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處,柳叙白突然從水中站起,凝目看着白玉京說道:“如此嚴重的事情為何現在才說?”
“是素塵他們的意思,衆弟子知你才恢複,便統一口徑,求我不要對你提起冷涼閣内發生的一切。”
“兄長且放心,藍城一直在冷涼閣未曾離開,觀瀾和我也去探望過了,他們都在修養,暫時沒有什麼大礙。”
盡管白玉京如此說,柳叙白還是憤恨的咬牙切齒,原是好意收容,沒想到竟讓冷涼閣蒙受了如此大的災難,廣晴然既然知曉此事,恐怕不用多時,沈凜那邊也會收到消息。
“我現在就回冷涼閣。”柳叙白說完便開始整裝,白玉京最怕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所以連聲制止道:“兄長萬萬不可,你還在神骨融合階段,貿然離開蜃海明宮會出事的。”
“我的弟子因我之故重傷受辱,你讓我這個做師尊坐視不理嗎?”柳叙白動了怒,臉寒的像是結了一層冰霜,“欺我冷涼閣無人做主,看來繼唐明生之後,還是有人将我這冷涼閣主不放在眼裡啊。”
“兄長莫沖動,觀瀾和甯芙已經将那些作亂之人都扣押,你稍安勿躁,魔宗那邊我也囑咐了杜若一定要穩住沈凜,你們都先将自己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再去九阙城彙合也不遲。”
白玉京見穩不住柳叙白,便隻得祭出殺手锏,“你的弟子如此懂事,兄長,别辜負他們的苦心。”
“風知還,陸竹笙,何在?”柳叙白對着高台下方朗聲道,二人聽到傳喚馬上跑了上來,見柳叙白一臉厲色,心知白玉京還是沒有将事情瞞住。
“戴量天可有擒獲?”柳叙白還是聽從了白玉京的安排,沒有妄動,距離他出關還有三日,在這三日内,他一定要竭盡全力将神域的事情終結。
“月寒櫻不負神君所望,已将其緝捕回天罰司,神君可要現在提審?”陸竹笙試探的問道。
“此事交給月寒櫻全權主理,我隻要從他口中知曉兩件事便可,其一,雲谏大哥受傷是否是他所為,雖然此事已有實際論據,但還需他親自承認畫押方算了解。”
“其二,他與宋景接觸之時,可有什麼異常,若他能提供可靠線索,就暫且放過他一命,幽禁折将獄,永不得赦,若是說不出,拖出去,殺了。”放在平時,柳叙白肯定會網開一面,但此刻正值他怒意鼎盛,所以便下了殺令。
“是!”二人看着恢複後的柳叙白神采不輸當年,心情大好,趕忙連忙應下。
“神君!”柳叙白剛準備囑咐白玉京,便聽得身後傳來花扇裡的聲音,柳叙白猛然回頭,便見華胥攙扶着花扇裡正緩慢的走上台來,見狀,柳叙白趕忙迎了過去,口中略帶責備的說道:“你們不好好在未央庭将養着,來蜃海明宮做什麼?”
“神君,我等已無大礙,請神君降命。”花扇裡請求道,一旁的華胥聲帶未好,所以隻能颔首示意,柳叙白連忙擺手準備拒絕,但花扇裡卻直接跪在了柳叙白的面前,“我同華胥已經給神君添了太多麻煩,若非神君與魔尊出手相救,我們二人都已喪命,現在未央庭正是用人之際,我等雖不能同風、陸兩位上神一同奔波,但内裡的事情還是可以幫到一二的,望神君不要推辭。”
華胥口不能言,便以手比劃,表明他與花扇裡想法一緻,正當這時,傅君懷與蘇沂也趕到了蜃海明宮,他們二人傷勢最輕,宋景隻是對他們下了引心痋,□□并無大礙,而今日的遲到,又是因為蘇沂睡過了頭。
蘇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朵,傅君懷見狀便在他頭上拍了一下,而後對柳叙白行禮道:“都怪蘇沂,險些錯過觐見神君的時辰。”
“我與蘇沂現下已無事,可惜沒趕上見魔尊一面當面緻謝,神君若是安排任務,便連同我們一道吧。”
此刻未央庭衆人皆以列位,柳叙白看着他們心中無限感慨,好在全數都保住了,雖然命懸一線,但終歸是有驚無險,隻可惜……
他看着傅君懷身邊的空位,腦内回想着宋景的模樣,雖然宋景公然背叛了他,但從前對他的惜材之心卻是真情備至,如今缺了一位,柳叙白心裡還是有些感慨。
“既然如此,那我重新整羅一次,華胥,你且回天罰司與月寒櫻一起督辦戴量天之事,務必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麼。”
“花扇裡,你回未央庭重執内需調度,備齊兵馬糧草,随時準備啟用。”
“蘇沂、傅君懷,你們二人繼續坐鎮未央庭,将神域各部軍馬分劃七路,支援各界。”
“風知還、陸竹笙,即刻帶領未央庭親兵趕往魔宗平亂,一切調度聽從沈凜安排。”
他設想了一圈,隻覺人手不足,白玉京還得去兼顧幾庭之間的公務,這神庭之内,還需一位來确保安全,原本此位應留于宋景,現下宋景叛逃,隻能另尋他人。
左思右想之後,柳叙白沖着台下喚道:“鶴微,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