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有眼色的弟子趕忙輕咳了一下,對着二人行禮後道:“啊,失敬失敬,原來是柳仙師與魔尊君上,這邊請這邊請。”
将離這一嗓子,雖然解決了問題,但是也引來了新的麻煩,沈凜與柳叙白都是活在傳說中的人物,雖然他們并不是刻意疏離塵世,但是想要在普通的街頭巷尾偶遇二人可是難如登天,沒想到,竟然在這結界入口處,可以一睹兩位的真容,這可是難得的奇遇。
一些膽小的隻敢遠觀不敢靠近,在一旁竊竊私議着,而一些膽大的則直接走上前,向柳叙白和沈凜自報家門,并且開始詢問一些修行方面的心得。
這種場景之下,二人甩臉走人肯定不行,見他們沒有推拒,衆人便愈發來勁,後來幹脆将他們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争先恐後的搶問了起來。
旁的倒也算了,若隻是心法道術上的見解柳叙白當然沒在怕的,任何相關問題他都能對答如流,但是問題是,衆人請教的卻不僅僅隻限于此,還有幾對沒有公開的同性道侶也湊過來咨詢二人一些相處之道。
對于這種問題,柳叙白自然羞于回答,同時也就切換到了沈凜的主場,對于怎麼如何讨好伴侶,如何不在意世人眼光,他倒是拿捏的分寸剛好,臨了還不忘了為魔宗做一波宣傳,畢竟在魔宗,沒有人歧視這一點。
原本的行程一直被耽擱,将離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所以早在沈凜發難之前,就找了個借口溜向九阙城了,二人一直苦苦周旋了幾個時辰,最後好在是盟會弟子有些看不下去,才強行過來驅散衆人。
柳叙白說的口幹舌燥,揉着脖子的嗓結處啞聲道:“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如會九阙城讓觀瀾給我寫通關文書呢!”
“都是将離,做事就不能穩着些。”沈凜苦笑道,看着柳叙白辛苦,他趕忙走過來揉肩捶背,“累不累,要不要坐下歇一會再走?”
“别了,先去到魔宗再歇也不遲。”柳叙白看了一眼還在向他們投來目光的衆人,頭皮一陣發麻,再不走,自己恐怕就要在這結界處尋個職位同這些盟會弟子一起戍守此地了。
“那,我背琅環君好不好?”沈凜彎下身子,将放有宋景牌位的包袱置于前身,然後示意柳叙白上來,若放在從前,柳叙白肯定會介意他人眼光而選擇拒絕,但是現在,他和沈凜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而且大婚在即,沒有什麼好避諱的,所以他二話不說,就爬了上去,雙臂輕輕環住沈凜的脖子低聲道。
“既然要背,就要一路背到熒惑魔宮才行,中途可不許偷懶哦!”臨了,還不忘在沈凜的耳畔邊輕輕吻了一下。
這算什麼要求?要知道柳叙白這一吻帶來的動力,可要勝過雲夢庭中的任何補氣的丹藥,莫說是要背到熒惑魔宮,就算是背着他從魔宗走回神域,沈凜都不在話下,待柳叙白爬穩之後,沈凜便直起身子,雙手卡在柳叙白的膝彎處向上颠了颠。
“行,琅環君說了算。”
二人就這樣穿越了結界,雖然時間上耽擱了許久,但是現下依舊處于深夜,魔宗的天空中,還是挂着那一輪熟悉的血月。
許是在沈凜背上爬的太舒服,柳叙白竟然有些升起了困意,身子也越發沉了起來,沈凜沒有出聲打擾,繼續保持着這樣的姿态行走,他感知到了柳叙白平穩的呼吸,便放慢了腳步,生怕因為過大的浮動導緻柳叙白驚夢而醒。
柳叙白也沒有真的睡去,而是半眠着雙眼,觀望着這魔宗的景緻,不知是否是因為有了日升的原因,魔宗的道路兩側竟然開出了許多向陽而生的植被花草,這令柳叙白有些驚喜。
與深澤迷淵不同,結界處與無妄天的距離很近,不必穿過幽明天的地界就可直達,所以不一會,柳叙白的眼睛就被熒惑魔宮散發出去的燈火光芒刺的有些生疼。
因為沈凜好事将近,整個魔宮都被鋪蓋上了一層紅色,無論是地面還是磚牆高瓦,隻要是肉眼所見之處,都已經被紅色所占領,更誇張的是,連靠近魔宮附近的花樹,也都換成了紅如烈焰的永生花。
這……也太有效率了吧?沈凜不僅感歎道,九阙城尚且還在收拾布置階段,魔宗這邊倒已經全數整裝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