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你看穿了不是?”柳叙白噗嗤笑了出來,看來現在自己真的一點秘密都藏不了了,索性身子一軟,直接靠在了沈凜的懷抱中。
一到雲夢庭,沈凜就奔着藥房而去,畢竟以前他經常來這裡找葉冰清,所以路熟的很,碰巧今天正好畫影當值,所以很快就将修複内傷的丹藥打包好遞給他們,沈凜在給柳叙白服下藥後,還是請畫影診了個脈,直到畫影确認柳叙白現在身體狀況無礙之後,他的心才放了下來。
畫影知道柳叙白擔心花扇裡的情況,所以将青黛那邊的事情也和他訴說一二,花扇裡還沒有脫離危險,現在不宜打擾他們,免得驚擾了青黛,讓她錯過了最佳救治時間,有銀砂在,暫時沒有人敢在這裡生事。
畫影還提供了一個新的情報,正好可以印證二人的猜想,那就是在二人來之前,她在庫房清點庫存,中途發覺有一個與葉溪曲相似的身影出現在藥房之内,她急忙追出去,卻發現對方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今早的剛剛提煉好的羅摩草精少了整整一瓶。
果然,這草精是葉溪曲拿走的,柳叙白心道,葉溪曲是選了東主嗎?之前不是說持觀望态度嗎?勝負未分,她怎麼突然願意幫助東主了呢?
來到葉溪曲的房間,沈凜将玉簪拿出,催動千葉之力,靈光一閃,二人的身形就已經被傳送到虛雲空間内,但很遺憾的是,他們沒有尋到葉溪曲的蹤迹,想來這與之前的控制都雲谏的行為應該是同步進行的,這是東主一向的行事習慣。
二人倒是沒有喪氣,畢竟這一種可能他們在路上就已經交流過,所以心裡也做了準備,現在神庭之中,隻剩下白玉京,柳叙白皺緊眉頭,因為他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那些人,會不會逼白玉京與自己刀劍相向?
柳叙白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事情做恨得如自己所想,那他和白玉京之間,必死兩敗俱傷,夜觀瀾現在也不能從下界撤身,實在是個不好破的困局。
現在他們等同是上了神庭的統計名單,即便想去看白玉京的情況,也有些困難,回未央庭暫避是唯一的選擇。
柳叙白在虛雲空間休息了一刻便又開始趕路,自從來了神域,他就感覺自己一直在路上奔波,這身子但凡争氣點,他也不至于被這點路程弄的身體虧虛。
沈凜為了讓柳叙白可以節省體力,返程的時候依舊是禦劍飛行,等到了未央庭的時候,大殿内三人已經等的焦慮不堪,一看二人回來,馬上就迎了上來。
“統禦軍都出動了,神庭之内可是出了亂子?”統禦軍中有不少九罹的族人,所以陸竹笙即便足不出戶也可以探聽到消息。
“哦,來抓我的,無事。”柳叙白說的輕描淡寫,但是一旁的衆人則被這消息驚的合不攏嘴,才出去這麼一陣子,怎麼事态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
沈凜先給柳叙白搬了張椅子讓他坐下,然後就開始了事情的叙述,等話說完,衆人的心便又重新懸了起來,但蘇沂顯然和其他人的狀态不一樣,臉色慘白,心神不定,柳叙白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的異常,“蘇沂,你還好嗎?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神君……”蘇沂的聲音裡帶了哭腔,看起來像是驚恐到了他的極限,“現在是不是輪到我了?”
柳叙白知道蘇沂的意思,自從華胥遇刺開始,未央庭裡就一個接一個的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以戰力來看,現在最容易下手的,就是蘇沂。
現在諸事混亂,暫時沒有人來監察傅君懷失蹤的事情,如果一點徹查,恐怕蘇沂也得進一次折将獄才行。
“不會的不會的,你同知還他們在一起,不要分開就不會,如果實在累了想休息,就尋他們中的一人陪你同去。”柳叙白柔聲安慰起來,此刻所有人的神經都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
蘇沂天生就有些睡眠障礙,一旦入夢就很難醒來,所以才總會遲到,這樣連日的折騰,他的神經負荷已經到達了極限,再加上現在他在外界的嫌疑尚存,諸多不安的因素讓他幾近破碎。
“花扇裡說了,未央庭中沒有叛徒,我信的過你們,所以不要給自己壓力。”柳叙白沉言道,見他狀态實在不好,柳叙白便讓陸竹笙陪他去最近的客房休息,畢竟堅持着不睡,也不是辦法,未遇敵襲,先将自己耗了個精疲力竭,這是萬萬不行的。
待二人離開,風知還在猶疑了片刻後便沖着沈凜走了過來,沈凜一看這架勢以為風知還是要自己算沒有保護好柳叙白的賬,所以身體緊繃着戒備了起來。
“沈凜。”風知還沉着臉喚了他一聲。
“幹嘛?”沈凜也随口應和了一句,語氣中透顯着不屑。
“現在神庭局勢不明,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我,絕不會讓他們踏進這未央庭一步,即便拼上性命,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神君。”
“放下你我的恩怨,我拜托你,護好神君,我就算戰死在外面,你也不要出來幫忙,帶着神君離開神庭,回下界,回魔宗。”
“隻有神君活着,一切才能有轉機。”
“我知道,你我是一輩子不可能和解的宿敵,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是可以達成共識的。”
“不能再讓神君受那樣的苦了,對吧?”
“沈凜,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