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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拈酸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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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殺我嗎?”都雲谏看着楚雁離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不怒反笑,“這是在神庭,你若動手,損的可不止是魔宗的聲譽,連帶庭宣也會受過。”

“怎麼?你還想讓他再替你受刑一次?”

這一句,竟真的讓楚雁離猶豫了起來,他若是孑然一身自然無所謂,反正商丘原本就沒有講和的意思,自己冒失點也算是為魔宗身先士卒。

但是,這會讓藍澈很難做,以他對藍澈的了解,一定會将整件事都認在自己身上,然後以更極端的方式來謝罪。

都雲谏這家夥,竟然反向用藍澈綁架自己,楚雁離氣的牙根發癢,“你給我閉嘴!”

“不愛聽?但這是實話,你與我們之間,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的命,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可以交代在這裡,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的生死決定了整個世界的格局,即便你再不想承認,這也是明擺的事實。”

“你敢拿芸芸衆生的性命同我賭嗎?”都雲谏的話殺人誅心,一時讓楚雁離有些不知應答。

這就是算準自己不敢把他怎麼樣,但是楚雁離一向不按照套路出牌,對方越是這麼激自己,他就越是不能讓人占了上風。

“我不敢。”楚雁離誠實的回答道,他轉眸一笑,“你說的沒錯,我的确沒有這麼大的籌碼同你賭,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踐踏我的尊嚴。”

“我暫且尊稱你一句神君,今日你在神庭門外派人堵我,又在這長樂庭中外人屏退隻留我一個,怕的是風聲走漏徒生事端,這的确是個好計策,可同時,這也是纰漏。”

“無人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也無人知道我習了庭宣君的劍法,更沒有人相信我一介賤民可以殺的了天尊神君,若我與你同死于此,促成和局,那你盤棋就是你輸了。”

此言非虛,在沒有人見證的情況下,後來者隻能根據現有的線索來判斷當時的情況,藍澈所授的劍招并未公開,所以無所查證,且楚雁離受傷在前,根本沒有還手能力,人們隻會認為是都雲谏殺了楚雁離,但是都雲谏又是為何人所殺,便成了迷局。

雖然可以通過探查神識空間的方式了解前因後果,但是無論是誰看到了真相,都不敢輕易說出,畢竟,若是讓外界得知,一個魔宗聖君擊殺了天尊,那麼神域将會大為震動,人們也會開始質疑神域五尊的實力,不用等魔宗發兵,神域内裡便會出現派系鬥争。

而魔宗方面也肯定不會投入太多精力,隻是死了一個聖君,肯定沒有必要大動幹戈,況且他與藍澈的事情在前,受到他人報複也是情理之中過的事情,所以魔宗也會将此事壓下不談。

這樣一來,便無風波。

“真是猖狂,你以為你學了幾招劍術,就可以與我比肩了嗎?”都雲谏在聽完楚雁離的話後,心裡也有了盤算,今日這局,算是被這混小子破了,他原本也沒打算要楚雁離的命,隻是想逼他離藍澈遠一些。

但恰好因為吞天獸察覺到了他身上的劍意,這才讓都雲谏動了殺心,畢竟讓一個魔宗之人學了神域的劍招,日後若是反水,豈不是今日的心軟之錯?可現在殺肯定是殺不成了,但是直接放走楚雁離,都雲谏又覺得有些不甘心。

“比肩?”楚雁離笑了起來,“雖然你是五庭中最年長的神君,但是這并不意味着能力最強,我知你也曾是在疆場上搏殺過得人,自是有些手段,但這麼些年在神庭養尊處優,你可還能提的動劍?”

“你若有信心将我一舉擊殺,那便試試,看看你的紙上談兵與庭宣君的實戰經驗哪個更勝一籌。”

“楚雁離不才,隻學了七成,但是應對你,綽綽有餘。”

這話不是危言聳聽,方才都雲谏能得手完全是因為對方疏于防範,但即便如此,楚雁離還是掙脫了他的止穴術,若是一對一,都雲谏确實沒有把握,要知道,楚雁離可是藍澈這麼多年來唯一得了真傳的人,連吞天獸都無法區别二人身上的劍意。

早年神魔戰亂之時,都雲谏就在戰報上看過楚雁離的名字,此人确實天賦異禀,在戰場上可謂是魔神一般的存在,常常以極少的兵力便可壓制神域的主力,隻是他并不在魔宗打頭陣的精銳部隊之中,否則早會與藍澈的先鋒軍對上了。

都雲谏從沒有這麼期望過楚雁離與藍澈早點相識,若是那樣,楚雁離早就是藍澈的劍下亡魂,那還會有這麼多後續的事情。

“神君,意下如何?”楚雁離見對方不說話,便知自己賭赢了,“若是拿不定主意,淮洲還有一兩全之法。”

“放我離開,我不會對任何人說起長樂庭中發生的事情,就當今日我沒有見過神君,如何?”

看着都雲谏那猶豫的表情,楚雁離便乘勝追擊道:“若是再不放我走,将離就會将我已經抵達神域的消息告訴庭宣君,到時候,神君可是想以一敵二?”

