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外面?”柳叙白剛将身子探出門一點,嘴就被人從後面捂住,既然便被拖拽着拉到了房間之内,此時的柳叙白已經功力盡失,早已不是分身的對手,何況他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的樣貌,隻能奮力掙紮。
分身見他反抗強烈,便将他的身子調轉過來,他将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才緩緩移開捂着柳叙白嘴的手。眼神的對上的那一刻,柳叙白整個人呆若木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分身會找到這裡。
“沈凜?”
“你果然在這裡。”分身快他一語,直接發起質問,“為什麼不告而别?”
他就是來問罪的嗎?柳叙白神情黯然,緘默着不去回答,但他的平靜卻讓分身情緒激動了起來。
“你說話,為什麼甯可留在這裡也不願意回去找我?”
“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隐不能和我說?”
“不是要做家人的嗎?為什麼不相信我能幫你解決問題?”
“所以你根本沒有生病對嗎?你從一早就策劃着要離開?”
“我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竟讓你選擇用這種方式逃走?”
“你知道的,我從不會限制你的去留,隻要你說想走,我是不會攔着的。”
“還是因為我幫陛下扳倒了慕華辰?才你如此記恨我?”
分身接二連三的将問題抛出,擾的柳叙白心思混亂,他要怎麼解釋?
不,根本就不能解釋。
一旦說明了其中的原因,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柳叙白正了正神色,臉上露出一抹不屬于他平日不該有的譏笑,“上将軍,你錯就錯在,信了我說的鬼話。”
“我不信,你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分身的聲音中充滿的了疑惑,他不明白,柳叙白這麼做到底能得到什麼,難道單純是為了讓他生不如死嗎?
先設法讓自己對他動心,然後在未言明心意之時消失不見,再來便是殺了他的愛徒與摯友,究竟是什麼深仇大恨能讓柳叙白這麼對自己?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柳叙白冷漠白了分身一眼,然後将手背在身後,他緊扣着脈門,将微弱的靈力重新調動。
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咫尺相思的毒發變得越來越頻繁,柳叙白隻能不斷的消耗真元靈力來壓制,但時間久了他的身子也被摧殘的不成樣子,現在面對分身,他不得不再次使用這僅剩的力量。
分身的追問,柳叙白的謊言,沈凜已經在幻境之中聽過一次,但是令他更覺不适的地方在于,他看到了柳叙白一邊隐忍一邊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
二人從激烈的質問,一直升級到柳叙白單方面承受分身的怒火,分身掐着柳叙白的脖子将他拎起,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即便柳叙白被他摔的口吐鮮血,分身也沒有停手。
“别怪我毀了你。”
“這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無情的話語一再沖擊着柳叙白本就已經脆弱不堪的心,他不想聽,但是他實在無法擺脫分身的鉗制,隻能不住的喊着想讓分身停手。
算了,就這樣。
就這樣恨我吧。
反正這正是我想要的。
隻有這樣,才能讓你平安度過此劫。
“你若氣不過,就殺了我吧……”
這是柳叙白内心最真實的寫照,太難受了,他看着眼前這個曾經對他百般溫柔的人逐漸演變成一隻理性全無的野獸,内心無比苦痛,他的手不斷握緊,直到指甲嵌入掌心的皮膚。
“反正,十二樂師你殺了這麼多,也不差我一個。”為了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更加可信,柳叙白不惜在分身的心口再補上一刀。
也許是因為柳叙白的戲演的太好,導緻分身完全沒有在意他的神态變化,依舊死死的将他按在地上,肆意的撕扯着柳叙白的下衣。
啪的一聲,一道耳光落在了柳叙白的臉上,分身揪着他裡衫的領子,将他拉至自己面前,怒目而視道:“原本我是最不屑做這樣的事,但是今天,我便要為你破了這個例。”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不等柳叙白再開口反駁,劇烈的痛楚就已經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宛如被人從中硬生剖開,連帶着内髒骨骼都被一一從身體内剝落。
“啊啊啊啊……”
不……不能失去理智。
不能動情。
不能動情。
柳叙白咬着嘴唇承受着,他知道分身心中的痛苦,所以他不能反抗,蕭止、玉蘭台皆是因他之故受牽連,這樣的報應是他該得的。
這一刻,柳叙白再也耐不住心裡的悲傷,眼淚順着眼角淌落,他無力的哭泣着,身體不住的痙攣抽搐,嘴唇也被咬出了鮮血。
在一旁不忍直視的沈凜也沒有想到,他與柳叙白此間的第一次纏綿,竟然是如此不堪。
與在弱水牢中一樣,柳叙白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他的任何行為,他不敢細想,現在的癡纏對于柳叙白說意味着什麼,柳叙白一步步看着自己由愛生恨,他卻張不開口,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現在的柳叙白,遠比當時還要有口難言。
寒濯,好痛。
真的,好痛。
這内心的獨白原是無聲,但沈凜卻能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柳叙白不是第一次在這種時候落淚,但他還是能分得清這眼淚是生理歡愉的還是心裡的哀痛。
這是此間的柳叙白的首歡,他卻受到了如此沉痛的羞辱與無禮的對待。
他是真的傷心難過。
但分身的瘋狂遠不止于此,他一手将柳叙白的雙手壓在膝下,一手扯着柳叙白的頭發,讓他被迫擡起頭,迎接自己的吻,柳叙白隻要有一絲想要避開的意思,他就狠狠的撕咬着他的唇,即便口腔中血腥彌散,分身也沒有放過他。
接連的索取讓柳叙白肺内的空氣逐漸消失,缺氧後的大腦更是直接停轉,柳叙白瞳孔渙散失焦,他沒有想到,分身竟然用了這樣的手段對待自己。
的确,他很成功,這方法也實在奏效,自己所有的自尊都被擊的粉碎。
以愛的方式行着恨的掠奪。
柳叙白嘴裡卻依舊倔強的嘲諷着:“上……上将軍滿意了嗎?毀了我,你可舒心了?”
“……”
“若是還想要,我還能給的更多,畢竟,我在瑾王府的時候,可沒少學習要怎麼承歡,上将軍想要什麼樣的,同我說說,我都可以給。”
“柳叙白,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知廉恥?”
“廉恥?那不是影衛的必修課,我若知廉恥,又何必靠皮囊行□□之計?上将軍,你将我想的太好了,别忘了,我是錦瑟,不是琴師柳叙白。”
柳叙白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他盡可能的讓自己扮演好一個薄情寡義的角色,故而将上身擡起,冷笑着說道。
分身被他這陌生的樣子弄的更是怒不可遏,他一把掐住柳叙白的脖子,讓他将那些自己不想聽涼薄之話全部吞回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