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叙白看着沈凜一反常态的表現,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孩子怎麼怪怪的,他看到沈凜一直低着頭,還以為他又開始自責了,于是出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沈凜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有這種反應,他并不是第一次見男人半裸的□□,但是當對方是柳叙白的時候,他總會莫名的産生奇怪悸動,心跳似乎不由自己控制,他心中期望着可以多看幾眼,亦有沖動想要去觸摸。
“還疼嗎?”沈凜出聲詢問,他指間輕輕撫摸着柳叙白繃帶下的傷口,心中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柳叙白搖搖頭,他雖然發覺了沈凜有些反常,但是也沒多心,便道:“不疼了。”
這場景像極了少女在心疼青梅竹馬的受傷郎君時的狀态,莫名暧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柳叙白被這突如其來的氛圍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想說點什麼,但是總感覺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對,于是生硬的将話題轉移開。
“明日回九阙城,你随我去見一見遊青硯。”
沈凜聽到柳叙白和他說話,原本淩亂的思緒也突然被扯回了正軌,“這位遊青硯,是誰?”沈凜沒有在九阙城内聽到過這個名字。
“是為師的大師兄,也是你的師伯。”柳叙白介紹道,他入門之時,那時的遊青硯已身負盛名,憑借一對重樓雙刃,殺盡七靈之亂後來犯的魔宗宵小,随白玉京斬落天梯。
但是也就是那場戰役後,遊青硯身負重傷,随得以及時救治,但還是落下了病根,以至于終身畏寒,每日伴服丹藥而存活,故而白玉京不忍他在昆侖煎熬,便派人在南海一帶修建了别院,供他調養。
柳叙白曾經去過九阙城中遊青硯的住處,房間内的擺設和裝修一眼便可知,此人雖技法雙絕,但卻有着一顆極為風雅的心,漫卷的詩書與筆墨丹青,想來平日無戰事之時,他都在此地吟詩作對陶冶情操。
“寒濯,你需謹記,你魔宗的身份不可讓任何人知曉,尤其是遊青硯。”
柳叙白叮囑道,遊青硯曾與魔宗的幾大聖君交過手,也是那時受了緻命傷,如若讓他知道沈凜是魔宗之人,定會遷怒于沈凜,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剮。
目前在九阙城内,諸人隻知沈凜身份存疑,還未曾知曉全貌,所以姑且先将此事瞞下,等白玉京出關之後再做定奪。
沈凜乖巧的點點頭,他明白柳叙白的安排是為了他好,所以也沒有再追問原由。
窗外夜枭啼鳴,已是夜半時分,柳叙白看了一眼窗外的明月,便招呼沈漓回去休息,沈凜卻固執的搖頭,搬了桌子旁的椅子在柳叙白床邊的幔帳外坐下,“琅環君好好休息,我替你守夜。”
守夜?守什麼夜?柳叙白心中發笑,雖說自己是受了傷,但這方圓百裡想要能近他身的凡物恐怕還沒有出生,何況這佰味樓内冷涼閣的弟子皆在,即便是這個時候魔宗想要偷襲恐怕也是不能得逞。
但是沈凜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任由柳叙白怎麼勸說,他都依舊要守在床邊,分刻不離。柳叙白拗不過他,也明白他是想彌補今日在浮陵宮的過失,隻得将燈火吹熄,幔帳拉好,躺回床上。
黑暗中的房間萬籁俱寂,呼吸聲都聽更外清楚,床榻之上的柳叙白卻睡不安穩,總覺的渾身不自在。
平日都是一個人睡,今日房内多了一個人,他還是有些不習慣,更何況外面的人是沈凜,他今日也在神識空間内消耗了大量體力,讓他一個人坐着總是覺得心有不安。
“寒濯。”柳叙白悄聲喚道,帳外的沈凜聽到柳叙白的聲音立刻拉開帷帳詢問,“琅環君什麼事?”
柳叙白将身子向床榻裡面移了移,然後無奈的歎了口氣,輕拍着床鋪,“上來,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