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給阿寒暖暖枕頭。
他在枕頭上母雞蹲還未到半盞茶的時間,就被傅若寒抱到一邊去了。
“暖和嗎?”洛薄兩眼發光,開心地問。
傅若寒躺在床榻上,蓋好被褥。
他感受不到後腦勺的暖意,嘴上還是在說。
“嗯,謝謝小兔。”
洛薄嘿嘿一笑,跳到傅若寒的脖頸邊,用小爪子抱着他。
這下,傅若寒是真的埋在了洛薄寬闊的胸膛裡了。
“呼——”
大風刮到窗戶上,搖得窗戶啪啪作響。
傅若寒被動埋進了洛薄的胸膛。
臉上被毛茸茸的觸感糊住了臉。
洛薄的毛發順滑,定是日日都在打理。
傅若寒深呼吸一口氣,鼻尖都是青草和向日葵的香味。
因為若寒的動作,洛薄覺得癢癢的。
“哈哈哈。”洛薄被鬧得咯咯咯笑起來。
“阿寒,好癢啊。”
傅若寒對上了洛薄圓溜溜的杏眼,杏眼中滿是自己的身影。
“不難過了。”
溫暖的被褥總是讓人昏昏欲睡。
靠在洛薄的胸膛裡,傅若寒的嘴角落下了。洛薄看不見他的神情,這一刻的他才做回了自己。
這一刻的他,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啾咪?
“阿寒,你怎麼了?”
洛薄啾咪啾咪說了好多,回應他的隻有沉默和淺淺的呼吸聲。
他往後退了一步,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傅若寒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洛薄像一隻老兔拍拍他的腦袋,并歎氣。
“一夜好夢哦,阿寒。”
院子外的公雞又開始叫,傅若寒睜開眼睛,他看向窗外。
天蒙蒙亮,但對于傅若寒來說,時候已經不早了。
他轉過腦袋看向了睡得亂七八糟的洛薄,他用手指搓搓蘿蔔的腦袋。
洛薄用爪子“啪”的一聲打在傅若寒的食指上。
傅若寒的食指上裡面出現了一道紅痕。
傅若寒的鼻子發出氣音,忍不住笑出聲。
“小兔。”
洛薄撓撓臉,用手把自己的眼睛遮住。
“小兔?”傅若寒撓撓他的下巴。
洛薄不喜歡别人撓他的下巴,睜開眼睛就兇狠狠地說:“不許撓我下巴。”
恢複意志的洛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咪?
要去鎮上了嗎?
洛薄和傅若寒洗漱好,簡單吃了點早飯便坐上了劉叔的牛車去到了鎮上。
路上,洛薄昏昏欲睡,最後還是抵擋不住周公的誘惑,在傅若寒寬大的衣袖裡睡了接近半個時辰。
在劉叔牛車停下的那一刻,洛薄也醒了。
他飛快地晃動腦子,發出了啪啪響的聲音。
路過傅若寒的人忍不住回頭看。
什麼聲音?
洛薄還想撓撓耳朵,由于正在行走有些颠簸,他總是會撓到其他的部位。
這下洛薄可不敢多動了。
終于,傅若寒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在洛薄以為到了的時候,傅若寒邁開一大步。
這一次,傅若寒不僅要走路還要作輯,時不時停下自己的步伐與他人交談。
洛薄有點煩躁,他下意識跺跺腳。
“什麼聲音?”
與傅若寒正在交談的一名童生向傅若寒的身後望去。
傅若寒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先生還有要是要辦我就先走了。”
“山長慢走。”
傅若寒快步來到自己時常改作業的房門前,他推開門,将洛薄放在書桌上。
洛薄落了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整個房間太過陰暗,洛薄都快看不清傅若寒的臉了。
“若寒。”遠處一道蒼老又嚴肅的聲音響起。
傅若寒半遮眼眸,“你先待在這裡。”
“傅若寒!”
洛薄一聽,立馬躲進了他的衣袖。
“我和你一塊去。”
“我說話你難道沒有聽到嗎?”那道聲音越來越近,傅若寒立馬出去,對着假山邊的老人作輯。
那名老者冷哼一聲,“即使是我對不住你,作為山長也要回應先生的話。若不是我,你怕不是還在書坊裡抄書,再怎麼會有時間看去?什麼時候可以考秀才?”
“還有,你不要再犟了,我給你的銀兩收好便是。”
“你趕快去将這幾份作業批改,初學者寫的,簡直是一塌糊塗。”
傅若寒沒有反駁他的話,反而低眉垂眸地應聲。
“是。”
先生的胡子垂下了幾分,他滿意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