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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同室操戈(新增人物小傳【楚辭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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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錯,再叫一次。”

“心塵。”

二人的關系也從這次開始逐漸有所改變,隻是對于楚莫辭來說,他依舊不明白喬心塵的用意,但心裡的防備似乎沒有以前那麼重。

楚雁離入府之後,楚莫辭的心結也解開不少,笑顔也多了起來,喬心塵看着也舒心,時不時的也會去提點一下楚雁離,隻有這樣,他才能有意無意的與楚莫辭拉近關系。

喬心塵有時候也會質問自己,什麼時候變的如此關注楚莫辭的一言一行,時至今日,他已經開始受楚莫辭影響,似乎他的情緒都可以牽動自己的心弦。

他隻想看楚莫辭笑。

“淮書,今日我得了兩件寶器。”喬心塵将楚莫辭喚道身前,然後拍了拍放在身旁的兩個錦盒,随着錦盒打開,楚莫辭便看清了裡面存放的物件。

是一卷細如牛毛的絲線和一根紫翡打造的長笛。

“這是縱偶絲,鋒利異常,我暫時還沒摸索清楚他的用法,我看淮洲似乎很是擅長使用這類的兵器,此物就送給他,讓他去研究吧。”喬心塵說道。

一聽是送給楚雁離的,楚莫辭心裡便開心了起來,畢竟他對寶器的認知遠不及喬心塵,所以喬心塵給的,肯定不會是凡物。

“多謝了心塵。”

他這一句惹得喬心塵大悅,随後他又拉着楚莫辭,走到了另一個錦盒前,伸手将裡面的長笛拿起然後遞給他。

“這是子夜笛,天音紫翡所制,很是精美,我不善音律,自是無法使用,送你了。”

楚莫辭沒有接過子夜笛,而是将眼神望向喬心塵,“這太貴重了,我……”

“收下,怎麼還婆婆媽媽的,又不是第一次送你東西了。”喬心塵直接将笛子抛給他,楚莫辭趕忙接住,生怕滾落在地将它摔碎。

“我聽淮洲說,你從前很是會唱家鄉的曲調,若不是他說起,我可不知道你還懂音律,下次等我回來,吹給我聽,好不好?”

喬心塵的話難以拒絕,楚莫辭隻好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但是他很快聽出了喬心塵的話裡透露的另一個信息。

“心塵,你要去哪?”

“南境,魔尊下達了命令,叛軍突起,情況危急,明日我就得趕去平亂。”見他問起自己的行程,喬心塵臉上立刻笑意密布,這還是第一次楚莫辭主動詢問自己。

“會不會有危險,要不要我與你同去?”南境一帶,盡是洪荒蠻獸,再加上這命令是有魔尊親自下達,便是說明了此事的重要性,這種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楚莫辭感到了一絲不安。

“不用,淮洲一個人在無妄天你也别不放心,我可舍不得你們兄弟分離,你留在府内吧,此程風險不小,我若回不來……”喬心塵心知南境是什麼地方,所以對于可能遇到的情況也做了盤算,前赴後繼折進去了不少兵馬,皆平亂無果,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在臨行之前,他需要交代好一切。

“我和淮洲會等你回來。”楚莫辭不知為何突然講了這麼一句,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什麼,但是話既出口,他也沒有辦法撤回,隻能尴尬的待在原地。

可喬心塵聽得卻十分暖心,畢竟今日的楚莫辭看起來和以往大不一樣,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突然有種被接納的感覺,所以心裡舒爽不已。

這算是楚莫辭的妥協嗎?喬心塵心道,如果能活着回來,也許他就可以與楚莫辭更進一步,想到這裡,他露出了明媚的微笑。

“好,那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自喬心塵離開無妄天之後,楚莫辭便極少能收到有關他的消息,似乎南境那邊的情況确實有些複雜,所以喬心塵也沒有太多功夫與他傳信。

再後來,他得到的,就是喬心塵身死墜海,屍骨無存的消息。

那一場惡戰,喬心塵遭盟軍背刺,在身中數箭後墜海身亡,他的屍身無處打撈,沒有屍體也便無法落棺,所以空蕩蕩的棺椁内,僅放着他曾經穿戴過的衣冠。

楚莫辭在收到這個信息後,呆坐在座位之上久久不肯起身,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落下一滴眼淚。

