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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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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儀式結束後的酒宴,有幾桌都缺了人。

懶得應酬的一堆人在休息室換衣服的時候撞見了。

餘戈和餘諾說着事,阿文等他的時候就跟陳逾征閑侃了會兒,準備告别時,其他人也出來了。剛好到飯點,兩個隊的人就這麼約着去附近的商城吃潮汕牛肉火鍋。

TG和OG都進了世界賽,坐下後聊的都是去韓國的事兒。

Killer去上了個廁所回來,發現位置上就剩餘戈一個人了,便問了句:“其他人呢?”

“弄調料。”

Killer點點頭,“你怎麼不去。”

“等個人。”

這麼一問一答了幾句之後,空氣就陷入了沉默。

雖然和OG交手過多次,Killer私下也就見過餘戈兩面,吃飯是頭一次。總聽聞他寡言,也切實體會過,但相顧無言總是有點尴尬的。

餘戈坐在那不說話,也不玩手機,眼皮都不怎麼擡。Killer左顧右盼,想憋句話出來緩和氣氛,又覺得多餘。反正也不熟。

直到他們弄完調料回來,總算打破了有些奇怪的氛圍,Killer松了口氣,他跟話少的人待一起久了就莫名有種壓力。

餘諾點菜的時候問:“童童姐什麼時候來?”

餘戈拿手機看了眼時間,“應該快到了,我下去接她。”

餘諾跟着他站起來,“我陪你一起。”

他戴起口罩,“不用了。”

等餘戈離席後,Killer好奇:“你跟Fish一直這麼客套?還是你們鬧别扭了?”

聽到這句話,餘諾有點迷茫:“為什麼這麼問?”

Killer憋了老久沒說:“剛剛你給他倒水,他居然跟你道謝。”他第一次看到這麼見外的人。

餘諾笑了笑,陳逾征拿開水燙着碗具搶話:“Fish是這樣的。”

兩人趁着餘戈不在,趁機開涮。就他性格讨論了一番,最後得出了一個‘禮貌中透着歹毒’的結論。聽得阿文和Will相視一笑,都不做聲。

陳逾征:“你别說,Fish确實挺歹毒的。”他求婚前夕才被餘戈從黑名單裡放出來。

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着,菜品都上了還沒見人回來。餘諾收到餘戈消息:【臨時有事,你們先吃】

兩分鐘後。

【加一份炸香芋粿和牛脊髓】

大家都不餓,就都沒動筷。反正吃的火鍋,等着他們,随便丢了點蔬菜先下去煮。

等到加菜上桌時,那兩道身影終于姗姗來遲。見餘諾招手,大家都往回看。徐依童和餘戈沒有手牽手,走路時中間都隔着一個人距離,看不出什麼異樣。

陳逾征對徐依童這個裝扮有點頭疼。

餘戈室内戴口罩可以理解,畢竟最近被認出來的概率挺大的。徐依童頭頂一個比腦袋大兩倍的遮陽帽,墨鏡架了半張臉,不知道大動幹戈地折騰什麼。

坐到位置上,徐依童見一桌人都沒動筷,有點抱歉地解釋:“不好意思,去買了點東西,遲到啦。”

“買什麼?”

“驅蚊液。”

她是招蚊體質,一到夏天身上就都是包。剛剛餘戈見她撓腿撓胳膊,就帶她去藥店買了驅蚊液。外面下雨了,他們去無人的消防通道接了個吻也耽誤了點時間,但這個不能說。

徐依童掀起面罩,把防曬裝備卸下來。沒化妝,幹幹淨淨清清爽爽的,就是臉曬得有點黑,還有點過敏的紅。

有段時間沒看到她了,阿文問:“你什麼時候回上海的?”

徐依童對他們比賽的各種名詞已經很熟悉了:“你們打冒泡賽的那天呀。”

她最近陪徐明義參加了個志願者活動,剛從西藏回來。過段時間還要去貴州山區,服務周期大半個月。聽徐依童分享了一下,阿文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鍋底開始沸騰,徐依童吃着東西和他們聊着天。她喋喋不休,餘戈倒了杯水遞到她手邊。Killer忽然發現,餘戈聽人說話時習慣垂下眼,隻有徐依童說話時,餘戈會安安靜靜一直注視她。

除此之外,兩人互動很少,完全不像桌上另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陳逾征動不動用腿撞餘諾,輕扯她馬尾吸引注意力。餘諾忍耐了會兒,終于用力踩了他幾腳。

陳逾征嘶了聲,“你怎麼這麼狠心?”

