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可有通行令牌?”站在門前戍衛的衛兵見他們向着神庭的方向走來,便迎上來詢問。
看來是個新人啊,沈凜心想,柳叙白雖然改了容貌但是與之前在神庭的模樣沒有差太多,更何況自己可是完全沒有變化,這個衛兵敢攔路盤問,就足以說明他應該是後來才被調來的新兵,若是柳叙白以前的舊部,肯定直接放行。
“沒有,煩勞通報一聲華音庭神君,就說柳叙白求見。”柳叙白并沒有打算亮明自己的身份,所以便降下身段與衛兵好言想說。
衛兵面露難色,他并非想要刁難柳叙白,但是想要見白玉京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況且他看着柳叙白面生,一時也不好判斷他的身份,隻能歉意的說道:“抱歉,神庭最近有要事處理,嚴禁無關人員進入。”
他指了指在門闆旁挂着的停客牌,“所有神君均不會客,請回吧。”
“我正是為了此事而來,受華音庭神君邀請,所以還需辛苦你一下。”柳叙白的話倒是讓衛兵為之一頓,居然是白玉京請來的客人嗎?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柳叙白和沈凜,他們難不成是剛剛飛升的上神嗎?所以才看的眼生?
既然提及了白玉京,衛兵也不敢再怠慢,馬上一路小跑返回了神庭之内通報,柳叙白便與沈凜站在門口等待,神庭面積很大,一來一去要花點時間,所以二人就在門口閑談了起來。
“琅環君,你為什麼不直接說自己是未央庭神君藍澈?這樣不是方便很多嗎?”沈凜不解道。
“是會方便,但是也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來神域是為了查清東主身份,而并非要重回神庭,越少人知道越好。”柳叙白不想大張旗鼓,畢竟因為先鋒軍慘死對他有意見的人實在太多,藍澈沒死的消息要是這麼散開,指不定會被東主拿來做什麼文章。
這時門口路過兩個龍族的男子,他們在拿出通行令牌後便一直盯着柳叙白和沈凜看個沒完,這種不大友好的目光讓沈凜不由得上前将柳叙白擋在身後,好隔絕他們的凝視。
“最近有新飛升的人族?”其中一個男子刻意将聲音拔高了一個調,“神州那些庸碌之輩這麼多年總算出了兩個能看的。”話語之中充滿了不屑,看來是對神州有很大的偏見。
這種傲慢的态度讓沈凜尤為不爽,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于是用所有人都可以聽到聲音朗聲道:“琅環君,看來神域素質堪憂啊。”
“你說什麼?”另一個龍族男子顯然是聽到了沈凜的話,面帶怒意的走了過來,瞪着沈凜憤憤道:“你剛飛升就敢出言不遜?神域不是你們神州,就算你在下界有再大能耐,到了這裡,都得從頭開始,說話給我小心些。”
如不是柳叙白和沈凜對神域的門兒清,還真就讓小子唬了過去,柳叙白原本心情就有些複雜,在被人叫嚣之後,更是有些不悅,他在未央庭的時候嚴令禁止各族間的歧視,怎麼才百年的時間,神域的風氣就變成了這樣?
“看來陸竹笙對于門下的約束還是太松了。”柳叙白諷笑道,都雲谏奉行的那套老規矩已經代替了自己當初新立的政策,現在種族間的隔閡應是越來越深。
一提到陸竹笙,這兩個男子立刻暴跳如雷,陸竹笙是初代飛升的上神,在神域頗有威信,在九罹更是被奉為最高神明,現在被兩個陌生的神州人指名道姓的諷刺,這口氣他們哪裡忍的下去,“你是什麼東西?竟敢直呼上神名諱,剛飛升就不想活了?”
“怎麼?陸竹笙這名字是禁忌嗎?我喊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說不能這麼叫,那應該稱他為什麼呢?寒濯,你幫我想想。”柳叙白嬉笑着說道,顯然他沒有真的生氣,而是想逗逗這個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晚輩。
反正待着也無聊,沈凜也起了玩鬧的心思,就附和着柳叙白的話道:“既然叫他竹笙行不通,那琅環君還是稱他上神吧,不然這兩位兄台非得撕了我們不可。”
“也行,一會見到了,就這麼叫。”柳叙白捂着嘴笑道,他都能想象到陸竹笙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的尴尬表情。
“你們……你們實在太大膽了,竟然敢在神庭門前這麼羞辱上神,不給你點教訓,還真以為神庭是你家了?”就在其中一個男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柳叙白實在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因為這話說的一點沒錯,這裡還真是他家。
在自己家門口被攔就已經聞所未聞,更别說要被兩個後輩指着鼻子叫罵,神域還真是個充滿戲劇色彩的地方。
兩個龍族男子見柳叙白如此,直接就亮了刀兵,劍拔弩張的要對柳叙白動手,門前的甲兵這時候也不能任由事态發展,趕忙上前阻攔,這神庭多少年都是風平浪靜的,還從沒人趕在這裡鬧事。
一時之間,神庭的大門外就聚了許多觀望的路人,大家都竊竊私語的交流着,沈凜見狀便低聲對柳叙白說道:“琅環君啊,這低調行事看來行不通啊。”
“我也沒想找麻煩啊,這不是他們自己撞上來的嘛。”柳叙白無奈道,自己不過就是在門口站了須臾,就被人指指點點,看來現在還得按照都雲谏的方針行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