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後悔的時刻,可他已經說出來了,便要做下去。
洛薄知道自己是一隻不聽話,倔強,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兔。
可,他也想回到“母親”的懷抱,雖然仙湖山危機四伏。
想着想着,洛薄又開始糾結了。
他抱住傅若寒的脖頸,看着他進到了屋子裡。
傅若寒打開紙包,将洛薄放在一邊。
“吃吧。”說完,他為洛薄沏了杯茶。
洛薄将飽滿墨色的烏梅放進了嘴裡。他咬下的那一刻,整個兔一激靈,跳到了地闆上。
“好酸。”洛薄的小臉蛋皺成了小面團,“但是好吃!”
酸了就喝口茶,茶淡了就吃一顆烏梅,真是美哉。
很快,這一油紙包的烏梅全身都被洛薄吃完了。洛薄突然又不想了離開仙湖山了。畢竟,山上也沒什麼好吃的。
“阿寒,你什麼時候去考試呢?聽說是在縣裡,那豈不是剛好在仙湖鎮?”
“嗯。”
傅若寒抄書的手停頓了一秒。
自從張源落了網,齊王駐紮在仙湖鎮,許多人安分了許多,包括傅大一家。
“哎。”洛薄歎氣,随即翻身,看向窗外。
又想到了是走還是留。
洛薄晃晃腦袋,把自己腦海裡的想法全部晃出去。
不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咦,到了吃飯時間了。”
……
傅若寒吃完飯,洗漱完了之後便早早睡下,洛薄這一夜卻是輾轉難眠,思緒萬千。
傅若寒要抄的書份數多,所以這幾日都在家中。不過今日他要去湖邊洗髒衣服。
洛薄在屋子裡悶得不行,也要跟着一起去。
傅若寒拿着木盆來到了溪邊,上遊時不時傳來了大娘的說話聲。
她們的笑聲爽朗,越來越近。
原來是身後也有幾名大姐往傅若寒的方向走來。
“呦,這不是我的侄兒嗎?”是傅大的媳婦,傅大娘。
傅大娘上下打量傅若寒,聲音尖利,說話刻薄。
“你這成了親也更跟沒成親一個樣啊,還要自己洗衣服燒水做飯。我可聽說了,這幾日他們都沒見你那位夫郎。該不會是……知道你是天煞孤星,克爹克娘,跑了吧?”
在旁邊的洛薄聽見後,怒氣沖沖地想要把眼前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踢到湖裡,讓她嘗嘗自己的厲害。
在她旁邊的一位夫郎,眼角皺紋明顯。他聽見了傅大娘說的話,也忍不住笑起來。
“若寒,你家夫郎不會是真的跑了吧?”
傅若寒面對嘲諷寵辱不驚,他得體地說:“小洛回家一趟,過幾日就回家。”
“聽說是流民。過幾日是得什麼時候?怕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吧?”
說完,眼前幾人開始笑了起來。
傅若寒臉色未變,笑容一直溫和地挂在臉上,“昨日晚上,我見了李夫郎前幾日在傅家說話,怕是又是什麼喜事不成?”
“剛剛我路過張大娘家的地,地裡又多了幾個洞,真巧看見了安哥兒從路過。”
話還沒說完,旁邊的傅大娘就已經沉不住氣了。
“好啊你,李圓圓,我前幾日就在娘家待了一日,你就對我家傅大投懷送抱?”
确實有此意的李夫郎一下子像是被踩到了狐狸尾巴跳了起來。
張大娘還想勸架,兩人開始打起來了,衣服掉了一地。
傅若寒遠離他們,獨自一人在角落洗衣服。
洛薄已目瞪口呆。
“他們怎麼突然就打起來了?”
洛薄一直盯着它們瞧,走着走着便撞到了傅若寒的大腿。
自從洛薄住進家中,傅若寒的臉頰有肉了,胸膛寬闊了不說,就連身高也漲了幾厘米。
洛薄被撞到眼冒金星,傅若寒将他捧起,随即一個激靈埋在了傅若寒寬闊的胸膛裡。
啾咪?
洛薄的爪子按在了傅若寒富有彈性且溫熱的胸膛上。
這個奇怪的觸感一時之間讓洛薄有些無所适從。
“嗯?”傅若寒低頭,臉上挂着笑。
洛薄在其中看出了幾分不懷好意。
“怎麼了?”
洛薄雖然是一隻兔子,但也知道随意去聞其他兔子的屁股也是不禮貌的行為。
他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尬笑了兩聲。
“啾咪,哎呀,我幫你洗衣服。”
洛薄看看自己的爪子,又看看距離自己有一段距離的小河,緩緩收回。
“阿寒,還是你自己洗吧。”
洛薄完全不給傅若寒反應的時間,立馬離開了這裡,到旁邊的樹底下挖野菜吃。
他一邊瞧着傅若寒洗衣服,一邊瞧着旁邊的大娘們扯頭花。
天色不早了,傅若寒洗完了衣服,他們也消氣了。
他們也沒心情和傅若寒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先把盆裡的髒衣服洗了才是最重要的。
回去的路上,洛薄一直在偷偷瞟傅若寒的胸膛。
阿寒的何時的胸膛變得如此飽滿了。
洛薄的瞟,對于傅若寒來說還是太光明正大了,至少對傅若寒來說。
洛薄走在前面,心虛極了。
兩人不言一語,傅若寒的手指被北風吹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