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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真相浮現(新增人物小傳【寂夜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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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胸口劇烈起伏,似是被沈凜氣的夠嗆,所以有些呼吸不暢,他原是不想在與沈凜多說一句,但是夜觀瀾既然讓他将事情原委講述清楚,他便耐着性子說道。

“風知還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當初你們鬥的死去活來,你若看到他肯定會疑心他與兄長的關系,我是真的好奇,為什麼别人的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你心魔纏身。”

“他為了你承受着神庭施加的壓力,若是想要殺你,何須如此籌謀?尋個機會就能了解此事。”

“還用殷勤獻身取悅你?将他與那些不入流的雜碎混為一談,沈凜,你是不是太作踐兄長了?”

“難道兄長做的還不足以讓你安心嗎?還是自始至終,你都沒有信過兄長?不然你的心魔為什麼連你自己都不知曉!”

“風知還尚可無條件的信任兄長,你既然做不到這點,還想同他比什麼?你早就輸的一塌糊塗了。”

“若不是兄長傾心于你,你根本就沒有勝算。”

白玉京一咬牙索性也不再保留,他拉着沈凜的衣袖将他扯到柳叙白的屍身前,将那攀滿骨生花的手臂展露在沈凜面前,“沈凜,你給我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骨生花是他為了當初護住你神魂不滅而受的因果咒。”

什……什麼?

柳叙白的骨生花是因為自己?沈凜愕然,他一時間沒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白玉京見此更是狠狠地補刀。

“你在無極境受了針葉刑神魂散落,本來應該神形俱滅,他為了你逆轉天道,護住你的元神,才有了骨生花!觀瀾為了保住兄長,用了七弦續命針強力壓制,但是你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他才會無力抵抗着天道的責罰。”

話剛說完,白玉京便淚如泉湧,他打心裡心疼柳叙白,他總是在背後默默付出不讓人知道,白玉京何嘗不曉得沈凜是因為不知道事情原委,才會有無端生出疑心,但是現在的柳叙白已死,他隻能将這滿腔怒火發洩在沈凜身上。

原來不是因為風知還,是因為自己。

是自己啊……

沈凜心中更加自責,他竟然聽信了商瓷的一面之詞,懷疑柳叙白對自己的用心。

那一刻,沈凜覺得自己真的該死,但淚眼婆娑的跪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既是如此,那他當初為什麼不肯來見我?我等了他那麼久,我就是想見他一面。”

“我隻是想确定,他沒有不要我。”

這是他一直沒有向柳叙白問出的問題,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你以為他是不願意來嗎?他遲遲沒能去,是因為他在含光境受刑,替你這個涼薄之人受刑!”

白玉京為了不讓淚水流出,刻意将眼神轉向其他方向,“他在神庭認下了所有的罪過,包括先鋒軍全滅和阿清身死的罪責,當初神庭一緻決定要将你抹殺,他為了保你自願舍了天尊之位受了剔骨之刑。”

剔骨之刑,要将兩百零六根神骨從原本的骨骼中分離,這遠比沈凜所承受的千律針葉刑要殘酷的多,一旁的将離聽聞睜大了眼睛,他知道柳叙白在含光境受了刑罰,但是沒想到是這麼殘酷。

廣晴然身為醫者,更是明白剔骨之刑的可怖,要将神骨剔除等同将此人活剖生剮,而且神骨完全剝離并非易事,需要反複多次,血肉模糊是其次,受刑者要體嘗痛徹心扉的抽骨之痛,而抽骨還需伴随數以萬計的刀刮,經脈寸斷,皮肉分離,神骨與神魂相連,剝離之時更是劇痛難忍,受了剔骨之刑能活下來的人幾乎沒有,可想柳叙白當初是秉持着多大的信念才熬過了這一關。

“他好不容易挨過了剔骨之刑,還被……”白玉京說道此處突然哽住,似是接下來的話讓他難以啟齒,他再也憋不住眼眶中翻騰的淚水,“你知道高高在上的神明隕落,下面那些曾經仰望的他的人會怎麼做嗎?”

