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你就不會走了是嗎?”這個問題問的十分幼稚,但是這卻是沈凜現在唯一能說的出口的問題,他根本無暇與柳叙白追溯複盤整個事件的過程,因為柳叙白說了時間有限。
但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柳叙白并沒有正面回複,而是岔開話題繼續說道:“你不是說過嗎?每一次的離别都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
“能這樣看着你,真的太好了。”
“能抱抱我嗎?”
這個要求對于沈凜來說他求之不得,他伸出雙臂将柳叙白攬入懷中,然後在柳叙白耳邊輕聲詢問道:“所以,你還是會離開對嗎?還是會抛下我一個人,是不是?”對于柳叙白的回避,他已經猜到了結局。
柳叙白現在的所作所為他雖然不知道原因,專程在這個空間内與他相見,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單純的會面。
“我不是一直與你同在嗎?”柳叙白感受到了他的身體的顫抖,然後擡起了他的手腕在沈凜耳邊輕輕晃了晃,一陣清脆的銅錢碰撞之聲在沈凜耳邊響起。
叮咚鳴響之餘,沈凜猛然一驚,雙瞳急劇縮緊,他一把握住了柳叙白的手查看,這是那串他在古恒的時候送給柳叙白的銅錢手串發出的響聲,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他猛然松開柳叙白,拉遠了一些距離後,便扳着他的肩仔細觀察,他的目光很快落在了柳叙白的胸口,那根精緻的短竹笛竟然也在,沈凜吃驚萬分,這一刻,他的腦内已經被從前的畫面填滿,那些片段如同走馬燈一般在顱中飛速閃回,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發問。
這樣的反應完全在柳叙白的意料之中,他挽起長發,将耳畔露出,食指輕點着那枚玉珠耳墜,然後歪頭嬉笑着說道:“我可一天都沒有離開,你也從來不是一個人。”
這下,沈凜算是将之前所有的疑慮全部解開,他終于明白,那些指引的夢境,還有那些分身的反常行為,原來都是柳叙白正身的行為,是他在通過靈魂碎片與分身進行對話,好從中化解困局,消除誤會。
銅錢手串、短竹笛、玉珠耳墜,那些代表他們情誼的信物,柳叙白都帶在身邊。
曾經的每一次相遇,每一次相擁,每一次的同枕共眠,他都參與其中。
所以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貨真價實的柳叙白。
那個他一直牽挂在心頭的人。
沈凜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柳叙白用手勢攔住,示意他先聽自己說。
“為了幫你擺脫天道,我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的,作為降臨者,分身會繼承相關的行為邏輯,所以自己對自己所說所做,都不算是違規。”
“我隻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内,做最大的部署,保你平安。”
“你的努力,我看到了。”
“同你在異界經曆了這麼多,我也在反省,如果當初把事情說開,也許就不會有這麼波折。”
“你心魔難控的原因,是因為我總自以為是的認為,你是需要保護的,你知道的越少就越好。”
“我們心中明明都有彼此,但是就差一個坐下來談談的機會。”
“你在河洛城說的那些,讓我幡然悔悟,其實我是可以依靠你的,對吧?”
“所以我在琅琊做的這局,也将你算了進來,我想你一定會明白我的用意。”
原來柳叙白從沒離開過,他一直都在守護陪伴着自己,即便隻剩下靈魂碎片,他也在異界之中替自己謀劃着,時不時還會透支力量,幫自己渡過難關。
沈凜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柳叙白的都一清二楚,他的心情就激動不已,但是他還是繼續按捺着心緒的波動繼續聽柳叙白訴說。
“專程在這裡等你,是想告訴你一個答案。”
“我沒有怪過你,也沒有後悔自己的選擇。”
“不必向我道歉,因為我們既都錯,又無錯。”
“所以,你不要再因為害我身死而感到自責,我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