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那個時候結下的善緣啊,沈凜心道,這下所有疑惑都已解開,玉卿樓也在旁邊聽着二人你一言我語的對話,待柳叙白說完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我有什麼辦法,我就穗穗這麼一個親人,她不回去,我也隻能找個地方落腳不是嗎?”
“嘿,你是叫沈凜對吧?”
“穗穗的事情,多謝你了。”
這雖然是一句道謝的話,但是從玉卿樓口中說出來卻意外的有點桀骜,但沒辦法,這也怪不得玉卿樓,這是麒麟族說話的特性,反正是份好意,沈凜便心領了。
“該論謝的應該是我才對,多謝玉公子的出手相助。”
玉卿樓連忙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在意,而後又将對話目标轉回到了柳叙白身上,“其他人都在天外天,都雲谏已經被穗穗帶回去了,小妮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我讓她等你回來打個招呼再說,她偏不聽,這不是把我留在這裡給你通風報信嗎?”
“上輩子欠她的,敢使喚我了。”
“無妨,由穗穗吧。”柳叙白笑道,然後将腰間的玉笛遞還給玉卿樓,“一笛一諾,如今契約已畢,此物歸還與你。”
玉卿樓結過玉笛看了半響,眼神故意飄忽到了一旁,口中有些不清不楚的說道:“拉倒吧!你我之間現在還需要這破笛子牽制嗎?你叫我來,我能不來嗎?”
“你死了,誰幫我照顧穗穗?”
話音剛落,玉卿樓就又将笛子扔了回來,“留着,以後有事喊我,不是契約,是朋友。”說完,便化作獸态,他放低身子,對柳叙白又道:“上來,送你們去天外天。”
柳叙白将笛子收好,心裡發笑,玉卿樓這家夥在昆侖住了這麼久,多少也被凡塵的情感所同化,相較起從前的冷漠,現在的他則更加通人情。
雪麒麟不虧是上古神獸,雖然行在高空,但是卻異常穩當,踏雲而行如履平地,這可遠比禦劍飛行要來的舒坦,沈凜抱着柳叙白的腰,在他耳邊輕聲道:“琅環君還記得嗎?我第一次去天外天,也是如此。”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柳叙白向他懷裡靠了靠,沈凜的身體寬厚溫暖,早不似當初單薄,他也終于可以放下心來,将自己的後背交給他。
這一路終歸是苦盡甘來,他們現在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事情,也再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他們在一起。
等到了天外天,二人便向玉卿樓作别,而後向着北寒殿進發,一進殿内,柳叙白和沈凜就覺得有點無處落腳,此刻殿内站滿了人,包括清規峰的部分弟子也在其中。
一看柳叙白前來,衆人非常自覺地讓開了路,殿前,夜觀瀾、淩靈、宛郁藍城,還有忍冬與遊青硯像是正在商議什麼,其中最讓人驚歎的便是遊青硯,他不再有從前的孱弱之态,整個人精神異常,而被割去舌頭的忍冬,現在也能流利的表達。
正如宋景所說,一切由他造成的災厄,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琅環你來了。”夜觀瀾看到柳叙白後立刻打招呼,看着衆人都完好無損,柳叙白竟然紅了眼眶,盡管他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落淚,但是情緒頂到了這裡,他還是忍不住的抽泣了起來。
“師兄你怎麼了?怎麼哭了?”宛郁藍城一見柳叙白哭泣,馬上走上前來安慰,而後沖着沈凜責問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欺負我師兄了?”
“冤不冤枉啊?我有幾個膽子欺負琅環君,這可是他的地盤,我就是作死也應該是在魔宗不是嗎?”沈凜立馬分辨了起來,這究竟是什麼偏見啊,好像全世界隻有他會欺負柳叙白一樣。
不過,這麼說倒是也有道理,沈凜在說完話後竟意外的覺得挑不出錯,反正這事情糾結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索性他便将話題岔開,假裝反問了起來,“你們在讨論什麼?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宋景消失之後,九阙危機也不複存在,他倒想看看,這一次,天道規則打算如何自洽這一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