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燈的光晃晃蕩蕩,落成了虛影。
徐依童手蓋住餘戈的臉,被咬。手往他肩膀處使勁,推不動。反反複複,什麼辦法都試過了,她開始怪燈的按鈕為什麼不是聲控。接吻黏黏糊糊,厮磨的間隙,餘戈讓她伸舌頭,徐依童費力地抱怨,“為什麼...”不許關燈。
他吻的很投入,還是回答她。
餘戈的唇就貼着她耳畔,鼻梁又頂又蹭,徐依童被弄得不自覺揚頸,耳窩充斥着攪亂的水聲,她沒能聽清他說話,“什麼啊。”
睡衣沒有扣子,隻能被撩起來,卡在肩頸。頭低下去之前,餘戈克制喘息,又說了一遍,“想看你。”
他嗓音帶啞,比催化劑還厲害,徐依童那股酸癢勁又上來了,終于沒心思去糾結燈。
她自上而下地看餘戈。
也把他一系列動作看在眼裡。
他黑發淩亂,沉迷在情事裡的模樣和平日大相徑庭。她以前沒意識到餘戈這麼混蛋。強勢到做什麼事都不容她抵抗。可她大概是太喜歡餘戈了,竟然覺得這樣的他也很迷人,讓她心悸,所以底線一再降低。顫抖着将手插.入他發間,徐依童提出最後的請求,“不要疼,也不要那個。”
餘戈擡了下頭,“那個是哪個。”
“就是那個。”
餘戈在心裡笑,陪着她說暗語,“這個?”
徐依童直吸氣。
...
...
烏雲沒入,世界一寸一寸開始下沉。直到坍塌,鎖不住的暴雨落下。
盡管不久前就來過一遭,徐依童還是不适地蹙眉。她皮薄,潮紅很快就蔓延開。
聽到餘戈誇她漂亮,知道他又看着她,徐依童本能地瑟縮,頭想旁邊躲。
餘戈偏不讓。
她手去抓枕頭。
他也不讓。
甚至把她唯一能抓的東西抽走。
腰下被墊了枕頭,徐依童胳膊懸在半空,又落下。想蓋住自己眼睛。
餘戈單臂撐在徐依童腰側,用膝蓋将人壓住,防止她掙紮。然後騰出一隻手,用虎口禁锢住她下巴,目光執着找她眼睛。
她所有反應,他照單全收。
...
...
又回到了那片海。
目光開始散,徐依童眼前的光斷斷續續,漸漸變成耀眼的白。
人在海裡飄着,又像是在往下沉。搖搖欲墜中,她試探着跟浪一起晃了兩下。換來更猛烈的一波浪。
浪一波接着一波,一發不可收拾。
浪潮過後,她眼前的白光一閃,而後也消散,隻剩下粘稠的黑。
前所未有的感覺仿佛引爆神經,迅速炸遍全身。喉嚨隻能叫,組織不了語言,徐依童使勁擺着腦袋,雙手攀上罪魁禍首的背,讓他不再要有什麼動作。
雨下的到處都是,她現在一點輕微的動靜都受不了。
不經碰,一點都不行。
察覺到什麼,餘戈盡力不再動,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失态的模樣。心頭那把火越燒越烈,要把他一切都燒成灰燼。
他俯下身,在她耳邊問了句荒唐的話。
徐依童攥緊床單,咬死牙關不回答。
...
...
驚雷過後,這場雨也變得溫柔。
她終于得以喘息片刻。
餘戈用手輕輕地幫她揉抽筋的地方,額頭相抵,呼吸撞在一起,他吻她濕濕的眼睫,“好點了嗎,寶寶。”
徐依童慢慢緩過勁來,整個人還虛軟着,又沉溺在他的缱绻裡。
注意力終于又放在他身上。
雨下這麼大,烏雲還沒散。
他沒再動,但是蟄伏在她體内的東西,徐依童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她不懂餘戈此刻的難受,也沒腦力思考了,就小聲問他:“為什麼。”
“嗯?”
