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把後門的貨物卸了吧,一個時辰之内就要完成。”
說完,他離開此處。
洛薄鑽出袖子,冒出腦袋。
“我要和你一起去!”
原本想要把洛薄放在房間裡的傅若寒隻好帶着洛薄和自己一起去搬重物。
後門有一輛馬車,馬車上全是胡蘿蔔、白蘿蔔、南瓜等重物。
周圍空無一人,這一筐筐的食物看來隻能傅若寒自己一個人搬。
洛薄也在觀察周圍有沒有人。
确認周圍空無一人的洛薄跳到了馬車上,他把比他大十幾倍的竹筐舉起,哼哧哼哧地放在竈房裡。
隻要他出馬,這些算什麼。
他拍拍自己爪子上沾着的泥土,繼續搬。
傅若寒也悶聲搬起來,看起來格外熟稔,抓握的方式也十分巧妙,可以最大程度上節省力氣。
有了大力“巨”兔的幫忙,原本一人要搬很久的竹筐,三五下就被兩人搬完了。
“好啦,我們走吧。”
“等等。”傅若寒将他抱進竈房裡。
鍋裡還咕噜咕噜地響着,不知道是什麼,火坑裡還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與格外冰冷的外頭相比,裡面簡直太暖和了。
“現在還未到時辰,我們等會再出去,我一人是沒法那麼快搬動這些東西的。”
他把傅若寒的話聽進去了,突然覺得不對勁。
這些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可傅若寒一個人肯定是要費點力氣的,若是規定了時間,隻會讓人更累,但但也不至于把人累死。
洛薄的小腦瓜轉明白了。
那個看起來嚣張跋扈,說話颠三倒四的老人家怎麼就那麼壞。
洛薄對于張源——也就是那名先生的評價太過主觀。
但事實上,這個先生就是那麼壞。
這下洛薄知道了,傅若寒身上總是出現的青紫色的傷痕肯定是每天搬重物出現的。
他氣鼓鼓地說:“以後不要在這裡勞作了,我可以養你!”
不就是肉,他多掏幾次蜂蜜不就好了,就是可憐他的蜜蜂朋友。
下次他可以幫小蜜蜂多采點花蜜。
“等我們考上了功名看他能嘚瑟多久!”
洛薄叉着腰,仰起頭,狠狠說道。
傅若寒隻是笑笑沒有接話,這個時候遲鈍如洛薄也知道傅若寒隐瞞了什麼。
他瞧着傅若寒的臉。
他就知道,一定是阿寒又隐瞞他什麼事。
那名老家夥對他的态度和傅若寒對考功名隻字不提的态度。
他洛薄一定會查清楚什麼情況。
“我們走吧。”洛薄仰起頭,時候不早了。
傅若寒回到屋子裡的第一件事便是批改學子們的作業,傅若寒一旦沉浸在其中,便是洛薄在一旁跳來跳去都無法影響到他。
看着傅若寒堅毅的側臉。
他想要做一件事所有人都可以看出來。
發現傅若寒還在認真批改作業,他便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
咳咳,不是他調皮,他隻不過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聞着氣味很快來到了那位先生的屋子,許是他去上課了所以這裡空無一人。
洛薄跳進去,來到了桌面上。
桌面上擺放的書籍上全部寫着是一些之乎者也,洛薄不感興趣地收回了視線。
突然,一名女子帶着她的丫鬟走來,丫鬟的手裡還端着湯。
“小心點,不要撒了。”
她腳步匆匆地來到了書房裡,将桌面上的書籍整理好,将湯放上去。
“時辰差不多了,老爺很快就回來了。”
女子用手帕扇扇自己面前的空氣,她定睛一看便瞧見書上的字。
“真不知道老爺為什麼會讓那個鄉巴佬進來,拿銀子打發了便是,有了童生的身份又如何,也不一定就是秀才。”
洛薄感覺不對勁,立馬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或許是老爺有其他打算。”
“其他打算?”她冷哼一聲,“我聽恒兒說,他無父無母,老爺讓他待在這裡便是看好他,若是他告到上面去我們便完了。”
“恰恰好因為他無父無母,什麼時候消失了,也無人知曉。”
“若是他告到了縣令也無事,畢竟縣令也收了我們不少銀子。”
“抓緊時間。”她又說,“最近齊王要路過我們縣赈災,我們要緊好自己身上的皮,免得被發現了。”
張夫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吩咐丫鬟,“你去和衙門的人說,去。”
“是,夫人。”
聽見丫鬟的腳步聲快速離去,洛薄想辦法離開這裡。
他已經明白了。
原來是這一群劫匪把傅若寒的功名搶走了,讓他不能科舉。
他必須想一個法子。
洛薄兔兔祟祟走到一處,立馬跑了出去。
那女子感覺一處黑影從自己的身旁閃過,她沒有在意,以為是狸奴又跑進來玩了。
洛薄回到了傅若寒的房間,假裝自己一直在房間裡沒出去。
傅若寒放下自己手中的筆,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洛薄的存在,他的眼神變得清明,低下頭問母雞蹲在自己腳邊的洛薄。
“無聊了嗎?”
洛薄待在他的腳裸邊,用後肢撓撓耳朵。
“沒、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