會将他踩進泥潭,讓他堕入深淵,一旦神明無法再庇佑他的子民,失去恩惠的人們就會肆意踐踏他們曾經信仰的神,柳叙白也不例外,他曾經是位高權重的天尊,觊觎他的人不在少數,當他跌落神壇,自會有人暗中對他下手,沈凜不敢往下想。

不要,他不該承受這些。

他可是神域的天尊,怎麼可以……

“他們怕被兄長看到樣子,一條白绫遮在他的眼前,你在無極境等了多久,他就在含光境受了多久那些畜生的淩辱!你以為隻有你在受苦嗎?他承受的是你的千倍百倍。”

“直到現在,我都不敢回想當日的慘狀,你知不知道,他為此自責了多久?”

“你怪他不肯來,不肯同你說之前發生的事情,換做是你,你當如何開口?”

白玉京用盡全身的氣力将話講完,心中的不甘卻絲毫沒有減少,他對着地上癱坐的沈凜說道:“我們救兄長出來後,他第一時間就是去無極境尋你,以血祭之法破了七靈法陣,然後用僅有的力量保住了你的元神。”

“他整整耗掉了半條命!那個時候他已經虛弱到不能自理,若不是我與觀瀾替他結了靈心道骨,讓他轉世重修,你根本見不到現在的他。”

“他因為你放棄了所有他本該享有的一切,身份、尊嚴、力量甚至是性命!他為了你全都不要了,他做的這些,還不夠換你一絲真心相待嗎?”

琅環君……

他竟然……為自己做到了這種程度,沈凜悔恨的眼淚奪眶而出,柳叙白已經毫無保留的将自己能給的盡數給了他,他到底還在疑心什麼?

就因為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他就活生生害死了柳叙白。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柳叙白失明的時候死都不願意佩戴月影紗,因為那白色的绫紗對于他來說,是那些日子他所承受的苦難。

他也突然明白為什麼自己在第一次質問柳叙白時,他聽到以色侍人這幾個字會反應強烈,因為那對于柳叙白而言,都是最不堪的記憶,是自己将他一步一步推向了萬劫不複,是自己在他的心口插上了一把又一把的利刃,是他親手終結了他與柳叙白的一切。

我沒有失約。

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我不是,我沒有。

沈凜現在回想起柳叙白說過的話,是多麼的凄楚,柳叙白無法開口告訴他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隻能用這一句來替自己解釋,希望能得到自己能憑借多年情誼信任他,但是他卻辜負了柳叙白。

如果當初在無極境自己沒有那麼輕易的放棄,他就可以等到柳叙白。是自己先放棄了他,是自己錯失了與柳叙白相見的時機,他還錯将這一切歸咎在柳叙白身上。

神骨被剝離,那些帶有柳叙白靈韻的旨意隻要使用他的神骨之力自然十分容易複刻,裁決書也好風律傳信也罷,都是在誘導他誤會柳叙白。

他不知道柳叙白這些年都承受了什麼樣的心靈折磨,但他終于懂得為什麼每當有人提起過去,柳叙白就會悲苦不已,先鋒軍與葉冰清的死已經讓他難以面對,自己的誤會無疑是加重了他的心理負擔,今日自己的逼問更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為了讓沈凜死心,白玉京将那些不為人知的隐事通通講了出來,那封沒有被裝填信函的悔罪書信封,并非柳叙白本人所寫,而是由秋娴從都雲谏那裡帶來的。

都雲谏本意是想給柳叙白一個退路,若是神魔一戰失利,隻要他與沈凜劃清關系,那麼都雲谏就有說辭可以保下柳叙白,但是代價便是,要犧牲掉沈凜。

但柳叙白遲遲沒有動筆,因為他絕不會背叛沈凜,也絕不會讓他成為自己保命的犧牲品。

而柳叙白在得到輿圖之後的忙于部署,所以隻有入夜之後才有時間來探望沈凜,而陷入昏睡的他,根本不知道柳叙白在他的床前陪伴他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

那封讓他們起了争端,帶有“風”字書函,确實是由風知還所寫,風知還也知戰局不利,所以希望柳叙白可以慎重考慮都雲谏的建議,柳叙白之所以焚毀,是擔心沈凜看到後會心中生慮,再加上沈凜一直在意他和風知還的關系,這才有此舉動。

