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城還歇着嗎?若是休息我就在蓮華殿再等等便是。”柳叙白連忙攔住辛夷,生怕他攪擾了宛郁藍城的美夢。
“柳師伯還不了解師尊嗎?昨兒個月姐姐來通報之後,師尊就一直沒有睡。”辛夷笑了起來,宛郁藍城貫是不喜歡睡覺之時被人吵醒,若是有人幹擾他睡覺,他的起床氣不是一般的小,所以為了不誤事,他甯可選擇晚睡也不願意起個大早。
柳叙白忍俊不禁,随在辛夷之後,想着宛郁藍城的卧房走去,待到門口之後,辛夷便沖着柳叙白做了個鬼臉道:“那柳師伯同師尊好好聊,晚些,師伯一定要在蓮華殿多留一陣,好不好?”
又來?柳叙白見狀隻能苦笑着答應,自己剛才還慶幸躲過一劫,現在看來,留下吃飯是既定的事實了。
一進門,柳叙白就看到已經熬的眼圈有些發黑的宛郁藍城,此刻他攤在軟榻之上,手裡還拿着藥方細細研究,房間内淩亂不已,像是剛被人洗劫過一樣,滿地被團成球狀的廢稿,敞開的藥箱,各色的瓶瓶罐罐還有散落滿桌的銀針。
這可沒比自己的房間好到哪裡去,柳叙白心笑道,他尋了一塊能落腳的地方站定,而後對宛郁藍城道:“嚯,原以為我那邊就已經夠亂了,怎麼看起來你這裡才是重災區?”
“别打趣我了,再熬兩天,我也快同你一樣了。”宛郁藍城眼睛都沒擡,還在鑽研手中藥方的合理性,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柳叙白身上不同的氣息,所以抽空擡頭瞟了一眼,但是就是這一眼,讓他完全對手裡方子失了興趣。
“師兄你的樣子?”
“是好看了還是醜了?”柳叙白微笑道,宛郁藍城趕忙走了過來,将柳叙白拉到軟榻旁邊,伸手搭脈,外形的改變,多數源自體内靈力變動,上次沈凜回來雙鬓斑白,便是力竭之兆,而柳叙白的發絲一片雪色,他惟恐柳叙白也出了一樣的問題。
但是柳叙白的脈象卻異常蓬勃,強力的讓他震驚,這完全沒有靈力枯竭的樣子,對于這種症狀,宛郁藍城有些不知要如何處理。
“别看了,這發色的天生的,不是力竭,這是神骨融合後我本來的樣子。”柳叙白一眼就看出來宛郁藍城的擔心,生怕他誤會,便趕忙解釋了起來。
“原來師兄以前是長這個樣子的嗎?”宛郁藍城聞言便也放心了下來,松懈的狀态讓他有些虛軟,反正在柳叙白面前他沒有裝樣子的必要,所以直接躺倒在了軟榻之上。
“是,我過來是想看看你這邊的調度如何,這些日子辛苦了,九阙城傷員衆多,尤其是清規峰,多虧了你,我的那些弟子才安然無恙。”柳叙白感謝道,素塵等人恢複神速,這都是宛郁藍城的功勞。
“師兄,你我什麼時候需要這麼客氣了,行醫救人本來就是我職責。”宛郁藍城很是享受這樣的誇贊,所以臉上揚起一絲自豪的笑容。
“除了這個,我還有一事要與你說明。”柳叙白拍着宛郁藍城的胳膊柔聲道,他将之前在天外天還有神域的事情同宛郁藍城交代完後,便開始進入正題。
“七族即将齊聚昆侖,西涼那邊……”柳叙白說這番話的時候,稍微停頓了半刻,似乎他的請求會讓宛郁藍城犯難,所以隻能停下來,看宛郁藍城的态度。
一聲長長的哀歎之後,原本已經松垮下來的宛郁藍城又重新支棱起來,他看着柳叙白淡聲道:“時候到了是嗎?”
“是的,西涼那邊的情況你比我清楚,内亂未止,調誰前來都不合适,此次的戰場在昆侖,在神州,我不想讓其他人參與到此事當中。”
“若不是沒有辦法,我是不會讓你為難的。”
柳叙白也知道有些強人所難,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隻能寄希望于宛郁藍城,放給其他人他斷斷不會放心。
“沒事,遲早的事情,瞞不住了便不瞞了,反正我與西涼已經沒有任何瓜葛,隻不過是借用這個身份而已。”宛郁藍城在接受了這個安排之後,便也豁然了起來。
在九阙城的舒坦日子過了許久,是該做點什麼了。
“既然是師兄的要求,那我當仁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