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規峰的這一夜,沈凜總算是知道了柳叙白所謂的“不客氣”是什麼意思,柳叙白确實結結實實給他上了一課,沈凜記得當他輕輕擡起柳叙白的臉的時候,柳叙白那滿面的意猶未盡,淺口微啟,手指一抹将嘴角的殘餘全部收攏進唇内。
“滿意嗎?”
當柳叙白問出一句的時候,沈凜的腦子還在九霄雲外,柳叙白隻得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讓他回神,“吓到了?可與你看的那些書卷上看的一緻?”
見沈凜還在愣神,他便環住沈凜的脖子輕語道:“這下将離應該看不出來了吧?”
“琅環君啊……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沈凜被柳叙白這一出弄得幾近失魂,他組織了半天語言才憋出這麼一句。
“那得你自己發覺,我雖不像你做了那麼多功課,但我豁得出去。”柳叙白拉着他坐回了床上,然後替他寬衣,“明日還有事情要辦,點到為止,擇日再戰。”
“好……好的。”沈凜現在是真的不敢再挑釁柳叙白,原因有二,其一就如柳叙白所說,如果再折騰下去,明天指定誰也起不來,其二是柳叙白今日這一出,完全打亂了他的安排,直到現在,沈凜的腦子依舊還處于停宕狀态,所以便像個傀儡一般,柳叙白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看着沈凜那一副失了神的樣子,柳叙白心裡是竊喜的,原來隻要這樣調教一下,就可以變得這麼乖了嗎?早知如此,何必按着沈凜的節奏來?
而沈凜還陷在之前那種強烈刺激的感官體驗中,亢奮的完全合不上眼睛,但是還是不忘翻身攬住柳叙白,并将手指穿插在他的指縫間。
“琅環君……”沈凜安靜了一陣好像終于反應了過來,開始主動對着剛有睡意的柳叙白主動說話。
“嗯?”柳叙白随口應了一聲。
“下次還要,行嗎?”這話中既帶着乞求有帶着期待,這種狀态的下的沈凜,柳叙白怎麼好意思讓他失望呢?
“行,下次還有。”直到聽到柳叙白的承諾,沈凜在才終于安分了下來,嚴格來講,這是他為數不多在柳叙白床上睡覺的時候,以前柳叙白與他是師徒,所以他都乖乖的恪守着門規,從不敢在柳叙白的房間留宿。
這房間内的木骨結構中已經染沁了千秋歲的香味,所以即便不焚香也會留有一股淡淡的芳意,而柳叙白的床鋪也異常柔軟,躺在上面頓生暖意,沈凜緊靠着柳叙白,交互着彼此的體溫,他現在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圓滿無憾,能光明正大的在冷涼閣與柳叙白這樣合床而眠,他真的死而無憾。
時間快進到了第二天清早,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從睡夢中醒來,柳叙白沒有讓弟子送飯的習慣,所以他也很少吃早飯,但沈凜這麼多年已經養成習慣,所以他也就陪着沈凜一起去後堂吃早餐。
弟子們看到柳叙白的時候都紛紛行禮,當瞟到他身邊的沈凜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露出贊許的笑意,這倒是弄的沈凜很是不好意思,畢竟和自己師尊做道侶的,全神州上下他還是頭一個,更何況,柳叙白還是個男子。
“師尊!”最喜歡趕早搶飯的羽浮昨晚就收到了他們回來的風聲,所以已經替他們二人将今日的飯點都準備好了,“快趁熱吃!剛出鍋的!阿凜,你喜歡的杏仁粥師姐也幫你搶到了!”
羽浮話還沒說完,身後的素塵就又端着兩碟子清拌蘆筍放到桌子上,“師尊,沈師弟,這是今晨才送上上山的新貨,你們趕快嘗嘗。”
一向安靜的玄度這時也走了過來,将剛剛煮好的熱茶替柳叙白滿上,然後又給沈凜也遞了一杯,“宛郁師叔送來的秋湖雪芽,解膩用的。”
好家夥,這怎麼全都來招呼了,柳叙白和沈凜相視一笑,柳叙白最先拿起了茶杯,飲了一口後對其他人說道:“都别站着了,一起坐下吃,等下涼了就不好吃了。”
沈凜聞言馬上向柳叙白的方向移了一點,騰出來一些位子給其他人坐,雖說吃飯的過程裡大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但眼神卻一直在柳叙白和沈凜身上打轉,所以吃的心不在焉。
“你們幾個,有什麼要問的就痛快點問,真當為師瞧不出來你們這點鬼心思?”柳叙白被他們看的發毛,實在沒忍住,直接道破了他們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