不食不眠了幾夜,某日清早,楚雁離才發覺他已經因為身體願意暈厥在了工位之上。

喬心塵的死,對楚莫辭打擊很大,因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楚莫辭一直無法定義,他沒有學習過要如何處理這種感情,也不知道他該以什麼身份去面對喬心塵。

以至于現在,他都不敢哭,因為他覺得,他沒有資格。

他們之是,普通的臣屬關系罷了。

喬心塵在離開前,已經為他打點好了一切,包括向熒惑魔宮推薦他為自己的繼任者,似乎早在去南境之前,喬心塵就預感到了結局,所以在沒有告知楚莫辭的情況下,替他做好了安排。

楚莫辭在收到任命書後,心裡更是複雜不已,他現在終于有了資格走入那心心念念的熒惑魔宮,可喬心塵卻看不到了。

喬心塵一手成就了他,但是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回報。

在魔宗無人可用之際,楚莫辭自主請纓,去往南境,明面上是為了建功立業,暗地裡則是為了去赴他與喬心塵的約定。

不知是否是天意,楚莫辭的冷情在此刻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因為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叛軍派來的内線都被他一一發覺并鏟除,遂而平亂之事也勢如破竹,很快便将叛軍壓制,最後僅用一月,便徹底将南境的戰事蕩平。

返程之前,楚莫辭去了喬心塵墜海的崖畔,坐在那潮濕的山石之上吹起了熟悉的家鄉曲調。

這是喬心塵的遺願,也是他這次來南境的目的。

他依舊無法界定自己與喬心塵的關系,所以隻能以摯友之名為其吊唁。

從那之後,楚莫辭開始有意無意的學起了喬心塵的做事方式,從一開始的冷臉想對轉變成了笑面,但處事方式,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狠辣,用最溫柔的語句說着最冷情的話,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再信任過誰,喬心塵在他心裡的位置,無人可替。

楚莫辭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加上他善于輔佐,很快便得到了魔尊的重用,就連楚雁離也跻身七聖君之列,成了魔尊眼前的紅人。

時過境遷,喬心塵逐漸開始被人淡忘,也不再有人提起他,他像是墜入了記憶的深淵,從每個人的世界裡消失。

但是楚莫辭卻從未忘卻,隻要南境有難,他都會第一個前去看查,因為他還抱着一絲僥幸,他深切的希望,喬心塵還活着。

所以每次到了南境,他都會坐在崖頭等待,期待這可以看到喬心塵的身影。

盡管他心裡明白,墜入這滿是魔獸的海中,絕無生還的可能,但他還是固執的在等。

“心塵,有個問題,我從來沒問過你。”楚莫辭将子夜笛放在一邊,然後對着那空曠的海面喃喃自語道。

“你說,那日我若沒有遇到你,這故事,會是怎樣的結局?”

“或許我還依舊做着苦力,住在那個茅屋裡與淮洲困苦度日。”

“或許我永遠不會知道信任是什麼,也不會因為你的離去而感到悲傷。”

“我不知道,你對我,到底算什麼。”

楚莫辭說道這裡,眼睛突然濕潤了起來。

喬心塵挽救了他,成就了他,但是對于自己來說,他并不确定,他在喬心塵的心裡,是否有一席之地。

也許隻是可憐?

也許隻是惜材?

可惜他無從确認,隻能帶着這份遺憾繼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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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從今日起,你不是我兄長,我亦不是你的胞弟,你我既然無法同心,那就各自為戰吧。”

這是楚雁離留給楚莫辭的最後一句話,魔宗戰敗之後,楚莫辭便帶着人馬回了無妄天,此次進攻神域折損過大,實在無法再消耗下去。他在離開神域前收到的消息,便是楚雁離為了那個未央庭的天尊藍澈,将魔尊斬于馬下,攫取了他的天魔之力。

再後來,便徹底失聯。

就連與楚雁離交好的将離也失去的音訊。

楚莫辭寝食難安,這些年發生了太多變化,比如他與楚雁離之間的政見,出現了嚴重的分歧。雖然他與楚雁離為此鬧了諸多不愉快,但這并不影響他對楚雁離的關心,畢竟,這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挂。