至于秋娴陣前評價沈凜的那段話,隻是提到了“神君”二字,但卻沒有說明是哪位神君,對于魔宗不信任的言論,自然還是出自于都雲谏,但是那個時候,沈凜已經失了分辨能力,根本沒有想過,秋娴口中的神君,指代的并不是柳叙白。

他沒有做錯一件事,但卻被自己百般誤會。

難怪,難怪他最後會如此絕望的迎向自己的劍。

難怪他最後哭的那麼悲切。

他已經喪失了所有活下去的希望。

是自己親手掐滅了他那最後一縷求生的火苗。

“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可以帶兄長走了嗎?沈凜,你若還念着兄長一點好,就安心待在你的魔宗,永世都不要踏足神州,九阙城不歡迎你,你别來找他,他一定不想再看到你。”

白玉京擦幹眼淚,向夜觀瀾打了一個眼色,夜觀瀾便抱着柳叙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宅邸,隻留下心情難以平複的沈凜還有衆人。

“寒濯……”将離聽完柳叙白的經曆,心中也震驚不已,他很難想象一個人竟然可以為了另一個人付出諸多,此刻沈凜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恐怕一時難以接受這樣的真相。

“将離,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沈凜眼神空洞,眼淚也早已哭幹,他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一般,木讷的反應如同人偶。他失去了最愛他的人,他失去了那個一心為他的人,他再也看不到那個會輕聲細語沖他的微笑的柳叙白。

“我不該誤會他,我應該相信他的,他為了我做了這麼多,隻有我像個傻子一樣,沒有察覺任何。”

“我到底在疑心什麼?我為什麼不相信他……”

“我不該逼他的。”

“節哀吧,琅環已經走了,這是沒有辦法挽回的事實。”将離不知道如何安慰,因為任何話語在此刻都顯得十分蒼白。

“就讓白玉京帶他回九阙城吧,讓他回他喜歡的地方。”将離知道沈凜舍不得柳叙白,但是柳叙白此生已遭受了太多,如今讓他回到九阙城也算是還他一隅淨土。

廣晴然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心裡有些難受,雖然他才與柳叙白相識,但是通過平日的相處,便可知道他是一個極為善解人意且心軟異常的人,他不忍心看任何人受難,但這麼好的人居然落得如此一個下場,還是天道不公啊。

沈凜除了落淚,沒有再多說過一句,似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将離見此隻能向杜若打了招呼,然後與廣晴然硬拖着他回了熒惑魔宮。

沈凜回到燭龍殿後,日日酗酒,喝到不省人事,似乎沒有酒他就無法度日,而他喝的便是柳叙白為數不多與他共飲過的醉生夢死,隻不過他再也喝不出那日在逐燈會酒樓中的甘甜,而是滿嘴的苦澀,即便如此,他還是每日堅持飲用,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減輕一點心中的痛苦。

自那一天後,燭龍殿中就在沒有斷燃過千秋歲,沈凜隻有在這香氣中才能尋得一點柳叙白的蹤迹,他時長坐在柳叙白之前常坐的躺椅之上,似乎這樣才能感知柳叙白存在過,桌面上,永遠都有一杯斟滿的熱茶。

“寒濯,别喝了。”

将離一把奪過沈凜手中的酒瓶,看着他頹廢的樣子心中擔憂不已,柳叙白的離開對他打擊太大,他可以理解沈凜現在的放縱都是在排解之前難以抒發的情緒,但總這樣下去也不成,所以他今日特地來燭龍殿後殿想與沈凜談談。

“給我。”

沈凜微阖着雙眼,身上酒氣彌散,完全沒有平日意氣風發的樣子,他伸手想要從将離手中奪回酒瓶,但将離卻将酒瓶摔落在地,他架起沈凜,将他拖到水池邊,然後将他一把推了進去,自己也跟着走到水池中間,将他的頭按在水中,反複幾次,然後才将沈凜從水裡拎出來。

“醒了嗎?”

将離将沈凜拖出池子,然後席地而坐,“醒了就同我談談。”

沈凜躺在地上,眼中還是有些無神,但是他沒有力氣去和将離計較,閉上眼随口回答道:“你說,我聽着。”

“你能不能振作一點,琅環肯定也不想看你這個樣子。”将離隻能搬出柳叙白,這個時候也隻有柳叙白可以喚起他一點意識。

沈凜閉目嗤笑道:“可惜他看不到了,如今這個樣子是我罪有應得。”

“是我對不起他,将離,我過不了這一關。”

“你沒看到他最後看我的眼神,我永遠忘不了,他一定,恨死我了吧?”

