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師一族遺留在神域的血脈并不多,淮洲,這是個方向。”葉冰清看沈凜若有所思,便出聲提醒道,沈凜點點頭,他也正有此意,不過意外獲得縱偶針這件事情确實讓他有些驚喜,其一是因為縱偶針獨有一根,隻要這一根在他手中,對方就沒有辦法故技重施,其二則是縱偶針與縱偶絲配合,可以算是戰力加倍。
“阿姊如果查完了,我就将潋骨印帶回去。”沈凜向葉冰清講述了自己的來意,葉冰清輕笑道:“好,不過在那之前,你帶我去見見庭宣吧,你來不也還想再看看他嗎?”
二人走出空間後,沈凜将潋骨印收了起來,他一路帶着葉冰清向聽秋館走去,此刻已是臘冬剛過,雖有新雪出落,但卻不難行,葉冰清看着聽秋館的景緻不由得贊歎連連。
剛進入聽秋館便見柳叙白坐在内堂望着窗外聽雪,眉目之中已無之前的愁色,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輕松恬逸,應是遭遇了生死劫後完全卸下了之前的包袱。
“庭宣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安靜。”葉冰清看着柳叙白也不禁發出了感歎,以前在神域之時,柳叙白便喜歡一個人待在未央庭後山的楓葉林中靜坐,每次找不到他時候,十有八九都是在那裡獨自聽風,如今看着眼前的柳叙白,葉冰清恍如隔世。
“寒濯,你忙完了?”柳叙白見沈凜進來,便起身相迎。有葉冰清在身邊,沈凜也敢不太過親昵,隻能牽起他的手輕點頭顱。
“哎,可别因為我在你就拘束啊,你該抱該親的随便點。”葉冰清看沈凜拘束不已,便趕忙出言表态,反正她在神域沒少看這二人膩歪,如今這麼刻意保持距離,她反倒有些不習慣。
沈凜聽着葉冰清的聲音不能做回複,隻能無奈的回以一個眼神,葉冰清與将離、江綽不同,她可是一點都不忌諱自己的存在,自在的如同買票看戲的觀衆,完全不會在意沈凜的感受。
“明明是你要入主東宮,這禮怎麼都送到我這裡來了?”柳叙白用手指了指身後桌子上已經堆積成山的禮品,有些過大的禮盒甚至因為桌上擺不下都移放在了地上。
沈凜見到生龍活虎的柳叙白心裡自是安慰許多,他微笑着答複道:“因為他們知道甯王府誰說了算,琅環君不點頭,這禮是入不了庫的。”既然葉冰清不在意,沈凜便也不再拘謹。
這話惹得一旁的葉冰清竊笑不已,于是出言戲笑道:“看不出來啊,淮洲你還是個妻管嚴?”
什麼妻管嚴,沈凜被葉冰清的一句弄得臉紅不已,柳叙白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沈凜有些反常,便伸手撫上他的額頭,“寒濯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紅,是不舒服了嗎?”
“沒……沒有,房間裡太暖和了,有點熱。”沈凜應付着說道,柳叙白信以為真,便轉身去将房間内的窗戶都打開,然後走到沈凜身前替他将外面擋風的外套脫去,一臉認真的問道:“現在好一點了嗎?還熱不熱?”
“哈哈哈哈,這個樣子的庭宣我還真沒見過,開眼界了,哈哈哈哈。”葉冰清看着柳叙白溫柔賢淑的樣子不由的捧腹大笑,要知道在她的記憶之中,柳叙白雖然不像夜觀瀾總是冷面待人,但是也很少有展露自己真實情緒的樣子,如今見到柳叙白這般自然會覺得反差很大。
“阿姊求求你收斂一點吧!”沈凜被葉冰清的反應弄得實在是憋不住,于是神識傳音給她,希望她收斂一點,不然自己這戲還真不好唱。
“不要,我這麼多年沒人陪,好不容易見到你們還不許我調笑兩句了嗎?”葉冰清有些不滿沈凜的乞求,于是埋怨了起來。
柳叙白見沈凜總向着他的身後發愣,不由的也回過頭去看,但他什麼沒有瞧見,所以隻能用手在沈凜眼前揮了揮。“寒濯,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我陪你休息?”
放在平時,沈凜肯定會一口答應下來,這種美事,隻要是柳叙白敢提自己就敢應,但是現在房間裡可不止他們兩個,葉冰清正像看戲一樣的盯着他們,他渾身不自在的很,沈凜又怕柳叙白誤會。所以隻能岔開話題道:“琅環君有沒有将禮盒拆開看看,喜歡的就留下來,不喜歡的拿去賞人。”
“沒呢,等你一起。”柳叙白随手将禮盒遞給沈凜說道“我也不是很懂這些禮物的價值,還是寒濯來決定吧!”
反正隻要能不繼續說過度暧昧的話題都行,沈凜心想,他接過盒子打開,裡面列放着一些珍稀名貴的藥材,沈凜不通醫理隻能大概覺得應該是什麼罕見的玩意,葉冰清這時來了興趣,走上前觀看着盒子内的藥品,她定睛看了片刻,然後臉上露出了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