“時間不多了,雲谏神君。”

楚雁離一字一頓的說道,像是倒計時一般的逼着都雲谏做出抉擇,這一次,楚雁離的威脅起到了作用,都雲谏并不是怕藍澈找上門,他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這便是意料之中的結果,楚雁離隻要死去,藍澈肯定會問他要說法。

他擔心的是,若是藍澈因此而自責。

若是他與楚雁離同時出事,藍澈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現實,而且自己一旦死亡,那誰來應付那些長樂庭麻煩的下屬?

“希望你遵守此諾。”都雲谏白了他一眼,揚手打開了大殿的門,示意楚雁離可以離開了。

楚雁離将滄淵劍收回,而後捂着受傷的肩膀淺笑道:“那……多謝神君開恩。”這話中充滿了諷刺,都雲谏也沒有理會,轉身拿了掉落在地上的文書後便走向了高台頂端。

總算是撿回一條命,楚雁離心道,他知道都雲谏這次是被逼的跳腳才不得已想要斬草除根,一個執掌神庭且經驗豐富的人,怎麼會行這麼極端且冒失的手段,隻要他有心,完全可以放任旁人來料理自己。

此舉還是在為藍澈打算,都雲谏沒有想要獨善其身。

這點,楚雁離倒是有些佩服的,這家夥平日裝的一副生人勿近,但是實際上卻還是關心着其他幾人,真是個矛盾體。

等出了長樂庭,楚雁離便開始擔心另一件事情,自己胳膊的傷勢要怎麼和藍澈解釋?既然答應了都雲谏,那就必須信守承諾,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去雲夢庭找葉冰清療傷。

但是問題還是沒有改變,他見到葉冰清又要怎麼講?

楚雁離無意挑撥五尊之間的關系,所以這個問題始終很讓他頭疼,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行到雲夢庭門口,可他站在原地遲疑,在沒有得到一個确切的答案之前,他不敢進去。

“楚公子?”正準備出門的畫影看到了他,順口便開始打招呼。“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是找我家神君的嗎?”

“诶?您這是……”

畫影在雲夢庭多年,一眼就看出了楚雁離的傷勢,她的出現,倒是讓事情迎刃而解了,楚雁離面露喜色,“畫影,我現在需要一些藥物療傷,能不能……不要驚動冰清阿姊?”

這個姑娘心善,對自己沒有任何偏見,可能正如葉冰清所言,雲夢庭很少參與政事,能來此處的多半都是尋醫問藥的傷患,而在他們眼中,病人沒有貴賤區别,他們有責任挽回任何一條生命的消逝。

“呃……”畫影有些為難,醫治病患需要都是需要記檔在案的,但是看到楚雁離那殷切的表情,她卻不太能拒絕,醫者仁心,誰又能見死不救呢?

反正葉冰清與楚雁離關系不錯,這樣幫忙應該不算是違規吧?

“今天神君不在,您随我來。”

畫影帶着楚雁離進了一件偏室,然後替他寬解衣帶,帶衣衫從肩頭褪下之後,畫影的眼睛不由的睜大了起來,這是誰下了如此重的手?根本不需要上手查看,肉眼可見的骨頭偏移錯位,這樣重的傷勢,楚雁離居然能忍得下來?

她擡手以靈識查看了一番,這骨骼幾乎已經碎成了幾塊,想要恢複除非葉冰清親自來,自己這點微末的醫術隻能采用最基本的方式處理,藥到病除顯然是不可能了。

“很……難治嗎?”楚雁離看着畫影震驚的面容,心裡犯疑。

“倒是不難,隻是我的醫術淺薄,沒有辦法令他馬上恢複,公子可能需要卧床一個月才能修複這損傷。”

“我先簡單處理一下吧!”畫影說完,便上手将可以連接的位置橋接好,而後取了幾枚骨釘過來,“公子,忍一忍,我需要将這碎裂骨骼恢複原位。”

楚雁離聽話的點點頭,畫影指間用力,直接将骨釘刺入了他的皮膚,這鑽心的疼痛讓楚雁離全身一抽,但為了不影響畫影的動作,他隻得攥緊拳頭強行忍耐。

好在畫影技術純熟,沒兩下就将幾枚骨釘全部釘好,她從房内取了一些藥膏敷在了楚雁離的肩膀處,并叮囑道:“公子,這藥能短暫的鎮痛,但效力隻能維持一日,所以你需每日換藥。”

“還有,養傷期間,不能有劇烈運動,最是不能再用劍了,否則恢複不好以後會落下後遺症的。”

啧,這可不好辦了,楚雁離擔心藍澈會拉自己去練劍,總不能到時候稱病躲懶吧?

