,用極為難得正常語調問道。
“他值得你這麼以命相護嗎?”
沈凜緊了緊手中的見,朗聲答道:“當然。”這二字铿锵有力,反倒讓灰袍人陷入了沉默,手中原本捏緊的金羽翎也緩緩放了下來。
“他是我師尊,我自是要護他周全。”沈凜眼神中充斥殺意,他早已對這個灰袍人厭惡至極,柳叙白在他心中是不容玷污的存在,就算他深犯惡逆之罪,他也不允許任何人置喙。
灰袍人聽到沈凜的話,冷哼了一聲,“你讓開,這本就是他應得的報應。”見沈凜沒有絲毫退讓之意,灰袍人不耐煩的說了句“礙事。”
然後将手中的金羽翎相繼擲出,沈凜正欲以劍相迎,但附着魔氣的金羽翎他若接下怎可能毫發無傷,一旁一直失神的柳叙白看到沈凜如此,本能的躍身上前将沈凜推開,三道金光閃過,柳叙白避無可避,硬生生用身體接下了金羽翎的攻擊。
金羽翎鋒利,一瞬間便貫穿了柳叙白的身體,釘在一旁的石壁之上,血液從他破碎的衣服上快速滲出,“咳……”柳叙白隻覺得喉間腥甜,随着他一聲輕咳,鮮血便從嘴角湧出。
“琅環君!”沈凜發出一聲驚呼,立刻跑過來扶住他,伸手想要按住他在淌血的傷口,但無奈傷得太深,鮮血從沈凜的指縫溢出,他沒有學過治療之法,此刻除了着急慌亂,他什麼也做不了,心急如焚他眼淚不自覺的從眼角滑落。
身體的疼痛讓言靈咒暫時失了效,柳叙白大口地喘着氣,意識也逐漸冷靜下來,“不哭了不哭了,為師沒事。”他知道沈凜定是吓壞了,不顧自己還在作痛流血的傷口,趕忙安撫他。
“真是掃興……”灰袍人似乎被他們二人的行為弄的喪失了繼續玩下去的興緻,揮揮衣袖收起縱偶絲和金羽翎,而後走到柳叙白身前,一把将沈凜推倒在一旁,立起一道禁制,将其阻隔在外,他擡手捏起柳叙白的下巴,嘲笑了起來:“啧,你弱了不少,可不比以前了。”
他扯着柳叙白後腦的頭發,讓其擡起頭,繼續道:“真好看,同以前一樣美。”說完,便将臉湊向柳叙白的唇,似乎打算親吻一番,手更是直接拉扯起了柳叙白肩頭的衣物。
“你别碰琅環君!”沈凜看着柳叙白沒有任何反抗,心急如焚,此人一看就對柳叙白圖謀不軌,是傷的太重還是受他脅迫,柳叙白怎麼都沒有反應任由此人羞辱?
“你的小徒弟,可真是護着你啊。”灰袍人諷笑道,他低頭在柳叙白的脖頸處狠狠一咬,而後道:“這味道,我很懷念。”
“唉,若不是有他礙事,我還真想花些時間和你叙叙舊。”
“柳仙師,東主的三份大禮,隻不過是個開端,日後我們再慢慢清算之前的舊賬。”灰袍人看了一眼一旁着急落淚的沈凜,将柳叙白放開,沒有再言語,躍向上層,飛身離去。
此時上層傳來異動,應該是那群尋寶人到了,柳叙白艱難靠着石壁将身子撐起,然後将衣服拉拽回原處,失血過多加上言靈咒的侵擾,他身體内的真氣正在迅速流失,柳叙白用手指點了傷口旁的幾處穴位,鮮血才緩緩止住,但是現在他無法催動多餘的靈力來封住傷口。
“琅環君!疼不疼!”沈凜看着柳叙白脖間還在滲血齒痕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