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不跑了!我不跑了還不成嗎?”郁蘿急了。
懷裡的人輕的可怕,又不停的掙紮,秦烈隻得停下來,低頭看着她,語氣難得嚴肅:“我放你下來可以,你乖乖把鞋穿上,不許跑了。”
穿着這雙鞋走下去也行。
“好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郁蘿不敢在他懷裡多待,哪怕多待一秒她都心驚膽戰怕得要死。
秦烈見她這麼抗拒,心裡也十分難受,但還是将她放了下來。
他半跪在她面前,将拖鞋給她穿好,站起身時順勢握住了她一隻手。
郁蘿剛要松下的那口氣瞬間就提了起來,急得她直結巴:“你你你——我我……我自己可以!”
“不行,我不放心。”秦烈強勢起來,“走吧。”
郁蘿隻能跟着他一起往山下走,渾身上下每一處骨頭都在警惕着。
孟鈞跟在後面看着這一幕,震驚到了極點後,人已經感覺要麻了,也是腦子一抽,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拍完以後自己一邊走一邊盯着看,時不時還擡頭看看前面。
起初郁蘿整個骷髅都很不自然,走路都是同手同腳的,但過了一會兒後,她發現秦烈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似乎沒覺得她的手握起來有什麼不對的。
她逐漸松了口氣,也放松了一些。
秦烈想抓緊她,卻又不敢太過用力,她的所有躲避和抗拒對于他來說都是刺進他心口的細針,紮的他密密麻麻的疼,他沒有辦法去想象郁蘿到底遭受過什麼,更沒有辦法想象如今的她繃帶底下又是什麼模樣。
好在山不高,下山的時候也八點多了,一回到公司裡,郁蘿就飛快把手從秦烈手裡抽了回來,然後飛奔向樓梯:“我去看看燕兆南起來了沒有!”
自從昨天晚上意識到自己可能比燕兆南年紀還大以後,郁蘿就不喊他哥哥了。
秦烈站在原地,看着她飛奔離開的身影,她跑得飛快,甚至能一步上三層階梯,看起來比誰都靈活,比大部分人都要有活力。
秦烈忍不住慶幸,還好,還好她是這樣的性格。
一直到看不見郁蘿的身影了,他才收回視線,看向身後一臉糾結的孟鈞:“你想說什麼?”
“咳……”孟鈞清了清嗓子,他糾結了一路,此刻被秦烈一問,索性直接就說了,“隊長,你對小蘿……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會不會有點不太合适?”
孟鈞覺得雖然郁蘿不是他們帶的學生,但郁蘿之前一直在學校裡跟他們相處着,他覺得郁蘿和那些學生沒什麼區别,都還是些小孩子。
隻不過,他喜歡郁蘿的性格,把她當妹妹看待。
現在突然發現最不可能的秦烈竟然對郁蘿有了那種心思,孟鈞感覺有點麻,他腦子都是亂的,理智告訴他應該阻止,可情感上他又堅信秦烈不是那樣會亂來的人。
孟鈞糾結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秦烈也沒打算瞞着,直接把手機給了他:“我一直在找的人就是郁蘿。”
這句話炸的孟鈞頭腦一片空白。
“啊?啊?”他有些傻眼,下意識接過秦烈遞過來的手機,發現是一份打開的文檔,文檔裡有一份DNA檢測報告。
孟鈞大概知道秦烈是在找人,但他不知道秦烈找的是誰。
但在看完秦烈手機裡的東西之後,他隐約明白了:“秦隊,這麼說,小蘿就是你照片上那個女孩子?”
“嗯。”秦烈收回手機,“她失蹤了五年,如今變成這樣,不管她這五年經曆了什麼,我都會查出來。”
說到後面的時候,哪怕已經習慣了克制和隐忍,他的語氣裡依舊有着壓制不住的冷意和戾氣。
“秦隊,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你也隻管說。”孟鈞長出了口氣,“怎麼說我好歹算是本地人,你想要打聽什麼,讓我去應該會方便一點。”
秦烈應了一聲,轉身往樓上走。
走到樓梯的時候,手機震動了一下,秦烈拿起手機一看,是孟鈞給他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在下山的路上,他強勢的牽着郁蘿走在前面,郁蘿跟在他的身側,走得同手同腳,而他側着臉在看她。
他比郁蘿要高出很多,身形高大,黑色短袖之下的肌肉充滿力量感,郁蘿穿着長袖長褲,露在外面的皮膚都纏滿了白色繃帶,腦袋隻到他肩膀,也纏的嚴嚴實實,連五官輪廓都不大能分辨的出來。
可身旁的秦烈側臉看着她時,陽光下側臉柔和,似乎還帶了細微的笑意。
秦烈盯着這張照片看了好一會兒,他長按了保存下來,想了想,又把照片給設置成了手機的屏保。
做好這些,他才收起手機,邁步上了樓。
孟鈞在把照片發給秦烈後沒上樓,直接往飯堂那邊走,先一步回來了的隊友都已經吃上了,見他才進來,擡頭朝他打趣:“怎麼這麼慢?在後頭跟隊長甜甜蜜蜜是不是?”
孟鈞翻了個白眼,心想你懂個屁,隊長确實挺甜甜蜜蜜的,但甜甜蜜蜜的對象可不是他。
他沒把郁蘿和秦烈的事情跟其他隊友說,拿了碗就去吃飯。
二樓郁蘿上樓後就直奔燕兆南房間,燕兆南已經醒了,正坐在書桌邊看書,見她火急火燎沖進來就下意識站起了身:“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手機呢?我看看快遞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