“公子?公子你有在聽嗎?”畫影看他沒有答話便出聲詢問了起來。

“啊!有有有,我知道了,多謝畫影姑娘。”楚雁離連忙回應道。

等一切處理完畢後,楚雁離才終于踏上了回未央庭的路,雖然身上的傷并不輕,但楚雁離的心情卻異常的好,他實在太想見到藍澈了,腳步也越發的快了起來。

不知道這會藍澈在做什麼,楚雁離的嘴角露出笑容,他站在未央庭的門庭下吹了好一陣風,想讓身上的藥味揮散一下,免得引藍澈擔心。

“你小子總算回來了!”将離左等右等沒有看到人,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剛準備出門談談風聲,便看到楚雁離一個人呆站在門口不進去,将離像往日一樣,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但這一巴掌,卻險些讓楚雁離原地起飛。

“輕點!”楚雁離疼的五官扭曲,鎮痛的藥物也失去了作用,将離見狀,眉頭一皺道:“你受傷了?誰弄得?都雲谏嗎?”

“你小聲點!此事說來話長了,不過現在有驚無險,你可萬萬不能同庭宣君說!”楚雁離伸手捂住他的嘴,并詳細描述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将離聽的心驚肉跳,自己才離開了一會,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有些後悔自己沒有随楚雁離一同前去,但輕輕的撫着楚雁離的肩膀,有些難過的說道:“這神域……都是些什麼人啊?對無辜者濫用私刑,真是苦了你了。”

開解了将離兩句後,楚雁離便獨自向着未央庭内裡走去,不知為何,他之前在魔宗的那種雜亂感再次湧上心頭,商丘的命令,從現在開始生效,他接近藍澈的目的,也變得不再單純。

他腳步放輕,緩慢的靠近大殿,那令他魂牽夢萦的身形,終于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藍澈伏案書寫,耳畔發絲時不時因肩頭的震顫而滑下,他便用手輕輕挽回耳後,目光始終放在那些文書之上不曾轉移,他剛準備拿起桌案上的杯子飲一口茶解渴,卻發現裡面茶湯已經見底,所以無奈的将茶杯放回原處,宋景從旁走過來想替他斟茶,藍澈擡手摸了摸茶壺的溫度後,便輕聲道:“茶涼了,再溫一下吧。”

“神君越來越喜歡喝熱茶了。”宋景笑道,然後轉身将茶壺放到了矮爐之上。

楚雁離看着這一幕,心中感慨不已,藍澈真的為他改變了許多,包括生活習慣,也無限在向他靠攏,他剛準備進門,就聽到在一旁添水的宋景叨念道:“神君,陸上神一會要過來,要再備一份茶點嗎?”

“備下吧,竹笙喜歡吃漿果羹,他這些日子忙碌,叫膳房做一份送來給他補補吧。”藍澈提醒道。

“是。”宋景将壺蓋蓋好後就準備出門,楚雁離見狀趕忙隐到了一旁,雖然剛才的對話再正常不過,但那一瞬,楚雁離心裡卻不大舒服。

藍澈太溫柔細心了,他幾乎記得每一個人的喜好,對所有人都一樣包容,這樣一比,自己似乎與旁人的待遇沒有什麼差别。

楚雁離有些心慌,他突然發覺,自己無法定位在藍澈心中的地位,尤其是看着他對旁人關心的時候,自己簡直郁悶至極,這些東西,難道不是他獨有的嗎?

不一會,陸竹笙便登門而來,他剛一坐下,藍澈便開口提問道:“今日你不是休沐嗎?怎麼專程來我這裡?是有事情嗎?”

“神君,楚雁離之事,我還是希望你再考慮看看。”陸竹笙倒是沒有掖着藏着,上來直奔主題,偏巧,這對話内容正是楚雁離想聽的,他也好奇,若是自己不在身旁時,藍澈會怎麼評說自己。

“考慮什麼?難道順應了神庭的要求,将他格殺嗎?”藍澈将手中的文書放下,面色平靜的說道。

“我知神君仁義,做不出這種事情,但楚雁離絕非善類,我雖不想幹預神君的私事,但卻也要說上一嘴。”

“留他在身邊,是養虎為患。”陸竹笙慷慨陳詞道。

這話的内容,藍澈倒是不感意外,這些時日讓他與楚雁離劃分關系的言論實在是太多了,除了白玉京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用盡全力的想要将他們分開。

藍澈不是沒有質疑過,但是憑心而論,楚雁離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若是僅僅因為身份問題,要他放棄楚雁離是萬萬不可能的。

“竹笙,我明白你的用意,但是這不是淮洲的原罪,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降生,就像我沒辦法拒絕命運的安排,善惡不是因出身而判定的。”

“這一點,我認同,但我的判斷,并非是因為楚雁離的身份,而是因為他的心性并不成熟,很多時候意氣用事,神君應該明白,他來神庭之後,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盡管前些日子收斂些,但誰又能保證未來他不會再犯?”

“他待在神君身邊涉及到了太多核心機密,就算長樂庭的人不出手,難道魔宗方面不會想用他來做些什麼嗎?我不信商丘不會動這樣的心思。”陸竹笙笃定的說道。

這個斷言精準到連一旁偷聽的楚雁離都覺得在理,但誰讓這話是從陸竹笙口中說出來的呢,他怎麼聽怎麼都覺得話裡帶了一股酸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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