但是楚雁離似乎對于他的關心并不在意,有時候甚至會與他大打出手,就比如那一次,楚雁離第一次從神域回來後,整個人都變得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簡直判若兩人,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态,都像是沉浸在了愛河之中。

楚莫辭難得邀他一同出來喝酒,想借着這個由頭緩和一下二人之間的關系,但一落座,他就沒忍住問了楚雁離現在的情況。

楚雁離倒是一臉随和,毫不避諱的将他與藍澈在一起的事情說給了楚莫辭聽,但楚莫辭一聽完便馬上黑了臉,然後沉聲說道:“作為你的兄長,我覺得我必須要提醒你,神域的人不可信,尤其是藍澈,他……”

“别總是用兄長的身份來壓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憑什麼你總認為,你說的就一定對?”

“淮洲,你能不能……”

“我不能,不要和我說什麼為了我好這樣的話,我不需要。”

在楚雁離去神域之前,二人至少還有機會可以坐下來聊聊,但自從他遇到那麼名為藍澈的人之後,他與楚雁離的關系,就開始變得愈發緊張。

“他是神域的天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喜歡他,是不是瘋了?你别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你是魔宗聖君,他是在利用你而已,等你失去價值,他會毫不猶豫的抛棄你。”

“那也是我自己選的,今日同你說這件事,也沒指望你贊同,隻是看在我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弟的份上,告知罷了。”

“楚雁離!你給我清醒點,魔宗與神域,是世世代代的宿敵,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還是那個藍澈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居然信了他的鬼話?”

啪的一聲,原本握在楚雁離手中的酒杯突然被捏的粉碎,然後站起身厲聲道:“就憑他懂我,信我,知我,你沒有愛過人,怎麼會知道?”

這一句說的楚莫辭啞口無言,心裡的傷口被再次撕扯開來。

是啊,他沒有愛過人,他不懂。

就像他不懂喬心塵一樣。

那個沒有得到過答複的問題,又重新在他耳邊響起。

看着楚雁離怒容滿面,楚莫辭感到了深深的悲涼,他們之間已經出現了嫌隙,他一直用力守護的人,現在竟拿他最痛苦的事情刺激他。

“楚雁離!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楚莫辭也紅了眼,将手中的酒杯摔擲在地。

“我知道,你從不信任何人,包括喬聖君,他做了那麼多,你是真傻還是裝癡?”

“他到死都沒等到一句确切的答案,你覺得你值得他這般付出嗎?”

“我不要做你這樣的人,我不會辜負藍澈,想讓我同他反目,你做夢!”

楚雁離的話越說越激動,楚莫辭的心也被揪扯的疼痛不已,喬心塵對他的心意,難道連楚雁離都看得這般清楚嗎?

為什麼,自己就是感知不到呢?

即便是現在,楚莫辭還是無法拍闆定論,他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也覺得,那些所謂的好意,隻是喬心塵的施舍。

但若是真如此,為什麼每每提及此事,他就會心痛的想落淚。

他對這種情緒的轉變,始終沒有一個準确的定義。

這場酒局不歡而散,楚雁離去了神域,便再也沒回來,但時不時會收到将離的傳信,裡面并沒有涉及過多的事情,隻是說明了楚雁離安好。

魔尊對于楚雁離講和的方案并不贊同,數千年的仇敵怎可能三兩句就既往不咎,所以也對楚雁離沒有報太大希望。

在下達進攻神域的命令後,楚莫辭當仁不讓的搶到了先行軍的統禦權,他必須去一趟神域,看看楚雁離究竟愛上了一個怎樣的人。

他也想看看,應該如何去愛一個人。

兩兵交戰之際,楚莫辭站在戰車之上遠遠觀瞧,他看不清藍澈的臉,但看到了他是如何護着楚雁離,如何将他從一次次地危局中帶離,一招淮庭無間配合的默契無比。

那一刻,楚莫辭恍惚了,他似乎看到了喬心塵的影子,雖然喬心塵并沒有經常帶着他出入戰局,但是偶爾的幾次,他也是這般護着自己。

所以……喬心塵對他,是不一樣的嗎?

