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辭這個節骨眼上失蹤,讓沈凜更加擔憂,他對楚莫辭的能力十分了解,雖然他極少外出征戰,但是上次的交手,他是探過楚莫辭的底子的,光憑喬心塵送他的那根子夜笛,這魔宗境内就少有人可近他身。
等等,子夜笛……
沈凜似乎将這一切關聯了起來,如果楚莫辭并非被人脅迫失蹤,而是自己離開的呢?
宋景說過,他給楚莫辭在魔宗準備了一份禮物,難不成,說的正是此事?
能讓楚莫辭不顧大局放手離去的事情,除了自己便是喬心塵,難不成是宋景故技重施,用喬心塵的下落引誘楚莫辭?
這下沈凜徹底坐不住,他不能放手看着楚莫辭深陷陷阱,他們兄弟二人雖然之前有過過節,但是後來也将話都說開,楚莫辭是他的血親,他不可能不去追查。
“我得回魔宗,我兄長恐怕有危險。”
這答案在白玉京的預料之内,沈凜畢竟是魔尊,魔宗出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便繼續道:“嗯,你且去吧。”
“可琅環君……”盡管沈凜心中着急,但是還是有些放心部下柳叙白,雖然現在柳叙白有足夠的力量自保,可誰知宋景有沒有将此算在其中,若是趁着自己不在再對柳叙白下手可如何是好?
“你去吧,神域這邊還需要代為主事,有玉京在,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況且,我現在神骨在身,沒人能傷的了我。”
也隻能如此了,沈凜抱住柳叙白給了他一個長長的擁吻,而後道:“好,那我先回去,之後再來找你。”
看着這一幕,白玉京便白了沈凜一眼,然後口中嘟囔道:“真當我是空氣啊?”沈凜顧不得同他計較,說完話之後,便快速從蜃海明宮離開。
此地便隻剩下了柳叙白與白玉京,白玉京随手抄起了一旁的茶壺自顧自的到了一杯茶潤喉,而柳叙白則走到了泉池旁,緩緩步入水中療養。
“兄長,這次怎麼舍得讓他走了?我還以為你會鬧着要同他一起回魔宗呢!”
“就是因為想去尋他,所以才要聽話修養不是嗎?若是沒有恢複好,豈不是給他添麻煩?”柳叙白手捧着帶着熱氣的泉水覆于面上,而後輕笑道:“說吧,别裝的若無其事,還有什麼壞消息一并說完。”
“九阙城,是不是出事了?”
白玉京放在口邊的茶杯輕顫了一下,然後假意的笑了笑,有些心虛的問道:“兄長說什麼呢,九阙城有觀瀾在,怎麼可能出事?”
“是嗎?那為什麼去魔宗救援的人是廣晴然而不是藍城?”
“你心知藍城醫術更高,将離又是寒濯的摯友,若他有生命之危,藍城的七弦續命針便可派上用場,你讓廣晴然回去,便是說明昆侖之内也發生了事端,他根本無暇離開。”
“你向來不會演戲,還是明說吧。”
從前白玉京在九阙城演自己師尊的時候就漏洞百出,所以才讓沈凜等人發現了端倪,如今在自己面前,他的演技更是拙劣的很,
眼見瞞不住,白玉京便将茶杯放下,然後一掃之前的輕松之态,而是換上了一臉愁容,他左思右想了一陣,緩緩開口道:“你們在來神域之前,觀瀾就已經将讓風眠等人将各族的七靈聖器回收,在離魂症者被收治之後,有些仙門在借着庇護的由頭,趁機對着九阙城發起了攻擊。”
“雖然觀瀾坐鎮,動亂很快便被制止,甯芙也第一時間将那些犯事仙門收監,但天若宮、花想樓、冷涼閣皆有弟子負傷,尤其是……冷涼閣。”
聽到冷涼閣的名字,柳叙白眉間一擰,在他與沈凜去往神域之前,素塵等人向他下了保證,絕不會讓九阙城有任何閃失,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冷涼閣才受損最為嚴重嗎?
“冷涼閣現下什麼情況?”
那些心懷異端的仙門在深入九阙城後,第一時間便是攻上了冷涼閣,因為他們心裡都清楚,柳叙白此刻不在閣内,衆敵弟子也在花想樓幫忙安置離魂症者,所以他們便挑了這裡作為首要搜查點,他們闖入柳叙白的居所妄圖可以尋到一些蛛絲馬迹,但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例行打掃的羽浮,于是便擒了她嚴刑逼問。
但羽浮不過是九阙城的低階弟子,自然不知藏匿七靈這樣的機要,許是因為沒有得到想要消息,那些人便想着殺了羽浮出氣,但羽浮出落的亭亭玉立,所以一些不軌之人便動了非禮她的心思,羽浮為了自保,将自己的容貌毀去,好在玄度素回來的及時,才沒有得逞。
但那時羽浮已經被拷問的遍體鱗傷,且衣着淩亂,素塵一見此狀便殺紅了眼,其他弟子更是怒不可遏,所以冷涼閣一戰,也最為慘烈,玄度左手經脈盡斷,而素塵更是被刺了多劍,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