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濯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
“陪我待一會好不好?”沈凜似是感覺到了柳叙白的反抗,他隻得出言制止柳叙白的動作,然後加大了手臂力道想要縮小二人的距離,語氣中雖有央求之意,但他的行為根本不允許柳叙白拒絕。
“你先放開我,喝醉了就不要鬧脾氣了。”柳叙白依舊還是想要從沈凜的懷抱中脫離,但是無奈沈凜的力道早不是從前那樣可以任由他擺脫,他又不能對沈凜動用靈力,隻能好言勸說。
“我不想你再一個人了。”沈凜喃喃低語道,順勢将貼近了柳叙白的頭頂,這一句讓原本還在想方逃離的柳叙白停下了動作,柳叙白擡頭看着沈凜,也許是因為二人之間已沒有間隙,所以沈凜的心跳他感受的異常清楚,灼熱的體溫透過衣衫散發着溫熱的氣息,呼吸不由得也有些加快。
“你說什麼?”柳叙白怕自己聽錯了,思索再三還是發了問。
“我不想你再這般折磨自己了。”沈凜閉上雙眼,這樣似乎可以減緩一些頭腦的眩暈,然後繼續緩言道:“過去孰對孰錯,對我來說不重要,但是現在的你,對我很重要,我想陪着你。”
“你既什麼都不知道,如何判斷我是善是惡,僅僅是因為我救了你,就認定我是好人嗎?”柳叙白沒有在掙紮,而是任由沈凜這樣抱着,他眼眸低垂,等待着沈凜的答複。
“不,不僅僅如此,你若想放下過去重新開始,那便從你救我那日算起,琅環君就是這世間至純至善之人,未來的每一日都有我見證作保,任何人都不能再言說你一句。”
沈凜的話字字句句都深入了他的肺腑,柳叙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雙眼不由的又開始泛紅。
他沒從任何人口中聽到過這樣話,沈凜雖是因醉意加持才向他吐露真心,但這些話卻成他在深淵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從未想過一直以來束縛自己的枷鎖,竟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被人一語道破,他也從未想過,當日的在浮陵宮外的對話,他竟真的放在了心中,即便自己還沒有把全貌告知于他,他依舊選擇接受他所有的過去。自己曾被千夫所指,原本就應永堕地獄,但是沈凜今日的告白,卻讓他覺得,也許自己真的還有機會重新來過。
“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柳叙白低聲說道。
“琅環君好不好我心情清楚。”沈凜沉聲答道,他借着醉意,便放開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道德束縛,對着懷中之人又道。
“我知道說這樣的話不應該,琅環君同我是師徒,但是我不想我們僅僅的師徒,你可以拒絕我,但是不能拒絕我對你的關心。”
“我知道這樣很冒犯,我也并不知道琅環君介不介意我是男子,但是我……就是想把心意告訴你。”
“我……真的很喜歡琅環君。”
這突然的告白讓柳叙白全身如觸電般痙攣起來,果如他所想,沈凜是喜歡上自己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你師尊,你怎麼能……”
“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都不妨礙我喜歡你。”沈凜倔強的說道,聲音裡還有幾分賭氣,像是不滿柳叙白的回答。
“琅環君,别走,陪我好不好?”
“我隻有你了……”
沈凜的聲音裡充滿了央求,柳叙白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看着沈凜,靜默着,心裡卻砰砰直跳,雖然才說服自己要将沈凜當做一個獨立的人來看,但是此刻,他卻隻想着應下沈凜的請求。
千言萬語堵在喉間卻發不出聲,柳叙白的眼底濕紅一片,他咬了咬下唇,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沈凜作為那個人的一部分,他根本無法抵抗,尤其在說出這樣的話之後,他更是将他曾經的情感全數逼了出來,這破功後的松弛感,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也許,這一次會不一樣。
也許,這是老天給他的第二次機會?
也許,這一次他能做的更多,至少現在,他有能力保護沈凜不再受傷害。
“謝謝你喜歡我,寒濯。”柳叙白伸出手臂輕輕的抱住沈凜,将頭埋入沈凜的脖頸間,算是回應他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