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勳問甯帆：“你在精神幻境裡面看到了什麼？”
甯帆正要回答才發覺精神力消耗得厲害，渾身都有些乏力：“沒什麼，一點舊事而已。”
陸勳嗤一聲：“不說？是不是見不得人。”
甯帆勉強笑了笑。
“我之前問你你也沒有回答，這下扯平了。”
“那你……”才開了個頭甯帆便想起了什麼，把話吞了回去。
環顧四周寂靜一片。
陸勳沒有繼續追問，扭頭看向一邊還在說話的單烨和昆柴。
他倆嘴唇動的幅度比剛才大，甚至說到激動處昆柴還邊用手比劃。
估計一時半會還講不完。
甯帆眼珠轉了轉，朝陸勳勾勾手就像招大狗子一樣，示意他伸手。
“來~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陸勳眯眼看去，好奇驅使雙腿動了起來。
雖然看似一切正常，但不清楚甯帆搞什麼名堂，他直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陸勳半信半疑地伸手過去，接了顆白色藥丸回來。
聞了聞，沒什麼味道，問：“這是什麼？”
甯帆端得一副高深，反問他。
“你再聞聞，看看像什麼？”
帶着疑惑，陸勳翻來覆去聞了聞，沒聞出什麼名堂。
“什麼來的？”
甯帆偏偏故弄玄虛起來：“迷藥和薄荷糖的概率對半開，你認為更有可能是哪個？”
“迷藥？”陸勳猜的。
他向來不吝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甯帆，截至他活到現在，最大的跟頭就栽在甯帆手上。
再往前數，也就衛晏能讓他吃癟，但那好歹也是公平競争他輸得心服口服。不像甯帆盡是玩陰的，他口不服心也不服，現在想想就冒火。
甯帆眉眼帶笑，反問他：“抛開直覺，這是你聞出來的答案嗎？”
反倒把陸勳整不會了。
可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東西。
甯帆笑得恣意：“你敢賭它是薄荷糖嗎？我賭你不敢吃。”
瞅甯帆一臉嚣張勁，陸勳心底的無名火就直冒，不賭又好像自己先認輸、賭不起。偏偏又拉不下臉承認自己沒聞出來，兩隻眼睛死死盯着躺在手心的白色藥丸。
陸勳很快就放棄理智，選擇跟甯帆作對，堅定道：“我賭肯定是迷藥。”
“那你敢吃下去驗證嗎？”
甯帆眼神往藥丸上打了個轉又兜回到陸勳臉上，眼神裡滿是挑釁。
陸勳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是迷藥我為什麼要吃？”
甯帆俏皮地眨了眨眼：“不還有一半的概率是薄荷糖，連試一口的膽量都沒有嗎？”
陸勳突然覺得甯帆好好一雄蟲，怎麼就長了張嘴。
但又克制不住好奇，問他：“那要是我賭是薄荷糖，你會怎麼說？”
甯帆聳肩。
“如果連顆薄荷糖都不敢嘗，你也就這點膽了。”
陸勳：……
合着怎麼選都要被嘴一句膽小。
他不理解，為什麼不幹脆直接略過中間步驟直接說他膽小……
正要嘴回去，陸勳靈敏聽到有腳步聲靠近，扭頭一看發現單烨跟昆柴結束談話朝他走來。
單烨注意到他身邊的甯帆脫離了幻境。
環視了一圈，僅有少數幾個蘇醒過來，大部分都還沉浸在幻境中沉睡，單烨順口感慨了句：“看來你帶的小兄弟也有幾把刷子，這麼快就克服了夢魇。”
甯帆低頭笑了笑，沒說什麼。
借着低頭的動作悄悄打量站單烨身邊昆柴的反應，表情沉穩平和，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好在單烨的注意力全在陸勳身上。
隻跟甯帆說一句接下來的話題就轉回到陸勳身上。他臉上雖然挂着笑意但難掩一絲失落，盡管如此語調還是保持上揚。
“經我跟昆柴，以及未來會高層讨論，你加入未來會免去入會考驗，暫時先跟着昆柴。請問有什麼異議嗎？”
提到異議一詞時，單烨不僅語帶暗示同時還輕輕歪了下頭，眼神帶着鼓勵，期待地等着陸勳的回複。
昆柴反應不慢，立馬喊他名字喝止。
“單烨，我們剛剛可是說好的。”
單烨點點頭，語氣謙和：“是的，隻是難免愛才心切、失了點分寸。”
但轉頭對着陸勳，幾乎是不想在昆柴面前演了，直白地抛出自己的橄榄枝：“如果你改變意願，随時歡迎你轉投到我麾下，我對有才之士向來不吝啬資源。”
昆柴開玩笑般推了下他肩膀，笑罵他。
“滾蛋，明明是我先搶到的，你小子酸就多去找，少盯着我這三瓜倆棗。”
單烨也笑了，消融了身上些許銳利的鋒芒。
“這不才顯得學長你更有眼光慧眼識珠。”
互相恭維了番，其間陸勳讷讷聽着完全插不上話，突然被當成香饽饽争來搶去也有點無所适從，但聽着不相幹的神情難免透出幾分不耐。
甯帆輕輕扯下陸勳手臂，小聲道：“等會咱們聽安排。”
好在他倆沒講多幾句就不約而同停下，開始談起了接下來的流程。
單烨提議：“帶他去做個詳細的身體素質檢查。”
看了眼觀衆席上還在沉睡的雌蟲們，單烨面露遺憾。
“可惜我現在暫時脫不開身無法陪同。”
昆柴朝他擺手：“怎麼，還不放心我？”
馬上就招呼陸勳跟甯帆跟他走。
“哪裡，學長做事我一向很放心。”頓了頓，單烨又叮囑了句，“記得第一時間把體檢報告發給我。”
昆柴頭也不回地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甯帆卻摁住陸勳拉他起來的手，無聲拒絕，小聲解釋。
“你去檢查身體我也幫不上忙，不如留在這休息，我會乖乖等你回來。”
在場另外兩個雌蟲的身體素質等級也不低，聽得一清二楚。
單烨在一旁幫腔。
“沒事，就留在這等也沒關系，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等所有雌蟲都通過淬煉離開幻境我才會離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