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集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剛起床聲音有些悶:“你今天起得好早。”
溫慈回頭露出他平日的笑容:“不是很想睡了,今天早上說不準又會有死人。”
但他也不确定就是了,這得看待會兒縣令會不會尖叫。
康集從床上起來随便抓了抓頭發就很好看了,他把房門打開,兩個縮在門口的人一下子就倒了進來,摔了個四仰八叉。
溫慈挑眉沒說話。
齊朝和楊全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小雞仔以往往後退:“不好意思哥,我們太害怕了。”
“……”
康集噎住了,溫慈走過來的時候兩人腦子裡的警報系統狂響,連滾帶爬地退出房間,然而溫慈隻是彎腰看坐在地上的兩個隊友,笑問:“你們聽多久了,聽到什麼好玩的了嗎?”
“沒有沒有!”
撥浪鼓一号齊和撥浪鼓二号楊難得同步。
他們能聽到什麼好玩的?他們敢偷聽大佬說話?開玩笑,會死。
溫慈站直身體笑起來,仿佛剛才惡劣地去恐吓人的樣子不是他:“吓唬你們的,本來也沒有任何事情。”
他和康集說重要的事情已經昨天晚上夫人來的時候了,那個點沒有誰敢出去送人頭,他就是覺得逗逗隊友很有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溫慈覺得自己的性格越來越惡劣了。
嗯,可能是受人間的影響,他身上沾染了些煙火氣,連帶着一些負面的怪異的也在蔓延。
康集适時抓住他的手腕,将還在走神的人拽回來。
他沒說溫慈什麼,看向齊朝和楊全書把話題扯回來:“你們怕什麼,昨天晚上夫人不是沒去找你們嗎?”
楊全書一口氣上來十分憋屈無奈:“她不來……更可怕啊。”
就像房間裡有蟑螂的時候,最怕的就是知道它在但不見了。
夫人還不如哐哐撞門呢。
溫慈任由康集牽着自己的手,回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完全就是真誠地發問:“斯德哥爾摩?”
齊朝欲哭無淚:“那也不至于。”
雖然不會進一次副本就被吓得失魄,但怕也是真怕啊。
齊朝想着以後一定要學會不把積分花完了再進本,不然誰知道哪一天副本的最低等級是多少。
他要一輩子刷初階一段。
謝酒倒是睡得香,明白了楊府的規則後他晚上睡覺睡得踏實,前兩晚從外面看他的那個人昨天晚上也沒來,而且謝酒找了一塊布死死封住了窗戶。
可能是遭報應被人吃了吧。
所以他是聽到大家說話的聲音才起床出來的。
真的是跟着溫慈會被傳染,謝酒現在也變得佛系了,居然心大到一個人在副本裡呼呼大睡。
他們今天要去三個屍塊點位确定位置,任務重時間緊如同高考還剩一小時。
雖然可以繼續按照老分組搜,但康集不放心,溫慈拉仇恨拉得太多了他怕自己一轉頭一回頭人就沒了。
老媽子屬性大爆發,操心呐。
康集制定了今日計劃,規劃了路線,這個城鎮都走兩天了,他大概能摸清楚一些大路怎麼走,一些比較籠統的地方也知道大概方位。
不過在出發前他們要先去吃飯。
溫慈問:“你們今天感覺如何了?有多餓?”
齊朝捂着肚子弓着背:“我感覺我再不吃東西就要餓死了。”
楊全書也一樣,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餓得前胸貼後背。
康集之前托黑影的福吃了不少東西導緻饑餓感增強,但他又比謝酒的身體素質好一點,所以他們兩個的形容都是:“感覺一天沒吃飯了但還能堅持。”
溫慈沒再說什麼,反正他們心裡都有數……可能?
——
今天早上又死了人,縣令沒在準備早餐,甚至是慌慌張張主動來找溫慈的。
他噗通跪在地上,手緊緊拽着溫慈的道袍,生怕一松手人就跑了一樣,表情也是分外驚恐,比之前夫人被孩子吃了的時候還要驚悚。
“道長啊,道長您救救我啊!”
溫慈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輕輕嗓子開始端架子:“發生了何事?”
康集的嘴角抽了抽,這人也是真的扯謊面不紅心不跳。
“死、死人了……”縣令帶着溫慈出去,其他人他都顧不上打招呼了,一個眼神都沒分過去,他着急訴說着剛剛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