餘諾臉紅了幾分,拉着椅子坐遠了點:“好好吃飯。”

陳逾征就喜歡她呆頭鵝這樣,越老實他越想欺負。

他們這麼打鬧,TG的人習慣了。Will開口調侃:“Conquer你也是,小諾脾氣這麼好的人都能惹急。”

瞥他一眼,陳逾征收斂了下表情。

Will神經大條地問:“你們平時會吵架嗎?”

陳逾征朝他勾嘴角,拖腔帶調的:“感情很好,不吵呢。”

Killer知道他這個死樣是故意在犯賤,岔開話題:“童童姐。”TG的人都習慣這麼跟着餘諾叫徐依童。

聽到這個稱呼,餘戈皺了下眉。

徐依童反正比他們年齡大,沒覺得有什麼,笑吟吟接話:“怎麼了?”

“你跟Fish平時會吵架嗎?”

Van在桌底下踹他一腳,“你張口也放這屁?”

徐依童沉吟了下。

Will:“吵過吧,之前徐依童不是去農家樂,在山裡騎電動車,差點摔溝裡,Fish氣的整夜睡不着。”

餘諾第一次聽說,稀奇道:“真的啊?”

徐依童也驚訝地看向餘戈:“你怎麼沒跟我說。”她那是當樂子随口跟餘戈提的,說完就抛到腦後了。

餘戈:“他們誇張了。”

阿文笑笑,不拆他台。餘戈在徐依童的所有事上都很情緒化,偏偏兩個人都不自知。

持續幾個月的高壓比賽剛結束,休息不了多久又要備戰世界賽。隻有這兩天能喘息片刻,大家熱鬧喝着酒,照例勸了餘戈幾杯,他破天荒沒拒絕。

剛從高原回來,身體還沒恢複好,徐依童被餘戈用眼神攔了一下,就老老實實喊服務員上飲料。但忍不住嘴饞,扯住餘戈的手,笑着跟他讨酒喝,像小孩跟大人撒嬌。

餘戈又喝了口,把杯中最後剩的一點酒留給她。

這一舉動引來起哄聲,都覺得挺逗。為的不是徐依童的乖巧,為的是餘戈沒立場。

酒精讓人放松。都吃飽了,飯局還沒散,聊着今年世界賽形式。餘戈用衣服蓋住徐依童的腿,手臂自然搭在她椅背。徐依童稍微有點動作,甚至拿筷子夾個香芋粿,餘戈也要挪開眼去看。

這些舉動都不動聲色,沒人注意,隻有跟餘戈聊天的阿文能看清他頻繁的走神。

阿文一直覺得餘戈是有點控制欲在身上的,比如之前幹涉餘諾的工作和交友。直到他見識到餘戈和徐依童相處起來是什麼脾氣,才驚覺當初餘戈對餘諾的程度簡直小巫見大巫。

在散場的時候,阿文提醒餘戈:“你知道嗎,其實你需要做一下情緒管理了。你現在不爽的時候表情還蠻明顯的。”

餘戈不為所動:“什麼。”

阿文點到為止:“TG那幾個和徐依童聊天而已,人家跟她根本不熟。”

餘戈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

...

Killer還沒盡興,提議轉場去唱個歌。其他人都沒意見,陳逾征出聲拒絕了,餘戈沒表态。大家都很識趣地沒多勸這兩對小情侶。

一群人在飯店門口分道揚镳。

餘諾:“過兩天找個時間,咱們去給奶奶掃墓?”

餘戈嗯了聲。

他們說家事,陳逾征和徐依童自覺落到了後面。

陳逾征先開啟話題:“徐依童,能把你帽子摘了嗎?”

“為啥。”

“你讓我想到了我爸很愛看的那個視頻号。”

聽到他笑了一聲,徐依童面露疑色:“什麼?”

陳逾征:“養蜂大媽在上海。”

徐依童靜幾秒,輕呼口氣,扯下遮陽帽往他頭上拍,“你這臭嘴怎麼這麼煩人。”

陳逾征擡手擋,警告她:“老子靠臉吃飯,别碰。”

兩人拌嘴個不停,幾乎是以打仗的架勢鬧了一路。兄妹倆頓住腳步,站在電梯口等他們。

看他們打鬧,餘諾臉上帶着笑。餘戈抿着唇,神情波瀾不驚,眼神卻莫名有種壓迫感。陳逾征和徐依童一瞬間都偃旗息鼓了。

三樓下一樓有條直通的長電梯,商場底下有舞蹈社團在表演節目,徐依童哇了一聲,被吸引了注意力,趴到扶手帶上看熱鬧。

餘戈覺得危險,扶住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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