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進門便看到了廣晴然,于是挑眉問道:“廣晴然?你怎麼在這裡?”廣晴然看到宛郁藍城臉上反而揚起笑意,他立刻向宛郁藍城欠身行禮,徐徐說道:“宛郁大哥,許久不見。”宛郁藍城顧不得和廣晴然寒暄,馬上走到床前,詢問起柳叙白的情況。
廣晴然一一解說後,宛郁藍城面色鐵青,柳叙白現在的情況可以說是他見過最嚴重的一次,這種棘手的傷情讓他一時間也沒有很好的應對之策,廣晴然已經将能做的都做了,他現在也沒有更好的方法讓柳叙白恢複如初,想到這個宛郁藍城就心疼,柳叙白那麼一個溫柔和煦的人,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我救不了。”宛郁藍城的話裡略有賭氣的意思,但這卻讓一旁的沈凜心急不已,若是宛郁藍城也沒有方法,那這世間恐怕就再也沒有人能将他治好了,他馬上走過來懇求道:“宛郁師叔,可否再想想辦法?”
“我說了救不了就是救不了!是我将他弄成這幅樣子的嗎?你幹脆讓他死了算了,省的活着被你折磨。”宛郁藍城白了他一眼,然後絲毫不抑制情緒的向沈凜吼道,宛郁藍城心頭的氣火不順,不責罵兩句實在不舒服,尤其現在的沈凜是魔尊,居然還能讓柳叙白在他的管轄範圍内受此重傷,想到這個宛郁藍城就恨不得揍沈凜兩拳。
“宛郁大哥,你就不要吓唬君上了,這次請你出山還有其他原因。”廣晴然将骨生花的事情細細說給了宛郁藍城聽,“你且看看,這第一次的七弦續命針可還有補救的辦法?”廣清然将柳叙白的手臂放在宛郁藍城的面前,宛郁藍城雖然有氣,但是他也不敢真的不管柳叙白,他從懷裡拿出了銀針,依循着青藍色的微光的位置将銀針置入柳叙白的皮膚之中。
随着靈氣的驅動,青藍色的微光逐漸黯淡了下去,但宛郁藍城依舊愁眉不展,因為他這次隻是暫時延緩了骨生花發作的時間,并不能像第一次施針的那位高人一樣,将骨生花完全壓制,他的針法遠沒有之前的施針者高妙,想到這裡宛郁藍城有些沮喪,若是他再精進一些,也許就可以解現在的困境。
“我隻能做這麼多了。”宛郁藍城對廣晴然說道,同為醫者,廣晴然應該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再次打量了一番現在的柳叙白,剛才替他診脈的時候就發現,柳叙白的靈心道骨似乎要比之前虛弱的很多,如果放在以前,柳叙白光憑靈心道骨就可以自愈很多傷勢,但是現在竟然連一般的鞭笞傷都無法自療,這一點讓宛郁藍城深感疑惑。
“多謝宛郁師叔出手相救。”沈凜拜謝道,但宛郁藍城依舊沒有給他好臉,“你别叫我師叔,我可承受不起,等師兄好一點,我就帶他回九阙城,你離他越遠越好。”宛郁藍城這話并不是氣話,他确實是這麼打算的,畢竟在魔宗柳叙白身份敏感,何況他需要源源不斷的輸送靈氣才能維持現在的靈心道骨運作,而在魔宗能使用靈氣隻有沈凜一人,萬一沈凜出一點意外,柳叙白就有可能随時死亡。
“我和琅環君之間,還有一些舊事要處理,短期之内,他可能都不能離開此地。”沈凜淡淡回答道,他知道宛郁藍城的擔心,所以沒有在意他話中的針鋒相對,而是淡漠拒絕了宛郁藍城的要求。
“你當我隻會行醫救人不會殺人是嗎?”宛郁藍城身上燃起了幽綠色的氣焰,身旁逐漸顯現青藍色的翎羽花紋,還未收起的銀針也被他緊捏在指間,沈凜見宛郁藍城露了殺氣,身上橙紅色的光影也展露了出來,“那師叔認為,你帶得走他嗎?”
二人劍拔弩張之際,廣晴然馬上來打圓場,他站在兩人中間好言相勸,“宛郁大哥,君上,先都消消氣,現在這位仙師還需要些時日療養,要不等他醒來自己做決定可好?”将離也趕忙上來說好話,畢竟在這裡打起來恐怕遭殃的還是柳叙白,二人聽到廣晴然的話才收了架勢,宛郁藍城沒有理一旁的沈凜,而是繼續對廣晴然說道:“晴然,我給你列張單子,你去按方抓藥,可能有些藥材在魔宗并不好找,要你費心了。”
“宛郁大哥放心,晴然必會全力去尋。”廣晴然說完便把紙筆遞給宛郁藍城,二人則在房間内開始讨論起藥方,一旁一直觀看的容城倩發現沈凜的掌心還在滴血,于是拉着他走到門外,然後從腰包中掏出藥粉和紗布,替沈凜包紮起來。
容城倩看屋内的人都在各自忙碌,于是對這沈凜悄悄說道:“君上,倩倩和你說,你把這個給仙師哥哥服下,他體内的骨生花就可以壓制。”說完,她又從腰包中掏出一個鵝黃色的藥丸,直接塞到沈凜手中,沈凜看着這個藥丸不明所以,容城倩見他還有些迷茫,便用更低的聲音說道:“是那個姐姐教我的,倩倩可是費了很長時間才做出來的,君上可千萬不要弄丢哦。”
沈凜依舊想不起來容城倩口中的姐姐是何人,但是既然有方法救柳叙白,他自然是會嘗試,沈凜也學着容城倩的樣子低聲問道:“既然倩倩有方法,為什麼剛才不在裡面說呢?”容城倩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貼在沈凜的耳畔說道:“姐姐說了,不能告訴其他人,她說她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隻有一次,别忘記答應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