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給先生也備了禮,聽聞先生素愛彈琴,朕便尋了這亂世古琴想要贈與先生。”慕浮生拍了拍放置在附近桌面上的琴匣,他的身子不斷向着柳叙白靠近,雖然慕浮生的年紀比柳叙白要小,但多年未見,身形早已與柳叙白不相上下,慕浮生身上的威壓也讓柳叙白有些喘不過氣。
“多謝陛下好意,無功不受祿,我沒有為陛下做過什麼,這禮受之有愧。”
“先生的救命之恩朕尚未還,先生就不必推辭了。”慕浮生的話堅決的讓人無法拒絕,隻是一把琴而已收了也不是不行,犯不着得罪慕浮生,柳叙白心道。
“好,我收下便是。”柳叙白想借着這個機會與慕浮生拉開距離,但慕浮生卻直接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将柳叙白一把拉到了自己身前。
“先生躲什麼,朕又不會吃人。”
柳叙白大驚,他沒想到慕浮生竟然直接對他出了手,剛才還相敬如賓,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沒有分寸,“陛下這是做什麼?”盡管心中不悅,但柳叙白面兒上卻一點沒露,反倒是擺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你很聰明,不會不知道朕想要什麼,所以這裝傻充愣的環節,不妨省了吧,朕今日心情很好,不想對某些人大開殺戒。”慕浮生雙瞳微閃,顯然是對柳叙白又用力窺心之術,所以言漣暗示下的柳叙白的覺悟,他已經看的十分清楚。
既然柳叙白心裡都明白,慕浮生也就懶得再裝下去,所以對柳叙白的态度也從一開始的溫文爾雅變成了強取豪奪。
“我不明白,陛下是否是認錯了人,我與陛下隻有一面之緣,何至于此?”看的出來柳叙白确實困惑,臉上的表情也是充滿了疑問,慕浮生的樣子仿佛是看見久别重逢的愛人,這路數柳叙白哪裡見過。
“沒關系,先生不需要明白。”慕浮生的上身壓前,柳叙白想要躲閃隻能拼命後移,但他的背後即是擺放古琴的桌案,慕浮生順手一推,柳叙白的腰就撞在桌子邊緣,慕浮生雙手按着他的肩将他控制在桌面之上。
“今日朕收到最大的賀禮,就是先生你的親臨。”
“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來。”柳叙白推搡着慕浮生,要不是因為他是皇帝,柳叙白早就出手将他擊倒,慕浮生也沒有放棄,他并沒着急的繼續下一步,而是待柳叙白稍微安分一點後,才繼續說道:“你不來,朕也有方法讓你來,隻要言漣和蘇渺曼活着,朕就不怕你不來。”
“陛下想拿他們要挾我?”柳叙白的手腕被慕浮生攥的生疼,眼見慕浮生的唇要落下,柳叙白急忙側過臉,躲開了他的吻,“我再說一次,我不是藍澈!陛下認錯人了。”
“朕知道你不是,但是你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其他的,先生不需要知道。”慕浮生顯然沒把柳叙白的反抗放在心上,他隻關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朕隻要先生成為朕的人就好。”
“成為陛下的人,還是陛下身邊的人?”柳叙白捕捉到了慕浮生的話語漏洞,所以他停止了反抗,定定的看着慕浮生,反正照這架勢,慕浮生是絕不可能輕易放了自己,倒不如和他過上兩招,興許還有機會。
“這沒有什麼差别。”慕浮生沒想到柳叙白會這麼問,所以便直接做了答複。
“陛下可以有後宮佳麗三千,他們都是陛下的人,但陛下身邊卻沒有人,所以陛下是想要我成為的是哪一種?”柳叙白的言下之意便是在質問慕浮生。他想要的到底是人還是心。
此言一出,慕浮生反倒是猶豫了起來,他看着柳叙白嘴角揚起笑意,“先生果真智慧,很是明白朕想要的什麼。”他松開柳叙白,然後淡淡道:“朕喜歡你的聰明,無心之人留在身側,不是更危險嗎?”
“隻要你肯留下,朕也不必非用這種方式。”
柳叙白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冷笑道:“将心比心,那要看陛下如何待人了。”此局他算是賭赢了,慕浮生想要的,就是他留下,隻要他肯待在這裡,慕浮生就不會對言漣還有蘇渺曼下手。
“好,朕不會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反正你總會回來的,不是嗎?”慕浮生笑道,言漣一定會找個時機告知柳叙白引心痋的事情,他到不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柳叙白知道了更好,這樣他反而更加沒得選。
慕浮生下作的行為讓沈凜在一旁看的氣血翻湧,憤怒的烈焰也在不自覺總開始燃燒,威脅就是威脅,慕浮生居然可以把話說的這麼圓滿,若不是柳叙白的話正中他的弱點,慕浮生還指不定要怎麼對待柳叙白。
沈凜清楚,慕浮生現在的舉動源自寰燼的記憶,看來寰燼對柳叙白的心思,一點都不單純,更甚一步來說,寰燼在确認柳叙白就是藍澈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蓄意謀劃好了一切,今日所有的行為舉止,都不過是想要達成這個目的。
他在沒有到神域的時候,柳叙白到底和寰燼發生了什麼?想着柳叙白最後慘死的樣子,沈凜忍不住臆測着,與寰燼共生的慕浮生是不是因愛生恨所以才對柳叙白下這樣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