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逾征用手背蹭了蹭餘諾脖頸的皮膚,“等會去我家麼。”
“都行。”餘諾把他的手拉下來,壓低聲音:“我哥還在後面看着,你别這樣了。”餘戈之于她是家長,她不習慣在他面前和男友有什麼親密的舉動,總覺得别扭。
陳逾征:“你哥現在哪有功夫關心你。”
他若無其事讓開了一點身子,讓餘諾往後看。
餘戈和徐依童落在他們後面,一人站了一個相鄰的梯級。徐依童在下面仰頭跟餘戈說話,他站上面看她,眼神心無旁骛地放在她身上,不曾遊離片刻,仿佛進入了隻有他跟徐依童存在的二人世界裡。
偷窺本就讓餘諾感到心虛,尤其親眼目睹到餘戈用手指撓徐依童下巴,跟逗小貓似的...雖然餘戈戴着口罩,她看不清太細節的表情,但能看到他眼裡帶着明顯的笑意,跟剛剛在人前完全兩個樣...
明明不是沒什麼特别暧昧的舉動,餘諾卻心底忽然很觸動。她小聲感歎:“我哥看起來好喜歡童童姐啊。”
陳逾征:“比起我喜歡你,還是略差一點。”
餘諾沉浸式感動中:“他們以後會結婚吧。”
見拉回不了她的注意力,陳逾征拍拍她腦袋,有點好笑,“你這麼關心他們幹什麼。”
餘諾:“我就是怕他們最後走不到一起。”
看出她在擔心,陳逾征安慰道:“走不到一起就算了呗,你怕什麼,怕Fish以後找不到女朋友啊?”
餘諾嗯了聲。
陳逾征随口道:“放心吧,你哥在我們圈裡搶手的很。”比起女人緣,餘戈确實是略勝他一點。
餘諾神情認真地說:“如果他們分手,我哥應該不會再找女朋友了。”
陳逾征納悶:“你以為徐依童魅力跟你一樣大?”
餘諾無奈又好笑,跟他打了個賭。
電梯到達一樓,陳逾征朝徐依童揮手,“撤了。”
等他們走出去兩步,陳逾征忽然喊了聲姐夫。
餘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陳逾征挑眉,“你啥時候去辦簽證。”
問題很莫名其妙,餘戈耐心答了。
“你們飛機票定了嗎?”
“還沒。”
“沒事了。”陳逾征笑笑,“那我們走了。”
看了餘諾一眼,餘戈颔首,禮貌地說:“路上注意安全。”
陳逾征低聲跟餘諾說:“行,你赢了。喊個姐夫,Fish直接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了。”
餘諾被逗笑。
...
...
今天是周末,商場人山人海。餘戈陪徐依童看了會兒表演。
展台附近有個珠寶店,路過時,餘戈問徐依童:“要去逛逛麼。”
“幹嘛?”
今天紀念日,他想給她買點東西。
看到門口置物捅裡的雨傘,徐依童很快理解了餘戈的意思。她彎了下嘴角,故意問:“等上海雨季來了,你是不是就要破産了。”
餘戈揉揉她頭發:“沒事,我還能賺。”
進去逛了一圈,徐依童選了對綴珍珠的耳環。她早就發現餘戈對她耳朵挺感興趣,動不動就親啊捏啊咬的。連帶着對她的各種耳飾也感興趣。
徐依童試戴的時候,餘戈接了個電話。
她戴好後準備問問餘戈意見,回頭找他。發現他電話打完了,正在看玻璃櫃的幾排戒指。
她走過去,跟他開了句玩笑:“你要跟我求婚?”
“現在麼。”他神色是認真的。
徐依童心猛跳了幾下,就這麼愣在那裡。感覺他一定是還沒酒醒,她問:“你喝多了?”
餘戈确實酒量不好,但他确定現在自己沒醉。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裡似乎有緊張的情緒,他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突然,“那等我酒醒再說。”
就這麼一句話,讓徐依童回去路上都心不在焉的。本來想到家就跟餘戈認真讨論一下關于結婚的話題,結果家裡太亂,餘戈脫衣服又開始收拾。
快遞箱亂七八糟堆在玄關,還沒拆,她買的咖啡機,還有挂照片的毛氈闆。
徐依童去冰箱翻了個雪糕吃。
餘戈穿着黑色短袖專心幹着活,半蹲在地上給她組裝東西。把零件一個個組裝起來。
他脖子上有汗。徐依童悠閑看着,逐漸心猿意馬。伸手撩開他衣服,他背上也有汗。
她做這些時,餘戈視線都放在自己手裡的動作上,也不看她。
徐依童:“哥哥,是不是很熱?你出了好多汗。”
不老實的手窸窸窣窣往前面摸的時候,餘戈手指捏緊了木闆,又松開。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
徐依童太熟悉這個眼神了,不敢再招惹他。
把毛氈闆組裝好,餘戈拎着電鑽,跟她确定位置:“打這裡?”
徐依童很擔憂:“會不會打到承重牆?”
“不會。”
“你小心哦。”
餘戈說:“站遠點。”
徐依童退開了兩步,捂住耳朵。
轟隆隆的聲響裡,徐依童看着近在遲尺的餘戈,忽然覺得他特别有男友力。
挂好後,餘戈臉上沾了一點木屑。徐依童幫他揪下來,指尖不小心刮到他下巴。
也不知道這個動作怎麼就惹到餘戈了,徐依童在浴室裡欲哭無淚。
隻要有一段時間沒見,他們接的吻總是跳過了淺啄的過程,急切又激烈。他唇形漂亮,顯得很薄情,但吻她的時候最熱情。花灑打開,水汽攀升,鏡子照着洗浴間,水流的到處都是。
餘戈單手拄在洗手台上,把徐依童困在身前。這個姿勢徐依童最怕了,偏偏餘戈很兇。
...
...
一直折騰到淩晨三點,徐依童精氣被抽幹,躺在他懷裡抱怨,“以後你喝完酒,我一定離你遠點。”
他平時不這樣的。
徐依童剛剛快到頂的時候,整個人咬唇發顫。餘戈打量着她,連動作也停了。搞得她不上不下時,他又突然用力,徐依童忍不住叫了幾聲。他輕笑着誇她聲音好聽。
餘戈誤解了她的意思:“疼嗎?”他今天确實也沒刻意控制時間和力度。
“壞。”徐依童眼睛還有點紅,咬了他一口。
這和酒精無關,餘戈說:“我沒喝多少。”
徐依童突然想起了正事,一骨碌翻了個身,從他懷裡鑽出來,“那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跟我求婚?”
沉默了會兒後,餘戈說:“不是突然,之前就在想。”隻是他們戀愛時間不算太久,餘戈不确定徐依童是否會覺得唐突和束縛。他已經考慮很久了。
“想什麼。”徐依童知道他在說什麼,就是想讓餘戈完整地說出來。
“跟你結婚。”
好像泡在了溫泉池,徐依童呼吸一下就變輕了,感覺自己被溫熱的水流包裹。這種慢慢散開的溫暖可能叫幸福。心裡是感動的,但也很好奇:“是陳逾征給你的啟發?”
餘戈回答的很簡單:“更早。”
徐依童以為有個節點:“具體呢?”她試着猜了幾個,餘戈都否定了。
她實在好奇:“那你是什麼時候想跟我結婚的?”
台燈的光映在餘戈漆黑的眼裡,面容沉靜又美好。他看着她說:“上海下雨的每一天。”
在上海下雨的每一天。
在他擁抱她的每一刻。
在徐依童眼帶笑意看向他的每一秒。
他想永遠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