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敢說我們是鼻涕蟲?!大膽!”“安靜點!”“雄蟲好看嗎好看嗎?”“砰——邦”
“淦!誰把酒碰倒了!”“紙在誰哪裡?”“神經!你扯我衣服幹嘛!”
“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沒必要……”“你有病去杠他!”“别吵了——誰踩我腳!”
……
幾乎是吵起來的第一時間老闆就注意到了,拽起甯帆就直奔吃瓜一線。
連自己興趣的話題都先擱置一旁,畢竟轉頭還能繼續聊,熱鬧轉瞬就沒。
老闆邊跑還邊喊:“要打出去打!别在我店裡打!”
速度快到甯帆都來不及拒絕,屁股都沒粘穩椅子就飛了出去。
“等……”
忽地甯帆敏銳地從混亂的喧鬧裡捕捉到一句“頭發還是銀的!”
猛然瞪大了眼,甯帆被拽着路過陸勳時還費勁地伸手扯了下他的兜帽,來不及解釋了隻迅速點點腦袋,示意他遮一下顯眼的銀灰發色。
陸勳被扯得莫名其妙,他正看貓貓看得上頭。
如果不是它尾巴剛剛掀了下,不動的時候幾乎和咖啡色台面融為一體,連呼噜聲都揉進嘈雜的聲響裡。
簡直就是最完美不過的拟态!
看得入迷突然被扯了下就見甯帆點了點腦袋,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甯帆就被拖走了。
陸勳:???
等下,他不會是看到了我之前點腦袋的動作,現在故意嘲諷回來吧?
是吧是吧,他絕對是故意的,笑完了就跑?
陸勳蹭地一下就站起來追過去。
甯帆扭頭一看發現陸勳不僅沒戴上兜帽還皺着眉頭大步流星過來,一頭銀發要多亮眼有多亮眼。
合着剛才的手勢打給瞎子看了!
立刻朝他擺手讓他回去,誰知陸勳偏生了反骨。
甯帆見他靠近的速度不減反增,默默擡頭看天花闆。
陸勳一過來瞬間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架也不打了,嘴也不吵了,突然變木頭人了,大的小的長的眯的眼睛全盯過來。
畢竟銀發可不是常見的發色。
被幾十隻眼睛盯着,搞得陸勳不知道該幹嘛了,定在原地擡一半的腳又收了回來。
瞅瞅這個又看看那個,各個都是驚訝的表情。
突然離陸勳最近的指着他的頭發爆笑出聲:“不是?兄弟你這走眼走得也太厲害了吧!”
說着還擡手去比劃陸勳的身高,手肘都快擡到腦門了,接着雙手誇張撐開像抱個大酒桶一樣比着陸勳寬厚的肩臂,扭過頭來朝兄弟們咧出兩排大牙:“你告訴我這是雄蟲?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破地方怎麼可能有雄蟲會來?!”
大家全都笑了,全都坐了回去,氣氛重新變得融洽。
徒留陸勳摸不着頭腦地杵在原地:“誰能講下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就有熱心的給他騰了個位拉他坐一塊,手裡還塞了個盛滿的杯:“沒事沒事,來,一起來喝酒。”
角落裡第一個嚷出聲的錯愕地盯着陸勳的銀發,喃喃道:“不是他吧?難道真是我眼花看錯了?”
但誰也沒有去聽他在講什麼,話題源源不斷總有新的頂上來。
“好像是今晚帝國三皇子那個叫什麼的……要講話,那什麼來着?”
“白癡,那叫演講。”“多懂幾個詞還裝上了?”
“什麼演講,叫動員大會,害,打來打去真沒意思。”
陸勳緊握手中的酒杯保持水面的平穩,看看這個說話的又看看那個接話的,不斷張望找尋熟悉的身影。
嘿,找着了。
甯帆縮在雌蟲堆裡就他頭頂缺了節,就像個誤入雞群裡的小雞仔,低着頭好似周遭都與他無關。
擡頭!直視我!
剛剛怎麼都不提醒我!
陸勳用力瞪着甯帆,他肯定甯帆絕對知道他在看他!
“嘿,你覺得哪邊會赢?”身邊的用手肘碰了下陸勳。
“什麼?”陸勳壓根就沒聽他們讨論的内容。
“當然是那群敢向帝國開戰的蠻蟲,他們跟帝國,你覺得誰會赢。”身邊好脾氣地又解釋了一遍,語氣躍躍欲試好似他要上戰場一般。
陸勳抿了口酒,含糊道:“不好說。”
身邊聽得滿臉不敢置信,聲音都拔高了八度:“都這麼大好形勢你居然覺得帝國會輸!你到底是哪邊的!”
盡量不引起旁的過多注意前,陸勳急忙解釋:“我當然是……”
卻被一陣清脆的敲盤子聲打斷,别的各聊各的也都停住了看向聲源處。
吸引了全場注意後,握着調羹的雌蟲翹着嘴角,高聲道:“兄弟們,接下來我說的絕對是大新聞,而且我當時就坐最前邊,但凡聽過的絕都沒有我講的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