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杜若那邊的撤離工作做的如何,這麼龐大的蠻荒鬼屍屍群,若是有平民在此恐怕難以存活,沈凜心道,他必須要先行鎮壓這一波蠻荒鬼屍的攻擊,縱偶絲與滄淵劍立顯于身前,他将縱偶絲拉伸變大然後豎向結網,插在海岸之上,攔截蠻荒鬼屍上岸。
“走吧,一起。”柳叙白對着沈凜微微一笑,也将扶光劍喚出,縱偶絲雖能格擋不少蠻荒鬼屍的登陸,但是仍有些漏網之魚還是爬上了海岸,二人雙雙将長劍脫手,幻化成滿天飛劍,每一柄飛劍都在空中回旋,萦繞這無形的軌迹精準定位斬殺着每一個蠻荒鬼屍。
但無奈蠻荒鬼屍的數量太大,縱偶絲的長度有限,并不能将後面湧上來的蠻荒鬼屍一網打盡,柳叙白與沈凜已經分立在縱偶絲網的兩側,以扶光劍與滄淵劍落地為陣消殺孽物,柳叙白攤開掌心,南明離火從他手中飛出,在海岸線燃起一道火牆,右手拇指扣住中指與無名指,口中催動法訣,招來五道飓風将火勢擴散到更大。
沈凜則引出滾滾青雷,将還未出水的蠻荒鬼屍一一擊沉,左手輕擡,黑色的魔氣在掌心翻湧擴大,沈凜将它舉過頭頂,向前抛去,魔氣在前行中分裂成多個氣團,從縱偶絲網中穿過,将那些妄圖穿越絲線的蠻荒鬼屍擊碎。
蠻荒鬼屍似乎也意識到這般硬攻隻會傷亡慘重,便開始轉換了路數,向海内退回,原本已死的蠻荒鬼屍的屍體也順着海浪的褪去緩緩沒入海中,柳叙白見屍群退去心中并沒有半絲輕松,因為他發現這些蠻荒鬼屍正朝着同一方向彙聚,原本微小的青紅色光芒正在逐漸變大。
是要合體嗎?沈凜眼睛微眯,這些孽物為什麼會有自主想法,柳叙白也洞悉了這些蠻荒鬼屍的意圖,他将那顆避水珠置于胸前,将白金色的靈力注入,珍珠大小的避水珠在經過靈力的浸潤之後飛速膨脹,直至破開形體化為一道片刃,柳叙白微微側身,雙指夾起那避水珠所化的氣刃,周身靈力運轉,他将手臂指向前方,緩緩向上擡舉,氣刃發出耀眼的光芒,硬生生的将前方洶湧的海水分劈的成兩半,形成兩面高立的水牆,水流則朝着兩邊滾湧,而在高聳的水牆之下,彙聚成形的巨型蠻荒鬼屍展露無遺。
沈凜看準機會,掌心合十,然後緩緩分開,一道略帶妖豔之色的深紅色蓮花型火團從他的掌心間幻化而出,這是魔宗心決中可以斬滅一切的紅蓮業火,他将這火團附着于滄淵劍身之上,整把劍似是突然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原本玄青色的長劍開始染上由紅向紫的漸變之色,劍身之上開始湧現出血脈狀的符文,每一道血脈之中都流動着如同血液一樣的魔氣。
沈凜飛身而出,将縱偶絲纏繞于蠻荒鬼屍的觸手之上,被附着紅蓮業火的滄淵劍觸碰到那些觸手之時發出嘶嘶的聲響,随之便被業火包裹燃燒,但因為觸手數量奇多,紅蓮業火根本無法燒盡,密密麻麻的觸手向沈凜包裹而來,正在此時,一道白色劍氣将包圍的觸手從中斬開,排列成扇形劍陣的扶光飛劍向蠻荒鬼屍的身上擊去,一時間血肉四濺。
淮庭無間,沈凜看着這劍招臉上露出笑意,他将注意力集中在蠻荒鬼屍胸腹之間的巨瞳上,滄淵劍浮空,雙手掌心各自催動靈力與魔氣,橙紅色的光澤刹那間占滿了整個空間,他将力道彙聚在長劍之上,雙掌用力一推,滄淵劍劍氣如虹,深深刺入那巨瞳之中,他飛身踏在劍柄之上,身形下落重新将劍握住,左手掌心向下,激出一道魔氣将自己推送向高處,手中劍未松開,随着沈凜的位移,滄淵劍便将蠻荒鬼屍從中間活活剖開。
巨型的蠻荒鬼屍似乎受到了重創,嘶鳴着胡亂揮散着觸手,原本空洞撕裂的胸腔中噴射出大量的青綠色粘液,柳叙白一看不好,忙呼喚沈凜:“寒濯,閃開。”沈凜聞言翻身後撤,柳叙白将避水訣收回,水牆驟然倒塌,将蠻荒鬼屍的身形淹沒。
沈凜退回到岸邊,柳叙白馬上上前查看他有沒有被粘液濺射到,“琅環君出手及時,沒受傷。”沈凜看着他着急忙慌的神态像極了在浮陵宮時他舍身相護的樣子,心中欣慰至極,他看着海面的風浪逐漸平息,浮上來的氣泡也逐漸變少,剛才那一擊應該重傷了蠻荒鬼屍,一時半刻應該不會再上岸作亂了。
“阿兄!”杜若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沈凜回身看去,杜若帶着魔甲軍正匆促趕來,杜若在遠處便看到這邊的異象波動,但是她清楚自己的職責,隻能在将民衆疏散完畢後才跑來接應,“我來晚了,你們都還好嗎?”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沈凜笑道:“沒事,有琅環君在出不了事。”
“這些孽物都是被寒鴉隧境的能量吸引而來,看來必須馬上封印了它。”沈凜看着天上的黑洞皺眉,他轉身對柳叙白說道:“琅環君,這裡交給你,我去去就回。”
“寒濯……”柳叙白的話還沒說完,沈凜已經向着寒鴉隧境飛去,可是光憑他一個人,是無法完成封印的,柳叙白心想,也不知道他發出的風律傳信神域有沒有收到,他自己也沒料想到封印的時間竟然提早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