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到佰味樓,羽浮和素塵已經在樓下等待多時,見柳叙白等人回來,立刻起身迎他上座,折騰了一天,想來大家都已饑腸辘辘,柳叙白便招呼小二給上些吃食,羽浮在一旁纏着月禦,說想吃她做的荷葉蓮子羹,月禦也知道這個丫頭饞嘴的很,平日裡寵着她,便自己去了後廚忙活。
不一會,月禦便端着熱騰騰的荷葉蓮子羹走了過來,羽浮開心的手舞足蹈,似乎隻要能吃到可口的食物,對她來說就非常滿足。羽浮懂事,先盛了一碗給柳叙白,然後又給沈凜盛了一碗,素塵在一旁苦笑:“小師妹,怎麼沒有我的?”
“師尊和阿凜辛苦了一天,當然要先吃,你若想吃自己盛去。”羽浮調皮的說道,素塵一向拿這個小師妹沒有一點辦法,隻能無奈的接過調羹自己盛。
沈凜看着眼前冒着熱氣的蓮子羹,心裡泛起暖意,自打從浮陵宮回來,他便覺得現在生活來之不易,所以他倍感珍惜。冷涼閣的所有人對他都如同親人,有人予他暖衣熱食,有人對他關懷備至,換做以前的他,想不都敢想,自己能有朝一日這般幸福的生活。
“阿凜,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羽浮見他傻愣着,便催促他吃飯,沈凜應了一聲,便拿起勺子舀起湯羹送入口中,蓮子已被蒸煮的軟爛,舌尖一抿便化開了,月禦細心的将蓮心一一去除,所以吃起來并沒有預想中的苦澀,荷葉熬制的湯汁清口沁神,一口下去似乎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不見。
柳叙白見沈凜吃的開心,便笑着對月禦說:“你這等手藝都夠在雲都開個酒樓了,何苦要在冷涼閣做諜者?”月禦知道柳叙白在打趣她,所以便也坦言道:“閣主你就莫笑我了,我是怎麼練就的這番手藝,他們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
柳叙白啞然失笑,此次洛川之行也讓他更加珍惜與衆人相處的時光,看着羽浮素塵沈凜他們在餐桌之上說說笑笑,心裡對沈凜的擔心也放下了不少,希望這孩子能一直這樣快樂的生活下去吧。
趁着三人打鬧之際,柳叙白刻意壓低了聲音詢問月禦:“在你的情報網中,可有遊青硯的消息?”
月禦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他的身體并不适宜在其他場合露面,所以有關他的消息很少,大多還是在九阙城内的那些舊聞,這些舊聞的内容,閣主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
柳叙白想來也是,遊青硯體弱多病,自然每日窩在南海别院裡休養生息,抛頭露面的場合肯定都避而遠之,世面上又怎會有他的消息呢。正當柳叙白還在思索時,月禦似是想起來了什麼:“但是有一件事确實值得一說,聽聞遊青硯前些日子,身體情況急轉直下,有病危之兆。”
病危?柳叙白納悶,一個身負傷病的人,不在南海好生将養,竟千裡迢迢趕回九阙城,“那淩師妹在信中可有提到他身體狀況如何?”月禦搖搖頭,她這裡已經沒有更多的消息了,“閣主,你是在懷疑遊青硯回九阙城是意有所圖嗎?”
“嗯,我雖然不了解我這位大師兄,但是在僅有的記憶中他不是個好事之人,為人更是溫文爾雅,若是有緊急之事,飛鸢傳書即可,何苦拖着病軀跋山涉水回九阙城,再加上這段時間發生的諸事,我總是覺得他此刻返回九阙城的時機不太對勁。”
柳叙白将自己的猜測告知了月禦,如果遊青硯不是對白玉京的安排有異議,那便是他有極為重要的事情需要當面告知。
事不宜遲,明日便激活傳送陣返回九阙城,今日先讓大家都休息一下,柳叙白心想,何況他也需要點時間将自己虧損的靈氣補足,動用那個力量太多,身體明顯有點吃不消,想到這裡,他便将碗内殘羹一飲而盡。
回到房間,柳叙白将外衣脫下,檢查的自己身上剛剛愈合的傷口,好在金羽翎這種兵刃極薄,雖穿透了身體,但是形成的傷口細而窄,隻要包紮得當便不會一直出血,他一邊給傷口敷上藥,一邊将繃帶按壓住傷處。
他心中有些惋惜自己那件千絲缭绫制成的衣服,自打沈凜出現後,他的衣服似乎都隻能穿一次就得扔掉。
“琅環君,你休息了嗎?”門外傳來沈凜的聲音,柳叙白迅速合衣起身,将還未纏繞好的白布繃帶放置一旁,“還沒有,寒濯有事?”柳叙白打開門,沈凜見他還沒睡,便走了進來。
“琅環君今日因為護我受了傷,我想着來替你換藥。”沈凜面露慚愧之色,柳叙白不想讓沈凜内疚,所以便依着他“剛好,為師一人換藥不方便,你且來助我吧。”
沈凜聽到柳叙白沒有拒絕,于是開心的走過去,幫柳叙白将微合的裡衣褪下一半,白皙光潔的肩膀和緊實有質的胸膛一覽無餘,看着柳叙白清晰的鎖骨線條令沈凜不由得臉頰一紅,見沈凜遲疑,柳叙白打量着自己,難道這孩子看到自己的傷口又多心了?
“藥我已敷好,你且幫為師包紮一下便可。”
聽到柳叙白的聲音,沈凜馬上反應了過來,應了聲好,便從一旁拿起繃帶幫他包紮,手指時不時觸碰到柳叙白的肌膚,溫熱的體溫讓沈凜不由的心跳加速,他飛快的将繃帶纏繞好,替柳叙白将裡衣披上,他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柳叙白繃帶下時隐時現的肌肉線條,臉頰更加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