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能不能說服柳叙白,選一個北淵盟的女子遣送到河洛城,這樣一來,就是雙重保證了。
将這些事情想明白後,沈凜便開始了第一步計劃,先去找紫川。
他剛到北淵盟,對這裡的地形并不熟悉,所以左繞右繞才找到一條可以同往正堂的路,正當他準備向裡走去之時,身旁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聖子大人這是要去哪裡?”來人是個年輕的男子,身着雲水藍的修身長衣,看他眉眼間英氣不凡,面容卓秀,就知道肯定也是北淵盟數一數二的人物。
“閣下是?”沈凜禮貌地問了一句,對方哂笑一聲,向他施了一禮,“我叫雲宿,北淵盟的盟主。”
竟是北淵盟的現任當家,柳叙白安排在明面之上的盟主,沈凜見此也回了一禮,他本來隻是想去尋紫川,沒想到在這裡直接撞到了雲宿。
“是在找公子嗎?他剛離開北淵盟,晚些才能回來。”雲宿聲音清悅動聽,語氣也松惬至極,完全沒有是一盟之主的架子。
“呃……”沈凜不方便直接說出目的,所以隻能改口道:“那我晚點再來。”
“你不是要與北淵盟合作嗎?公子不在,可以與我先談談,有些事情,我還是做得了主的。”雲宿像沈凜發出邀請,左右閑來無事,沈凜便也沒有推拒的理由,所以便開口回應道:“也好。”
雲宿将沈凜領到了北淵盟的會客正堂内,他示意沈凜随便坐,自己走到主座之前,将烹煮茶湯的茶鍋點燃,小心的将一旁的淨水導入鍋内,然後将一旁的茶葉導入鍋中順時針攪拌。
“這是公子最喜歡的棠梨煎雪,今日拿來招待聖子,應該不算怠慢。”雲宿莞笑道。
果然,還是一樣愛喝茶,沈凜心道,他感覺這喝茶的習慣好像已經長在柳叙白的習性深處,沒有了茶就好像失了靈魂,他倒是當真擔得起嗜茶如命這幾個字。
“雲盟主盛情,沈凜深感五内,我與貴盟即是要同仇敵忾,那我便有一事想要雲盟主告知。”既然紫川不在,那不妨直接問問雲宿有關元歌的事情,他是追随柳叙白最早的人,想來那個時候元歌應該還沒有死去。
“哦?聖子想知道什麼?”雲宿看着眼前人覺得有趣,明明身處劣勢卻還一副理占上風的作态,以前隻當河洛城聖子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還真有些氣魄。
“我聽公子說,他師從一位喚作元歌的前輩,敢問這位元歌前輩是何方神聖?”沈凜将話說的委婉了一點,旁敲側擊的打探着。
雲宿還以為沈凜要問什麼盟中機要,沒想到隻是打聽有關元歌的消息,一時間警戒的心思便也放寬了許多:“元歌前輩算是北淵盟的發起人,你若問他來自何處,他從沒明确的告知過我等,我也是偶然間聽他提及過,他的故鄉所處雲巅之上,但具體是哪裡就不得而知了。”
“這位前輩,可有佩戴面具的習慣?”沈凜想起了唐韻那被毀去的容貌,便脫口而出。
“你成為聖子的時間并不長,居然連這個都知道?”雲宿的反诘等于間接回答了沈凜的問題,沈凜嘴角輕揚,元歌果真是與唐韻是一路的,佩戴面具恐怕還是為了隐藏身份。
那他救柳叙白的目的肯定也就不在那麼單純,沈凜之前的猜想現在算是落了地,還是那位東主老謀深算,他篡改世界規則的順序并不與自己的降臨時間同步,也就是說,自己在去到古恒的時候撞破唐韻的陰謀純屬偶然,因為那是最後一個需要用縱偶針實體操控的世界。
至于這裡,應該才是最早被篡改的地方。操縱元歌救下柳叙白,然後功成身退,再潛入其他世界,在琉蓉以唐韻的身份部署,元歌所指的雲巅之上,說的應是神域。
看來這個世界應該已經被安置很多無需人為便可自行運轉的因果局,北淵盟應該就是第一步,為的就是促成柳叙白與自己自相殘殺。這下之前所有的猜想幾乎都對上号了,沈凜思路清晰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