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一見蘇渺曼,臉頰更是紅的發燙,馬上将頭重新埋低,蘇渺曼看蕭止的模樣不由得掩口笑道:“小公子第一次來好奇是難免的,可以随處看看走走。”
“一會等蘭台來了,讓他領着蕭止玩吧,我剛好有些事情想和蘇夫人私下聊一聊。”目标出現,沈凜立馬正色了起來,他這一次就是奔着和蘇渺曼打探消息來的,如今正主現身,他可得把握住機會。
“行,奴家還有些客人要招呼,晚些再來尋上将軍可好?”蘇渺曼沒有推辭,欣然應下後便去了隔壁的房間。
玉蘭台還沒來,沈凜便帶着蕭止品酒,錦上雲的酒品衆多,蕭止一杯一杯的挨個試喝,時而愁容滿布時而欣喜訝異,這些都是他從未嘗過的滋味。
當他将最後一杯喝盡之後,玉蘭台才終于現了身,姗姗來遲的他可顧不得什麼臉面,一屁股坐下後就将已經涼去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對着紫衣姑娘說道:“芊芊,給我上一壺秋月白。”
“這是怎麼了?朝裡有事?火氣這麼旺?”沈凜看他風風火火的,一上來就點了度數最高的酒,可見他心情不佳。
“别提了,也就你還坐得住,昨日又發了一樁滅門案,是禦史中丞,今兒一大早就給我叫進宮裡了,到現在還水米未沾牙,出事的地點又不在我們羽林衛的管轄内,還非得訓話。”玉蘭台見桌上隻有酒杯,沒有菜品,便挑眉道:“呦,你這倒是沒少喝啊?”
“哪裡是我,這都是蕭止喝的,上菜還要點時間,你要不帶着他下去玩一會?他可等你好久了。”沈凜指了指樓下剛開的賭局,此言正中玉蘭台的心意,他現在火氣正愁沒地方撒,小賭兩局剛好緩緩。
玉蘭台走到有些喝的發懵的蕭止身前,然後将他一把拎起,略帶得意的說道:“聽見沒,你家将軍可是把你交給我了,今晚你得跟着我混。”
蕭止喝了些酒,膽子也壯了起來,一臉不服輸的回話道:“跟你走就跟你走,誰怕誰。”二人就在這一句一嗆的對話中下了樓。
沈凜倚在欄邊向下觀望着,随着玉蘭台的到來,人們不自覺的都讓開了一條路,玉蘭台在蕭止背後推了一把,讓他上前,然後從桌上摸了一副玲珑骰子扔進篩盅,最後将它塞給蕭止。
蕭止有些不知所措,玉蘭台便手把手的教他,那細心的模樣讓沈凜都覺得自愧不如,看來在這方面,還是玉蘭台更适合。
“上将軍不是找奴家有事嗎?現在無人,不妨說說?”蘇渺曼不知何時站在了沈凜的身旁,她探頭向樓下望了一眼,淡淡說道。
“蘇夫人,上次我拜托你幫我打聽的人,可有消息?”沈凜取了兩隻嶄新的酒杯,一隻放在蘇渺曼面前,然後将新到的秋月白替她滿上。
蘇渺曼倒是也沒客氣,将手中的團扇放在一旁,捏起酒杯輕輕旋轉,“這才一日,上将軍就耐不住來向我問結果了?”
“蘇夫人的消息網,可是這琅琊中最大的,一日對于蘇夫人來說,已經夠長了。”沈凜端詳這個眼前這個女人,她似乎沒有靈力流動,但是自己的靈心道骨卻有震顫之感。
“那可能要讓上将軍失望了,奴家并沒有那位公子的消息。”蘇渺曼将杯中酒飲盡,然後嫣然一笑,沈凜早就知道料到他會這麼說,所以又重新将酒滿上,然後繼續追問道:“不見得吧,是夫人沒有還是不想說?”
“夫人瞞我的事情,應該不止這些,不知是沈某的價沒給夠,還是夫人故意藏着不說呢?”
這話語中的威脅之意蘇渺曼聽得明白,但是她也并非是能被這一言半語唬住的人,于是向着沈凜身前靠了靠,方才的笑意立刻轉化為嚴正之色。
“上将軍應該是清楚的,這第一樓能開到今日,可從不受任何人脅迫,上将軍所托之事未能達成,心有不甘這點奴家可以理解,奴家願自罰三杯請罪。”此話說的很是得體,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給了沈凜台階下。
但是這次沈凜本就沒有打算輕易放過蘇渺曼,所以提議道:“夫人知道,我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不如夫人同我賭上一局,若是我赢了,夫人就将知道的消息賣給我,若是我輸了,此事便作罷。”
“可是奴家手中,沒有将軍想要的信息,即便賭了,奴家也拿不出賭注。”蘇渺曼巧妙的将話頭避開,十分委婉的拒絕了沈凜的要求。
“那,我們賭點别的。”沈凜調轉了勢頭,轉而對這蘇渺曼道:“将賭注換成這個如何?若是我赢了,我便向夫人請教一個有關你的問題,夫人需要坦誠相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