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久帶着四個彪形大漢加上阮信阮明總共七人沖向了那老賊的破爛茅屋,一推門進去,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空蕩蕩的屋裡除開散落的幾個木凳加上桌子外,連半點吃食都未留下。
“怎的,這老賊難不成還居安思危知道跑了?”阮久久氣鼓鼓的,插着腰掃視着這一間間空空的屋子挫敗極了。
對着後頭幾位專門抽空陪她過來的大哥道了好幾遍抱歉,最後還是覺得不過意,便說道:“不然各位同我去附近的鎮子上吃頓飯?”她也正好将玉佩賣了兌些回家的銀錢。
幾位兵士連連擺手拒絕:“這是我們應當做的,怎麼能讓小兄弟破費。”
阮久久覺麻煩了他們一趟,于是大氣的說道:“破費什麼,說不定以後還要勞煩各位呢。怎的也要請各位喝頓酒。”
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小夥看了看身旁不好意思卻又蠢蠢欲動的兄弟,對阮久久拱手:“那就多謝阮兄弟了,我等借你福氣打打牙祭。”
附近的鎮子十分繁華,街上吃喝玩樂一應俱全,該有的都有。
阮久久朝着那最熱鬧的酒樓走去,在二樓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大手一揮就叫那小二報上這兒的招牌菜肴。等小二說的功夫,阮久久撐着下巴望着熱鬧的街道與嘈雜的人聲,忽而感覺有些想家了,出來兩月了,也不知家中如何?
冷不丁的,她眼角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還不等小二報完菜名,她便一腳踩上木桌,另一手撐着窗沿,借力上了窗沿後就往下跳,再一眨眼,就出現在了酒樓大門外。
其他人被阮久久這一個大動作吓得眼睛都不眨了,而下頭的阮久久則蹲在地上從脖頸後掐着一年邁老翁的脖子,還不忘喊上頭那群愣神了的,“就是他!”
一夥人風風火火的從樓梯往下跑去,周圍的居民都伸長了脖子看戲。
也有慈善心腸嬸子在一旁指着阮久久罵道:“你這姑娘怎麼如此野蠻,老人也欺負?”
“老人?他哪裡是人,分明是個大賊,昨日我行路從附近的山路過,這老賊将我全部身家都盜了去,還給我們吃了勞什子有毒的蘑菇湯,這怎麼是我野蠻了呢?”
阮久久的嗓門中氣十足,聲音大到附近每一位路過的行人都能聽清楚,而後又開始指指點點:“啧,真是看不出來,這麼大年紀了還做這下九流的事。”
周圍賣菜的阿嬸也摘除爛葉子來扔到老翁的身上。
阮久久初時氣憤,此刻卻冷靜下來,她将爛葉子從老翁身上撿開,又将被他壓到地上的老翁小雞一般拎起來,口裡喊道:“各位讓一讓,我要送他去見官府。”
人群作鳥獸散開,隻有阮久久一行人壓着老翁緩緩朝官府的方向去,老翁起初一言不發,站起來後卻開始為自己求情:“這,小兄弟,都是誤會,老頭子我一把年紀的偷你們的東西幹甚麼,我啊無兒無女的,平日裡花的也不多,一畝三分地的田産就夠我活到死咯,”說着還滴了兩滴眼淚,偷偷往兩側瞄着。
阮久久心晃動了一下,但還是強硬的說:“你等到官府再将這番陳詞說給判官聽吧。”
忽然,後頭的阮信忽然眼尖的看着一個神色慌張的人,又聯想到前幾日的經過,瞬間就心底起疑。
“你别跑!”
他一喊,剛從春\\樓出來的黑胖嬸子啪叽就摔到了地上,還是臉朝地的。她手上的錢袋子從手中摔出,滾到牆角處散落出星星點點的銀色光芒。
阮久久聽聲轉頭一看,瞧那春\\樓的老鸨前腳剛從正門離開,有種不好的預感。
“兄弟們,将她也抓住!”
三下五除二,健碩的胖大嬸也被壓住,同那老翁一樣的待遇。
自到了那縣衙裡,胖嬸子就沒歇下過,一會兒涕泗橫流,一會兒痛罵老翁,顯然是從來沒見過這陣仗。
威武棒在兩側齊聲咚地,上堂則是位圓臉白而胖的知縣,他一振驚堂木,和藹可親的問道:“有何冤情,速速上報。”
阮久久也不耽擱,跪在地上一拱手就将前因後果講的清清楚楚,那知縣點了點頭,又皺起眉頭來,主簿在一旁則細細記載,到了老翁與胖大嬸那邊,兩人卻狗咬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