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事,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意外之感,但光聽聲音也知他中氣十足,顯然身體狀況良好,這也讓沈凜懸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最起碼沒有受傷。
若是不聽喬心塵的話,直接破門将楚莫辭帶離也不失為一種方法,沈凜心中琢磨着,但他的心思還是被喬心塵所捕捉到,繼而喬心塵便沖着石門内說道:“淮書,告訴他,裡面有什麼?”
“有……玄冥火石……有很多……”楚莫辭的聲音開始有些焦急,他生怕沈凜動了強行突入的想法,他倒是不怕自己身死,但他怕會牽連到了沈凜。
風知還和陸竹笙有些不明所以,這玄冥火石是魔宗産物,他們聞所未聞,隻得将眼神投向沈凜,沈凜無奈的看了二人一眼,示意等會再同他們解釋。
喬心塵居然在楚莫辭身邊布下了玄冥火石?這無非是想告訴自己,不能使用蠻力,否則楚莫辭就會受到連帶,沈凜心想,他轉向喬心塵,充溢厲色的嚴重夾雜着一絲失望。
“是我錯看了你,我原以為,你是真心待兄長。”
“喬心塵,這些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怎會變成如此一副冷情涼意的模樣?”
面對沈凜的質問,喬心塵則顯得平淡了很多,他沒有直面回複沈凜的問題,而是做了一個請離的手勢。
“既然知道淮書安好,那就請吧。”
“我原以為隻有淮洲一人來此,所以隻備了一間客房,那現在就麻煩三位,一同靜候了。”說完,喬心塵便将榻邊的花瓶一轉,一側的帷幔飄然散開,露出一面青石門,随着門闆的側移,裡面三層的方向各異的防禦鐵門便也跟着陸續開啟,可見喬心塵為了讓沈凜安分一些,沒少在這幽禁的囚室下功夫。
沈凜一言不發,風知還與陸竹笙便也跟着他向裡走去,反正隻有一個時辰,要等便等吧。
“你腦子讓驢踢了嗎?為什麼任由那個喬心塵擺控?”
待石門回到原處之後,風知還便有些怒色的責問起來,若不是柳叙白說凡事要聽從沈凜安排,他剛才就對喬心塵出手了,沈凜見狀,便開始解釋起了玄冥火石的來由。
此物乃是深埋在南境海澗之下的一種礦物,有着極強的至燃性,稍微遇到一點外力火星,就會以三段式爆裂開來,沾染到人會從□□到靈魂全數被灼燒,直到化為灰燼,如果數量龐大,将會引發一場驚天撼地的爆炸,所以此礦在魔宗一直禁止開采。
楚莫辭身處在玄冥火石滿布的空間内,隻需要一個火點,就會讓他身死在這囚牢之中,沈凜不可能拿楚莫辭的性命作賭,陸竹笙走了過來,按着風知還的肩膀,而後幽幽道:“沈凜做的沒錯,一切以傷亡最小來算很是合理,還有,這喬心塵的出現很是蹊跷,暫留下來才是唯一查證的方式。”
陸竹笙好像有什麼發現,但尚無定論,所以隻能将眼神投向沈凜,沈凜歎了口氣,便沖陸竹笙點了點頭,表示他們想法一緻,可風知還完全在狀況外,于是直接沖着陸竹笙嚷道:“有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吞吞吐吐的,你想急死誰?”
“喬心塵的樣子,看着有些不大對。”陸竹笙淡然道,“知還,難道你沒發現,喬心塵身上,完全沒有魔氣的流動嗎?”
陸竹笙從見到喬心塵之後,心裡便生出此問,身為一個魔宗中人,魔氣是與生俱來的力量,絕不可能輕易化除,而他在詢海問蹤的時候,也見到了喬心塵與楚莫辭的對峙,出招之時,也并未動用任何魔氣,都是尋常的招式。
而這一點,沈凜也在感知之時有所察覺,喬心塵身為曾經的七聖君之一,怎麼可能沒有魔氣護體?但是整個底層之内,都隻有楚莫辭的魔氣殘留,即便喬心塵是服用納息丹,在本源之力的探知下,也不該氣息全無,所以他才會與陸竹笙抱有一樣的懷疑。
風知還聞言後,也冷靜了下來,剛才确實因為情緒激動而沒有關注這些問題,但現在細想,沈凜與陸竹笙的判斷确實有道理,“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們恐怕得兵分兩路。”沈凜答道,“我需留下,解開喬心塵隐藏的秘密。”
“就得麻煩你們在浮陵宮内各處探探,這壁畫我總覺得有些門道,琅環君說,浮陵宮内恐怕藏有能夠證明偃師身份的線索,這一點至關重要,二位費心了。”
“這牆上的壁畫能收錄多少是多少。”
既然是柳叙白的命令,風知還與陸竹笙自然二話不說的應了下來。
“竹笙,在此處起一道水幕,以防火星濺落,我用縱偶之技為你們破開一條路,你們盡快探查,一個時辰後,我們在此處彙合。”沈凜沉聲安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