“那一劍,多痛啊……”

“琅環救你那麼多次,不是想看你這樣自輕自賤的,你這般作踐自己,琅環能走的安心嗎?”将離看向沈凜,但沈凜卻沒有做出任何表态,而是繼續閉着眼睛回答:“是我枉費了他的苦心,如今的痛苦,都是我活該。”

“你就沒想過彌補一下嗎?”

将離的話似乎讓沈凜有了一絲興趣,沈凜睜開眼側頭看着将離,然後無奈的苦笑:“怎麼彌補,你看我還有機會嗎?”

“我還能做什麼?我甚至連他的屍身都留不下,我當真是無用。”

柳叙白的死已經是無可挽回的事情,他做什麼都不可能改變這個事實。

“琅環當初為了你做了那麼多,每一次看起來都是死局,他不也想了很多辦法破局嗎?你難道就不能像他一樣去嘗試一下嗎?這世界之大,或許還有我們沒想到方法,你難道不該打起精神,去尋一尋嗎?”

将離此番言論沈凜全部聽了進去,見沈凜睜着眼睛看向自己,将離繼續說道:“再者,神域那邊究竟是誰在陷害琅環還沒有查清,你真的想讓琅環直到死去都背負那樣的罪名嗎?”

“這不是結局,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

“你該替他做些事了不是嗎?起碼,要把那句道歉說給他聽。”

“寒濯,打起精神來,嘗試改變一下,不會有什麼結果比現在更糟了。”

對,神域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将離的話讓沈凜重新振作起了一絲精神,他不能讓柳叙白至死都被當做罪人,雖說他并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挽回自己做錯的事情,但是他得去嘗試,就如當初的柳叙白一樣。

想到這裡,沈凜心中有了一個人選,他需要再見見容城倩,他想再見見那個女人。

【人物小傳】寂夜長明

我沒想過,我會再一次的将他弄丢。

千秋歲的香味似乎還萦繞在這寂寥的空間之中,這是他唯一存在過的痕迹。

隻是抓不到,摸不着,就像他一樣,徹底消散在了我的世界之中。

沈凜坐在那張曾經為柳叙白專門打造的躺椅之上,眼前開始回現着柳叙白在養傷之時,臉上露出的淡淡笑意。

他兀自将眼睛閉起,将頭擡向着那血月的方位,享受這那絲縷的晚風,臉上波瀾無驚,看似惬意無比。

時空滞默,月影漣漣,晚夜長風輕渡枝頭殘葉,追折擺回見,柳叙白的嘴角淺揚一度,無聲的息落,似于這夜景容為了一體。

那時,他定是歡心的吧?

至少不是在魔宗的每一刻,都倍感煎熬。

思緒遷移,回蕩飄散至那初遇之時,恰逢自己遭人刁難,将離也被扣押,不顧一切的沈凜打算向神庭要個說法,但卻因為寡不敵衆反遭圍困,最終不得不束手就擒。

“将他與折将獄中的那個餘孽一起拖出去殺了!”神衆們氣勢洶洶的叫罵着,沈凜卻一臉不忿,還口道:“我等不過是來向神庭議和罷了,當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就是神庭的待客之道?”

“客?你算是哪門子的客?”其中一個神衆叫嚣道,這讓原本已經耐心告罄的沈凜更是怒從心起,猩紅的雙眼幾欲滴血。

“送去天罰司,月掌司自有方式讓這魔宗餘孽生不如死!”

衆人一邊謾罵一邊推搡着沈凜的身子,迫使他向前行進,但就在此時,神庭之内突然傳來了一個清亮的聲音。

是柳叙白。

“我何時許得你們随意戕害他界子民?”

