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哪有你這麼喝的,連品都不品。”宛郁藍城見沈凜這樣,不由笑起來,然後從一旁的錦盒中将那個熟悉的白瓷瓶拿了出來,抛給沈凜,“拿去吧,這次夠管三個月。”
他接過瓷瓶揣入懷中,起身謝禮後正準備離開,但是他突然想到,宛郁藍城和柳叙白關系頗好,那麼有關過去的事情,他也許知道一些?
于是他又轉過身,恭恭敬敬的向宛郁藍城施了一禮,他還未開口,榻上的宛郁藍城便被這大禮吓了一跳“沈師侄也未免太客氣了吧,幾顆納息丹而已,何須行此大禮。”
“弟子有事相詢,還望師叔解答。”沈凜認真嚴肅的樣子,讓宛郁藍城也有所動容,他一改往日慵懶的模樣,坐起了身子聽沈凜說話。
“弟子想問,我師尊之前可是與誰結過仇怨?”沈凜問道,他想問的問題太多,但是這個問題是他首要想了解的。
宛郁藍城一聽是有關柳叙白的,便料到柳叙白應該是因為某些事情出現了反常之态,這才會讓沈凜有所察覺,他盯着沈凜,手中的酒壺一傾,重新将沈凜的喝空的酒盞倒滿。“你若真想知道,便陪我喝上幾杯,聽我慢慢說。”
沈凜見宛郁藍城确實知道一些内幕,便毫不猶豫的又重新回到客座上,拿過酒盞小心的抿了一口,宛郁藍城見他這次喝的斯文便笑了笑,然後繼續道:“可能會讓你有些失望,我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但我會将我知道的都告知與你。”他沒有什麼理由瞞着沈凜,畢竟他知道的也隻是一些雜事。
“師兄比我入門要早多,但是師尊從未和我講過是何時何處将師兄收入門下的,即便是雲澤軒早期那些追随遊青硯的弟子,也不曾知道他究竟來自何處。似乎是憑空出現的這麼一個人。”
宛郁藍城緩緩而道,在他的印象裡,從白玉京對柳叙白的态度來說,柳叙白這個人存在的時間似乎比遊青硯還要久遠,他與白玉京之間若說是師徒,倒不如說更似兄弟,但很蹊跷的是遊青硯是最早追随白玉京的人,但那時柳叙白并沒有在他身邊,這便産生了一個很微妙的時間差。
宛郁藍城偶然間曾聽聞到白玉京與柳叙白的對話,内容大緻涉及到七靈之亂,但有關七靈之亂的詳細記載幾乎都被白玉京盡數收起,似乎這個事情已成為了禁忌。
七靈之亂涉及神谕和諸界,所以相關的信息幾乎是少之又少,柳叙白平日雖清冷,但待人一向寬厚,反正宛郁藍城入門後他未曾見過柳叙白與誰紅過臉,所以若說結怨,十有八九也是在他們提及的七靈之亂的時候。
七靈之亂,沈凜心中默默記下了這個詞,他對這個詞完全摸不到頭腦,他雖然熟讀了柳叙白給他的卷軸,但上面對此事分毫未提,于是他換了一個問題:“那師叔可否與我說說你知道的七靈之亂?”
宛郁藍城故意買了個關子,指尖輕擡,示意他飲盡杯中酒,沈凜很是自覺,直接将杯中殘餘的桃花釀倒入口中,等着宛郁藍城繼續說。
所謂七靈之亂,根源在于七靈二字,七靈分别對應的便是鎮守在諸界的七種法器,分别是九重劍、扶搖琴、望舒弓、潋骨印、穹廬鼎、天機鏡和谪仙傘,原本這七件法器都收錄在神域上層,但是似乎因為上界發生了什麼災變。
繼而七靈由上界分落,下層諸界都想奪取這些神器為己所用,便發動了無數場戰争,而神域也沒有坐視不理,派兵下界來尋回這七件神器,魔宗亦是參與其中,幾種勢力彙聚在一起,使得整個天地都陷于水深火熱之中,戰争殺伐不止,屍橫遍野,而終結這場浩劫的人,便是白玉京。
白玉京以一人之力天梯斬落,斷絕了上層于下層的聯系,又以極為強大的力量号召分落的七靈中武魄齊聚,将武魄的力量轉化成了現在的天幕陣法。
從而九阙城一戰成名,地位至今不曾有人可以撼動,失去武魄的七靈依舊殘存一些鎮靈之力,則由諸界掌事之人擇一帶回,以确保相互之前不生事端,至此七靈之亂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