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知還,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連出招路數都未改半分。”沈凜話語輕佻,似乎對于風知還的攻擊不屑一顧,他将手中的滄淵劍往地上一插繼續道:“既然如此,我讓你一分,不用劍,看看你是否能近我身。”
“誰用你讓?”風知還手中的長弓一閃,對着沈凜就連發三箭,分别朝着他的頭、軀幹和下肢射去,羽箭的射出時間不一,沈凜先是側身避開了向心□□來的箭矢,然後回身轉體,讓奔着下路而來的羽箭擦身而過。
但沖着頭來的這一箭,沈凜卻沒有閃避,而是站在原地,柳叙白大驚,立即飛身上前,在羽箭與沈凜的眉心隻有分毫之寸的刹時将箭身緊緊攥住。
“能躲不躲,你要幹嘛?”柳叙白看出了沈凜的故意,略有氣憤的将箭扔在地上,誰知沈凜卻滿不在乎,保持着他那平日的笑意回答道:“因為我知道琅環君會出手。”
一看柳叙白回來,風知還便趕忙收了手,剛才那箭的速度很快,柳叙白徒手去接,肯定會有擦傷,他趕忙将長弓收起,趕過來向查看柳叙白手上的傷勢。
沈凜哪裡肯給他這個機會,直接一把将柳叙白抱在懷裡,然後假模假樣的捏着他的手指觀察着他的手心,用足夠所有人聽到的聲音說道:“琅環君為了我可真的豁得出去。”
有完沒完,柳叙白心裡有點後悔将這個試探的任務教給沈凜,這家夥言出必行,做的還真的不是一點半點的過分,這時候得稍微照顧一下風知還的心情,于是他開口說道:“知還你消消氣,他一向如此,你不必同他計較,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
“我……唉……”風知還被柳叙白一句話說的沒了脾氣,柳叙白這道歉讓他不敢再做什麼針對沈凜的動作,場面一度陷入了死寂,蘇沂便趕來打了圓場,“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明日再來,現在這樣也論不出個結果,反倒是激增矛盾。”
這話一語雙關,有意無意的點了點沈凜,讓他不要仗着柳叙白在,做事這麼得寸進尺。
既然有人提了,所有人便紛紛起身,向柳叙白行禮告退。
當大殿之内隻剩下柳叙白與沈凜之時,沈凜的面色也平和了下來,收起了一貫的嬉鬧之态,滿臉正色的說道:“華胥找琅環君說了什麼?”
“還沒說完就被你們打斷了,他說明日晨間會再來,到時候重新議過。”柳叙白也拿沈凜沒辦法,剛才心裡原本還想着責備他一番,但看現在他一臉嚴肅,也不好怪他什麼。
“華胥說要提供給我一個新的思考方式,他說東主未必是未央庭的在職人員,後半句沒講完,所以我暫時不知他的用意。”
不是在職人員?沈凜琢磨了起來,未央庭這些年的記檔他和柳叙白雖然隻看了一半,但是調度表卻已經捋的很順,宋景做代政使的這些年,未央庭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人員調動,每個人幾乎都是處在之前的位置上不曾變動,隻不過都是在做一些外勤,就連庭内守衛,還依舊是柳叙白離開前的那一批人。
華胥想說的是什麼?這一點讓沈凜很是在意。
在他最初的懷疑名單上,花扇裡和華胥都是排在最前面的,現在華胥突然沒來由的說了這麼一句,反倒是引起了沈凜的興趣。
但是要等到明天才能知道華胥的後半句,這讓沈凜有些心裡發癢,因為他的潛意識在告訴他,華胥要說的這件的事很有可能迎來整場事件的轉折,而且他不由得想之前葉溪曲的事情,東主對于未央庭的監控已經到了變态的程度,如果說東主還在他們中間,那華胥剛才的舉動無異于自殺。
“琅環君,我覺得我們應該現在去找一趟華胥,不确認他的安全,我有些不放心。”
“若是有什麼話,最好讓他現在說盡,藏着秘密也許會被東主盯上。”
柳叙白也反應了過來,沈凜的擔憂有理有據,好在衆人散去的時間并不久,華胥應該沒走多遠,現在追趕應該能在半路将他攔截。
二人連忙起身向着華胥離開的方向追去,在走到神庭門口的時候,柳叙白多了一個心眼,向門口的衛兵打探了一下華胥的去向,以免走了冤枉路耽誤時間。
衛兵想了想後便向着右邊一指,示意他們可以向着這個方位找尋,可這個方向并不通往華胥的府邸,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他會去哪裡呢?這個時間他不歸家難道是約了人出去嗎?白夜城這麼大,這樣蒙頭亂撞也不是方法,此時此刻,柳叙白突然有些懷念自己的神骨,如果有天尊之力在身,他就可以借着神域本源探尋華胥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