楚莫辭心底開始顫動,楚雁離說的沒錯,他這麻木的神經,早已感受不到那些不求回報的愛意,喬心塵所做的一切,都隻是想要自己向他的方向前進一步而已。

他感知不到,他感知不到。

這無力的感覺從他的心底裡泛起,但是身在戰場,他不能表現出絲毫自己的心态,他的薄冷再一次的發揮了作用,支撐着他直到戰局結束。

這一戰,魔宗與神域打了平手,但楚莫辭卻沒有了繼續進攻的想法,便謊稱身體不适躲到了後方操持,他不想在看到藍澈與楚雁離攜手破敵的場景,因為那樣,他會越發的覺得自己辜負了喬心塵。

神魔災變前,他曾有機會再見一次楚雁離,但可想而知,這次會談也并不愉快,他不想傷害楚雁離。

臨行前,他與自己決裂,便再也沒有回頭。

楚莫辭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卻講不出一句阻攔的話,他沒什麼資格去阻止楚雁離,他的确,不會愛人。

回到魔宗後,楚莫辭不止一次的去了南境,他站在崖口,望着腳下波濤洶湧的海水,靜靜的沉思。

如果喬心塵還活着,他是否有勇氣踏出那一步?

相比之下,他沒有楚雁離勇敢,在愛人這方面,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心塵,值嗎?”

濕冷的海風排在他的面頰之上,眼底的濕潤順勢滑下,一時間,他分不清臉上殘留的是海水還是淚水。

他的手觸撫在拿冰涼的長笛之上,笛身镌刻的字迹已被他擦的發亮。

子夜夢迴不覺意,恰似卿心無可追。

楚莫辭不知,這短短的數字之間,便是喬心塵的答案。

再收到楚雁離的消息時,便是他的死訊,楚莫辭震驚萬分,他扯着将離的衣服嘶吼着,問責他為什麼沒有平安的将楚雁離帶回來?那個所謂愛他至深的藍澈又在哪裡?

将離雙眼通紅,卻一個字也講不出。

那一瞬,楚莫辭失感覺天旋地轉,他失去了唯一的至親,他在現今最後的牽挂。

他痛恨自己的無感冷情,痛恨自己的遲鈍懦弱,更痛恨那些以愛為名無怨無悔的前仆後繼。

值嗎?

楚莫辭看着眼前楚雁離的心魂,默念着。

真的值得嗎?

寂寥的空間内沒有任何的答複,壓抑的氣息讓他喘息都有些困難,這場景就如同當初喬心塵離開時一樣,他好像更不明白愛究竟是什麼。

頭顱發出撕裂一般的疼痛,他痛苦的躺倒在那崖畔之上。

不要,他不要。

他不要再被愛這種東西所侵擾。

他承受不起,也不敢面對。

所以他想逃,想要逃離這讓他一直困擾的課題。

時間回到現在,回憶戛然而止。

“真可悲。”這是楚雁離複生後的沈凜留給他的話。

這話無情的撕裂了他最後的僞裝,逼着他直面自己的心魔。

喬心塵的臉再一次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隻可惜現在的他,早已不似從前,很難再為這情愛之事傷心落淚,他的心似乎在失去喬心塵的那一刻就徹底冰冷,而沈凜的執着卻再次讓他再次對愛産生了好奇。

所為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沈凜繼承了魔尊之位後,他的身份也繼而擡升,一躍成為了尊貴的魔尊長兄,誰人見他都要稱一聲殿下。

他确實如願的留在了熒惑魔宮,但他身旁卻再無一人。

柳叙白的出現讓他再一次的産生了質疑,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支撐着他們?即便知曉柳叙白是害他身死的藍澈,沈凜也能坦然接受。

他無人可問,無人可說,隻得落寞的坐在大殿裡獨自傷神。

心塵,如果可以,我想去學。

我想去學要如何愛一個人。

這是我畢生的課題,我将用一生前去修行。

我堅信,你我終有重逢之日。

希望那一天,我可以大步向前,走向你。

希望那一天,我可以告訴你我的選擇。

希望那一天,我能說出,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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