“是魔宗又如何?在我這裡沒有這樣的道理。”

“同月寒櫻說,此人我未央庭要了。”

“誰若再攔,便是同未央庭過不去。”

柳叙白在神庭門外攔下被神衆押解的沈凜,他如海般深邃的雙眼隻在自己身上駐了一秒,扶光劍意冷澈決然,挑斷沈凜腕間的繩索,一衣帶霜,破開五濁亂塵,繼而拂袖負手離去,轉身間仙袂飄兮,這錯眸淺看的匆匆一瞥締結兩世因果。

若是那日不曾相逢,或許便沒有這後來許多。

後些時日,沈凜并不是時時可以見到柳叙白,所以便自主在神庭中漫步遊走,希望能偶得其見。

劍冢深處的落劍坪上,殘兵斷器滿布,柳叙白輕拭着手中的扶光劍鋒,草木沾風擺搖,他便持劍一側,凜光驟至,雙袖染風,白波流轉,衣帶頓落身後上忽下堕,林枝搖震,繼而轟鳴聲起碎落一地,而這淩厲的劍意卻未傷及一旁的待放的春花,花枝感風點彎幾度,便又重回原處。

林木之後的沈凜一時沒了遮擋,隻得立在原處。

本是斬念斷意的一劍,此刻卻留了三分情。

似是這一劍并未擊出心中之意,柳叙白便挽劍駐步,頭也未擡的沖着一旁的沈凜說道。

“我不喜練劍時有人在側,所以才選了這劍冢,你倒是能耐,竟摸到了這裡?”

“我……”沈凜語塞,他确為尋柳叙白而來,但僅是出于好奇,并未想确觸碰了柳叙白的禁忌,所以正欲開口緻歉。

“看了許久,有什麼見解不妨說說。”

柳叙白雙目放遠,退身一引,足尖一點便落在一柄豎立的殘劍之上,沈凜擡頭望着柳叙白,風撫劍脊,将那衣袖卷折,時有時無的撲扇着劍鋒。

“神君這一劍,并非太上忘情,所以斷斷發揮不出他本有的力道。”

“無情忘念之道雖可摒棄雜念精修徹術,但此法卻不适合神君。”

“不若讓我接神君一劍,試試可否能破神君的劍意?”

這話引起了柳叙白十足十的興趣,竟有人想挑戰他的劍法,這在神庭并不多見。

“好,你若接的下我這劍,那我便以應你一求,若是輸了……”

“若是輸了,那我便拜神君為師。”沈凜話剛說出口,便突覺冒犯,可還沒等他再辯一句,柳叙白便嗤笑出聲。

“膽子不小,想拜我,得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見他未配兵器,柳叙白便施力于下,此地雖為劍冢,但卻也藏鋒,八卦地陣被金白之息填滿,繼而從那陰陽交錯之處緩緩浮出一抹玄青之色。

“這滄淵劍與我的扶光劍同根同源,神兵在手,算不得我欺你。”柳叙白揚劍一挑,滄淵劍便飛落到了沈凜手中,沈凜還沒将劍拿穩,柳叙白便已出招。

“拔劍。”這一聲警醒之後,柳叙白的劍尖便破空而來。

劍意頻起,飛入流矢,罡風不止,平挂直出,柳叙白不似首劍那般留情,沈凜未曾想柳叙白竟然出手如此之快,但此刻話已說的太滿,沒有回旋餘地,隻得飛步而上迎擊。

雙劍相碰,殘光寒影交輝重疊,靈魔二氣四起,落劍坪頓時揚起一陣氣流湧動,風卷殘塵,擊雲逐月,柳叙白劍意凝重,為式出力飽,他隻得下了殺招,每一步都不得重回,力壓迫急,但沈凜卻劍式輕快,架劍提送躍步上挑間便躲閃開來。

見對方有意規避,柳叙白便氣注劍,準備全力一擊,這一劍力劈江海,劍刃雪徹萬川,但沈凜卻在此刻停了腳步,挽劍于身後不再躲避,附身下沖的柳叙白殺技已出,便無撤回之力。

劍尖才距離沈凜喉骨一毫之餘突然停了下來,雙目盡閉的沈凜嘴角伏揚,他緩緩睜開眼,卻見柳叙白額間汗水斑斑,現在為了撤下這殺意一擊他險些被反噬,美目之中滿是憤怒。

“神君,我赢了。”

“若是無情劍,此招無解無回,我應已是劍下亡魂才對。”

“神君不是忘情之人,自然修不成這無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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