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坐下來說話吧!”柳叙白用手拂去椅子上的微塵,而後對着楚雁離開始一次試探性的詢問:“你怎麼會什麼都不記得?你是從哪裡醒過來的?”
“我從方才那個殿舍的主殿門外醒來。”楚雁離思索着回答道:“如果我沒記錯,那應該是魔尊的住所吧?”
“要娶你的人,可是現任的魔尊嗎?”
呃……這話說的倒是沒錯,柳叙白點了點頭,繼而楚雁離繼續道:“我不知是否是受了重創,對于過去的記憶還有,但是中間……中間發生了什麼,我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他懊惱的捶打着自己的頭顱,柳叙白見狀趕忙阻止他這自殘的行為。
“沒關系,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也沒什麼非要記住的不是嗎?”柳叙白寬慰道。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會在魔宗,為什麼還要嫁給現在的魔尊?”楚雁離一說這個,眼眶就又紅了起來,他拉着柳叙白的手問道,“是不是神域戰敗了?所以他們讓你來和親?”
嗯?這腦補能力也太強了吧?柳叙白被這樣的想法逗笑,他撫摸着楚雁離的頭說道:“我是那種會妥協的人嗎?早就沒有什麼戰事了,神域與魔宗講和多年,難道你沒發現魔宗已經沒有永夜了嗎?”
他這麼一說,楚雁離才反應過來,方才情勢緊急,他完全沒有注意這一點,現在的魔宗早已有了日升月落,與他記憶裡的截然不同。
“庭宣君,你告訴我,這中間我究竟遺忘了什麼?”反正距離天黑還有很久,楚雁離有的是時間聽柳叙白叙述經過。
“恐怕不是遺忘這麼簡單。”柳叙白正色道,他盯着楚雁離的眼眸,想要确認一下楚雁離所剩的記憶究竟還有多少,“接下來,我需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知無不言。”
“好。”
“你我相識在何時何地?”
“魔宗與神域議和之時,初見是在神庭門外。”
“那,你我共同創作的劍招為何名?”
“淮庭無間,取你我小字中各一字。”
“神魔災變之時,魔宗派了何人來督戰?”
“我兄長,楚莫辭。”
“那魔宗的部署輿圖是由何人竊取?”
“是……是我。”
“輿圖在交由我後,戰況如何?”
“先鋒軍戰死……全軍戰死……”
說道這裡,楚雁離開始捂着頭顱,似乎有些記憶正在被喚醒,他沉吟了片刻,趕忙拉住柳叙白問道:“神庭對我下達了審判,我被關入了無極境,我在等……在等你……我想見你。”
“庭宣君,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來看我,為什麼?”
“然後呢?後來發生了什麼?”柳叙白沒有被他的提問幹擾,而是繼續追問了起來,楚雁離痛苦的搖晃着腦袋,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完全記不得,剛剛回答的這些,也是臨時回憶起的片段,無法組成一個連貫的畫面。
“我想不起來了……我想不起來了……”
果然,這同自己意料的分毫不差。
柳叙白通過這些零碎的信息已經可以确定,眼前的楚雁離并非任何一界的分身,也并非時空錯亂下的産物,他保留了原本世界内的所有記憶,新世界的内容已經改寫,根本沒有所謂的神庭審判,也沒有無極境之難。
此間内知曉舊世界經過的,隻有自己、沈凜還有葉冰清。
看來,問題還是出在沈凜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