徐依童以為誰都跟她一樣快,“你還沒那個。”
餘戈被她可愛的簡直要笑出來。他垂下頭,低聲告訴她原因。
徐依童一下瞪大眼,不可思議。
“怕你疼。”
徐依童不信。
餘戈帶着她的手慢慢往下伸。
觸到濕黏的一片,她有點不好意思,手指還跟他碰在一起,于是别别扭扭地掙了兩下。餘戈也不強迫她。
終于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徐依童試探着伸手,去确認真僞。感受了會兒,她這才意識到....他們的身體到目前并沒有完全契合。
默了陣,徐依童問:“一直?”
“一直。”
“包括剛剛?”
“嗯。”
被他輕頂了兩下,她忍不住哼哼,說話有點結巴,“那,那第一次,你怎麼結束的啊。”
那是另一種感覺。餘戈說:“看着你就行了。”
...
...
短暫的歇息過後,徐依童賊膽又起,想試試全部。
餘戈把徐依童摟抱在懷裡,坐起來。換了個姿勢。他背靠床頭,面對面,讓她自己來。
暖黃的燈也造出氛圍,打在餘戈眉梢眼角。他渾身被一層薄汗覆蓋,唇色比平時更深,整個人看起來有種迷亂的性感...徐依童遲鈍地意識到,做這種事的時候,看對方情迷的模樣,有多...怪不得他不關燈。
她不滿意餘戈還穿着睡衣,往上推,嘀咕,“我也要看。”
因為他半躺着的姿勢,衣服很快又往下掉。徐依童也不說讓餘戈脫,仿佛找到了新樂趣,把他衣服再撩上去一遍。
玩的很過瘾。
來回了幾次,餘戈任她折騰,甚至配合地咬住了衣角,兩隻手都用來扶她。
用指尖蹭他腰腹,徐依童稍微往下落。
餘戈隐忍地抽了很沉的一口氣。
她聽着就發麻心顫,忍不住想并腿,又被他按住。心懸着,身體繃着,她勉強地繼續,有點怕,又覺得好刺激。
發絲垂在腰後亂晃。想更深,更滿,但後面實在撐不住,沒試完就受不了。力氣也耗盡了,徐依童隻能讓他來。
落雨緩一陣急一陣,被風拍打在玻璃窗上,發出沉悶的響。
餘戈耐心地問她喜歡哪種。
徐依童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選擇。前者好像不太夠,後者...目前又承受不來。
她眉心蹙着,努力思考,貪心地說:“可以,稍微...重點?”
“一點點。”徐依童難伺候地補充,“或者二點點。”
餘戈不知道她為什麼能這麼可愛,壓抑着歎息聲,親親她耳側,親親她的唇,哄着似地說好。
...
...
烏雲散了又聚,海水反複漲潮,雨下的讓人疲憊。
到結束時,徐依童已經不像第一次有精力害羞。老老實實被他抱着去浴室,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全被餘戈看完了,甚至他還不隻是看。其實非要走,也是能走的,她就是疼,就是懶,就是想偎在餘戈懷裡。
洗完澡,餘戈把徐依童放在床尾凳上坐着。然後開始換床單,收拾弄髒的衣服。
她蜷着腿,下巴放在膝蓋上,眼也不眨地看他,“還要多久啊?”
餘戈停下動作,“怎麼了?”
徐依童嘴裡嘟囔了幾句,“床單和衣服明天再洗吧。”然後把手伸向他,要抱抱的姿勢。
餘戈接過她的手,在她身前蹲下,“困了?”
徐依童搖搖頭。
兩人注視着彼此,她稍稍低下腦袋,餘戈就揚起頭。他們又接了會兒吻。
“你洗澡要多久。”她失落地問。
手搭着她的背輕拍,餘戈說:“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