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到了堂主的位置,還甘心給尚唯軒效命,真是忠心不二。”沈凜的話語中滿是挖苦之意,繁西林卻毫不在意,“各取所需罷了,我也并非完全聽命與他,若公子能給出我更好的條件,要我背叛尚唯軒也不是不行。”
隻論價碼,不論人情,雖然沈凜對這種人嗤之以鼻,但是此刻繁西林的屬性倒成了事情的轉折點,不妨聽聽看,他想要的是什麼。“貪戀财權還是沉迷女色?再無非就是無色血,河洛城能給你的不就是這些嗎?”
“作為聖子,你居然不知道河洛城的秘密?”繁西林聽完他的話頗感意外。“你在河洛城待了那麼久,他們都沒同你說過人屋嗎?”
人屋?這個詞對于沈凜來說陌生的很,但從字面看起來,應該是個邪乎的玩意,但凡是個好東西誰會起這麼難聽的名字。
“這世間能補缺傷殘的,一是長生子純生血脈的無色血,但長生子下落不明,我加入北淵盟原本是聽聞元歌前輩與長生子有過交集,所以來此探聽消息,隻可惜包括公子在内,都無人知曉他的下落。”繁西林說起這個時候有些灰心,不過沈凜倒是很高興,因為越少人知道柳叙白的身份他就越安全,柳叙白的保密工作看來做的不錯。
見沈凜聽得入神,繁西林便繼續說道:“其二,就是河洛城祭壇下的人屋,施子懿深谙秘術,做了很多實驗,包括造出你這個類長生種,但他最偉大的成就,是創造了人屋。”
聽到這裡沈凜依舊不知人屋到底有何效用,繁西林便耐心的向他解釋,具尚唯軒說,人屋乃血肉所鑄,如同母身胎腹,将人置于其中修複十月,便斷肢可長失牙再得。
但人屋全貌除了施子懿誰也沒見過,因為通往祭壇地下的路早已被塵封,尚唯軒和水湘之不懂這些,雖然知曉人屋的存在,但未去幹涉,他們之間泾渭分明,從不過多介入。
尚唯軒許諾,如果繁西林可以留在北淵盟幫他做内線,那麼他便會說服施子懿重新開啟人屋,為他療愈傷病。
沈凜打量了一番,但見繁西林全須全尾,沒少胳膊沒少腿,難不成是隐疾?繁西林見他盯着自己看便直言道:“别看了,就是你想的那樣。河洛城還是北淵盟對我來說沒有差别,誰能給我想要的,我便為誰效力。”
“想要策反你,除非有長生子,不然河洛城就是你唯一的選擇。”沈凜斷言道,從動機上來說,他沒有立場指責繁西林,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與桐雪父女所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人屋這種東西聞所未聞,下次再去祭壇一定要見識一下。
“閑聊到此為止。”繁西林叫停了話題,話鋒一轉繼續道:“能從極晝牢走出來,還是有幾分本事,雲宿那邊我來幫你處理,七殺堂是你在北淵盟的後盾,希望你别讓我等太久。”
“繁堂主,别太自信,與虎謀皮,小心滿盤皆輸。”沈凜從審訊椅上站了起來,他伸手拿起刑具桌上的一把剔骨匕首,“留樣武器防身,不介意吧?”
“當然,聖子自便。”繁西林輕笑道,“離公子回來還要點時間,聖子在七殺堂多坐一會,我得去應付雲宿了。”門闆開啟又合上,隻留沈凜一人在堂内獨坐。
得趕快想個辦法讓自己合理使用力量了,這眼見就有一場大戰在即,如果不趕快植入這個概念,到時候就隻能消耗壽元了。
此間就沒什麼林丹妙藥之類的東西吃了可以讓人迅速增長功力嗎?但凡有這麼一個東西,他都好編下去,沈凜也知道自己有點癡心妄想,除非他像施子懿一樣,直接奪取别人的力量。
“冰清阿姊?你在嗎?”沈凜再次試圖聯系葉冰清,但是千葉空間的那頭依然沉默沒有回複。
這次沈凜有些擔心,而且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需要葉冰清的幫忙,可是他也不敢随便離開,不然萬一分身被人襲擊,自己連回來的機會都沒有了。
真是棘手,如果沒有葉冰清,就隻能自己亂來了。
沈凜記得葉冰清所說的幾條鐵律,他作為千葉主,不能總指望葉冰清教導,也得給自己多探索一些權能了。
理論上來說,消耗命數是因為要償還代價,那麼這個推論是否可以反向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