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帆點開自己的賬戶報了串号,語帶笑意:“你真給啊?”
昆柴又氣又好笑:“我要知道你窮成這樣還能不管?”
甯帆眼皮底下的餘額肉眼可見地跳了一位數,不由瞪大了眼。
怎麼說給,居然還真給了!
興奮了一下,冷靜下來就是反問昆柴。
“一個億你掏自己腰包?還是挪的未來會公款?”
昆柴答得理直氣壯:“當然是挪公款啊,我哪有那麼多錢,我的錢全砸那間破店上了。”
甯帆長舒了口氣,合理了。
真要追究起來以後這錢說不定還得還回去,跟吃到蒼蠅似的撇撇嘴,打開轉賬頁面就準備轉回去。
昆柴似乎猜到了他想幹嘛。
“你就放心收着,當我送你的見面禮。轉頭我多報點損失上去,還能再多申點經費下來。”
甯帆收回即将确認轉賬的手。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錄音留證據了。”
昆柴語氣輕松,似乎真不當這一億一回事:“嗯,你留。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為了什麼留下?”
看在一個億的份上……
甯帆說了實話:“我在找那個銀發雄蟲。”
昆柴:???
“不是?你還真找啊?我以為你開玩笑的,你找他幹什麼?還是這個節骨眼。”
甯帆糾正道:“我沒開玩笑,你就說你幫不幫我。”
外頭沒立即吱聲,估計是在猶豫。
甯帆故意激他:“要是幫不了我,我也理解,我自己找就是。”
話音一落,外頭立刻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幫!”
昆柴語氣夾雜着幾分無可奈何:“現在你願意相信我了吧。”
甯帆嘴上說着不相信,手上卻給昆柴開了門。
一開門昆柴就被嗆了下,手掌在跟前扇了扇,“這裡面都什麼味?我那貓窩再破都比這強。”
甯帆看了眼空氣循環口:“隻是待一會而已。”
昆柴跟回到自己地盤一樣,大刀闊斧地坐到沙發上,兩眼炯炯有神盯着甯帆的臉。
“能摘下口罩看看你長什麼樣嗎?”
甯帆挑眉,抱臂往牆上一靠:“不确定我長啥樣,就敢轉一億,未來會的錢未免也太過好騙。”
昆柴定定看他幾秒後猛然閉眼又睜開,臉色大變。
“你的精神力出問題了。”語氣确鑿得毋庸置疑。
甯帆看着天花頂沒有接話。
昆柴也不逼他,話鋒一轉:“那陸勳又是怎麼回事?怪我,之前省事安排你倆住一起,現在給你再騰間房。”
甯帆擺擺手:“不用,他貼身保護我。”
昆柴想起了什麼,眼中一派促狹:“他看上去可不是全然聽你的,當面都敢跟我蛐蛐你。”
甯帆别開眼,不去看他揶揄的表情:“那也是我的事。”
“但他确實對很多是不知情的。”
接下來他倆在——如何組織(編造)合理理由,來勸服陸勳回去的問題上很快達成一緻。
于是等陸勳回來看到的就是他倆其樂融融的畫面,踏進門的一瞬,陸勳又下意識退出去看看門牌。
勸說的過程意外順利,陸勳沒有提出任何疑問就點頭同意回酒館。
回來就見房間門口守着一個健壯、戴着兜帽的身影。
門口的頂光下配合兜帽,隻能看到他冒着青茬的下巴和抿緊的嘴。
看不到他的眼神,但甯帆能察覺他看的就是他。
昆柴輕輕拍了拍甯帆的背:“你們先進去,這裡我來處理。”
同一時間,甯帆還注意到陸勳狐疑的視線瞥來。
昆柴這一拍直接導緻了——
陸勳盯着不肯擡頭的甯帆質問。
“你吃了什麼迷魂藥?怎麼現在這麼相信他,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甯帆迅速低頭認錯:“是我年少不懂事。”
陸勳記憶力不差:“之前誰說的‘說不定等他賞金都到手了,我倆都還蒙在鼓裡。’”
甯帆心虛地摸了摸自己光腦,張口就來:“你不在的時候我深刻反思自己,先入為主、假定有罪的話,任誰都無法清白,不僅辜負、還浪費了一番好心。”
陸勳一臉想不明白,十分費解。
“你的話,怎麼就信不了一點呢?”
說着,陸勳繞着甯帆走了起來,三兩步就從甯帆的視野中消失。
他的步伐輕盈得與高大的體型截然相反,落在瓷磚地闆上悄無聲息。
外面的争吵不知何時停了,靜谧中僅存氣扇運轉的白噪音都變得吵鬧。
甯帆宛如被猛獸盯上般如芒在背。
被鎖定下,有種稍微動一下都有被襲擊的危險。
甯帆嘴唇翕動,什麼都還沒說出來,雙肩就壓了雙大掌,直壓得他動彈不得。
陸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說!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還是趁我不在時達成了什麼交易?不然沒道理你突然替他講那麼多好話。”
甯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