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淵劍下的亡魂數不勝數,但被貫穿刺殺的人卻寥寥可數,結合對方透露的信息來看,沈凜将那個浮在嘴邊的名字講了出來。
“商瓷?”
當伏今朝聽到沈凜準備無誤的将自己的身份說出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終于從悲切變成了欣喜,“君上果然還記得我在魔宗的名字。”
這下沈凜的神經徹底由内而外的開始發麻,事情的麻煩程度已經上升到了最高級别,抛開商瓷與柳叙白之間的恩怨,光要弄清楚他為什麼活着這個問題就會讓沈凜頭疼不已。
“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是因為思念君上。”伏今朝用撫了撫發髻,然後媚态百現道:“這世上執念的人,可不止君上一個。”
怪不得自己在看伏今朝的時候,總覺得她這股子發膩的樣子有些熟悉,商瓷的執著令沈凜不由得回想起施子懿,他們皆是不在意對方是否願意,認為隻要傾心相待就會有所回報的人。
見沈凜緘默,伏今朝馬上提出一個話題想要重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回來,“君上是不是想要知道,我為什麼未死,又是怎麼來到此間的?”
這種抛磚引玉的話術是商瓷一貫的套路,上次也是在這種情況下才中了他的言靈咒,沈凜攥緊拳頭,這次他非不按照商瓷的思路來。
“與我有什麼幹系?你的事情我不感興趣。”沈凜說完就掉頭就走,伏今朝見此法無效便将直接出言威脅了起來。
“我勸君上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柳叙白馬上就會死。”
“你又要對他做什麼?”沈凜最是不能被這樣話刺激,尤其對方還是害柳叙白正身身死的始作俑者之一。
果然,隻有柳叙白的事情會讓沈凜多聽他說幾句,伏今朝的臉色越發的青白,她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盡可能的杜絕沈凜的分身和北淵盟接觸。
可惜千防萬防還是讓柳叙白尋了空子,她原本想着,既然沒有辦法與沈凜的正身有所關系,那起碼在異界之内,她可以争取與他的分身産生交集,但是分身對她全是利用,并沒有因為朝夕相處而産生一絲情感。
直到正身的沈凜降臨此間,她欣喜若狂,因為沈凜并沒有認出的她的身份,這樣一來她可以重新用伏今朝這個名頭與沈凜認識,但事情并沒有向着他預想的方向發展。
沈凜在功力全被壓制的情況下,還是與柳叙白相認,并且還成了親,而這一切就發生在自己的眼皮之下。
伏今朝想到這裡,心裡的怅恨就無法克制,洞房花燭那一晚,她親眼目睹了沈凜是怎樣與柳叙白恩愛,這讓她所有積壓的惱恨都噴發了出來。
“我給了施子懿機會,但是他實在是太不中用了。”
“枉費我還不辭辛勞的教他如何應用言靈咒,引渡了魔氣替他控制腐身生,最後不還是輸的連命多保不住。”
“口口聲聲說愛柳叙白愛的死去活來,不還是沒有将人帶走嗎?”
伏今朝的話算是替沈凜解了一半疑惑,施子懿最後使用的魔氣與言靈咒來源算是清晰了,沈凜見她已經開了話頭,這個時候隻要順着問下去,以她的性格一定會說出自己想聽的東西。
“看來當初魔宗那些陷害琅環君的風律也是你僞造的吧?”當初心魔發作,他暴怒之下沒留活口,現在剛好有機會問個清楚。“琅環君信你便是信錯了。”
“那是他蠢,他憑什麼認為我願意做他的替身。”伏今朝冷笑道,她對之前做的事情供認不諱,絲毫沒有忏悔之意。
“你還活着就說明你也受了那個東主的恩惠,将你送來此間目的也不難猜,也是為了人屋吧?”沈凜直接将話題的重點轉向了神域方面,“隻不過他的計劃可能落空了,人屋已被我毀去。”
“君上還是不了解東主的實力。”伏今朝重新坐回到桌前,細長的指甲挑撥着擺放在桌面的幹果,“千葉主可以憑借印記自由出入千葉世界,東主保我一命的條件便是由我來為他完成首次異界躍遷的實驗,很顯然,我們成功了。”
“至于君上說的人屋,可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