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沈凜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他斜倚着牆壁淡漠的說道:“見過又如何?”
“如果見過了他的話,那就說明你沒什麼用了。”水湘之的目光中攝出一道狠厲,沈凜正愁沒機會動手,他冷笑道:“這麼說來,水司命今天是打算送我和尚司命一程的?”
“子懿說你還有用,隻不過以後你隻能在血池十四獄度日了。”水湘之走向一旁的尚唯軒,手中亮出一對峨眉刺,“照慣例,三司命之間是從不切磋的,但我看今日這規矩要改改了。”
尚唯軒的求生意識令他重新站了起來,他手中也喚出了一支筆狀的武器,沈凜以前曾在神域見過有人使用這種類似的武器,這種武器有個統稱,名曰星吟玉筆,筆尖無墨,全靠靈力運作,憑空寫下符箓咒印,以靈印向對手發出攻擊,此刻在異界看到沈凜感到有些恍如隔世。
尚唯軒身體被劇痛纏繞,但他堅持着提起筆,在虛空中書寫着靈咒。每一筆都帶着他的決心和頑強,他明白現在負隅頑抗或許沒有什麼意義,但至少要讓水湘之付出代價。他的字迹閃爍着金光,咒印從他書寫完的一瞬間開始擴大,向着水湘之碾壓過去。
水湘之感受到了來自虛空的威壓,她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尚唯軒這小子竟直接就用了絕殺技,她揮動手中的峨眉刺,憑借着自身的實力和經驗,化解了一部分咒印的壓力。然而,剩餘的壓力仍然如山崩地裂般向她襲來。
尚唯軒見狀,冷哼一聲。他手中的筆猛地一抖,虛空中的咒印開始迅速旋轉,形成一道道璀璨的光芒。這些光芒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束,向着水湘之猛烈轟去。
水湘之臉色一變,她感受到了來自光束的毀滅力量。她身形一閃,靈活地躲過了光束的轟擊。一直被尚唯軒壓着打,水湘之心頭也怒意橫生,峨眉刺在掌心飛旋。
每一次的出招都伴随着狂風暴雨般的勁力,水湘之的身影在虛空咒壓中如鬼魅般穿梭。峨眉刺的攻擊猶如雷霆,劈刺下去時帶起一片強烈的氣流,數道流光分割着咒壓,撕裂空氣的尖嘯聲劃破空間内僅剩的寂靜。
二人的實力水平不分上下,在他們纏鬥之時,沈凜繞過他們直接走向人屋,反正現在他們都自顧不暇,沒人觀瞧自己做什麼。
隻可惜繁西林這次不能如願以償了,沈凜手中的剔骨刀向着人屋的外側切割而去,頃刻間腥黃色的胎液從人屋中流湧而出,而剛才還如胎心一般的繁西林竟也被這胎液腐蝕成了屍水。
看來施子懿這一手,不光是想要用人屋除掉尚唯軒,捎帶還把繁西林也抹除了,人屋正确的使用方式,他依舊沒有打算與任何人分享。
沈凜左右雙手分别燃起南明離火與紅蓮業火,想要根除這種邪物,必須要用到兩種不同源的至純之火,火球在觸及肉球的一刹,如同點燃了引線一般,火勢飛快的将整個人屋覆蓋,整個空間内湧動這灼熱的氣流。
沈凜這邊的動向讓一旁苦戰的水湘之與尚唯軒停了下來,水湘之望着被點燃的人屋,喝聲質問道:“沈凜!你做了什麼好事?”
“沒什麼,隻是讓這種不該存在的東西徹底消失而已。”沈凜輕描淡寫的回答道,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體内似乎被解鎖了什麼,巨大的松弛感讓他明白。
天道的償還來了。
自己當初的判斷是正确的,人屋的存在就是這個世界沒有修複的瑕疵,自己手動替天道除了人屋,相對應的,天道也會奉還一些權能。
也就是說,現在的沈凜,可以自由的使用力量了。
這種久違的感覺,讓沈凜倍感愉悅,他反手撫着自己脖子輕輕環動,這麼多天沒有動手,骨骼都有些發僵,他不再壓制氣場,異色的雙瞳也開始顯現,他沖着還在盯着自己的水湘之說道:“終于不用再裝下去了。”
“什麼?”水湘之和尚唯軒都停止了出招,因為沈凜自身攜帶的兩種靈能所産生的威壓,已經有些讓他們喘不過氣。
“你們還真當我是個一無是處的血奴啊?”沈凜臉上的笑意彌散,那彎翹的唇角中飽含着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