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新娘看上去很完整,除了正黏在溫慈後背上的胎兒其他都複原了,不過她好像不能動手,應該是還不夠完整又被溫慈牽制的緣故。
他挑眉恍然:“原來胎兒才是你最兇的地方。”所以胎兒才又分離了出來被他這個死不掉的壓制。
早說嘛,那可就方便多了,無奈副本考驗的有這個。
鬼新娘不會說話,和上個副本的她也有些差異,應該是老婦人一家記憶中的版本,其他人看不出來。
溫慈試了試從廢墟裡踏出去,OK,沒問題,這把火真是把困住他的條條框框燒盡了。
不過他也發現自己的手成了黑色焦炭。
我列個老天奶,全新皮膚!
本來腿變成樹根就已經沒辦法去見康集,現在就更不可能了,說不準本來生氣隻是囚禁他結果要玩奇怪的play。
溫慈是慣着他,但還不至于。
他正思緒跑偏着呢,忽然面前的鬼新娘擡起了手,指着他。
“我?”溫慈乖巧地跟着她指自己,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幹嘛這樣,我又沒犯事兒,你這樣看着我好吓人的。”
鬼新娘才聽不懂這些,她作為NPC也還在劇情裡,隻想要他背後的胎兒。
溫慈其實明白的,他梗着脖子盯回去:“我不給,哎,你能咋辦。”
鬼新娘這也沒動手看來是真的被壓制得很厲害,她緩慢地後退兩步漸漸消失在溫慈面前,那種感覺很奇怪,仿佛被盯着警告。
不過他能有什麼被警告的地方,還怕NPC不成。
然而溫慈剛準備坐下複盤就猛然意識到一個不對勁。
nonononono,他還是有軟肋的,康集啊,鬼新娘如果真的是那種殺不了他就把他周圍額人全殺的話,不隻是康集,玩家都會有危險。
“哎。”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耽擱,反應過來就往村莊跑。
溫慈還不知道村莊已經被燒完了,下來看見廢墟一片直接傻眼,這裡的所有房屋都坍塌了,燒焦的樣子和神廟廢墟有得一拼,街道上還有燒焦的屍體,姿勢雖然基本不同,但蜷縮是一緻的。
燒死了這麼多人,空氣裡全是烤肉的味道。
昨天晚上燒他的火有這麼厲害嗎?雖然也不是沒有道理,幹旱的時候點一把大火,不蔓延就怪了。
玩家可能不至于全都燒死,要說去哪兒避難的話,城鎮上肯定是不行,那就是外頭了,地圖太大,要馬上找到還真不容易。
不過行動起來總比什麼事兒都不幹要好,于是他出去就看到了傻不拉幾往屍體上湊還要吃的楊全書。
哎,他還是太善良了,如此阻止隊友作死,上哪兒去找他這麼好的人喏。
講完之後楊全書也把他們這邊的情況交代了一下,他不知道康集不願意讓溫慈知道,說漏嘴把他斷腿的事情說出去了。
很難得,他從來沒見過溫慈那個表情,笑容瞬間消失,也不生氣不說話,就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楊全書感覺危險,像個土撥鼠往後縮了縮,脖子都看看不見了:“溫、溫哥,怎麼啦?你别不說話啊,我害怕。”
溫慈像斷脖子鬼一樣一歪頭:“你剛剛說,是什麼東西傷到了康集?”
“一隻大腿,左的右的我不知道,那天晚上隻有康哥見到了。”
楊全書哪敢不說實話啊,溫慈現在的氣勢仿佛要去把源頭撕成碎片。
小白也感覺到了,為了一個靈魂跟無意識NPC較勁還真是少見,擁有情感當然不好,不過他還不至于因為一個NPC劇情線去跟真實的鬼新娘較勁。
溫慈忽然抓住了後背那個黏在他身上的胎兒,指尖微微發力,周圍忽然就更暗了,陰風瑟瑟,周圍充斥着一股陰冷之氣,楊全書趕緊蹦去溫慈腳底下,緊緊抱住大腿,低聲bb;“哥哥哥!有鬼有鬼!”
“慌什麼?我招來的。”
好兇!
楊全書默默閉嘴。
大佬做什麼事他都不需要過問,康集值得學習,溫慈一看就是反面教材,要不是夠強早翹辮子了。
一陣風過後女鬼出現在了他們的前面,整個人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頭發也很亂,一看就在生氣,怨氣很大。
溫慈又笑了起來,不過笑不達眼底,更像是在醞釀一把大的:“你想要胎兒?是本來就想要還是希望自己的身體變得完整呢?這個孩子……你不是不想要嗎?”
他這句話一出基本是把自己暴露了個幹淨,在這個副本中從來沒有過這個孩子的相關故事,其他隊友不知道,但是全程負責副本直播記錄的協作社肯定知道。
溫慈,确實和其他人不一樣。
而作為導緻協作社加班的對象,溫慈毫無自覺,他一心隻有康集。
“你不說我也知道。”從設定上來講,老婦人一家子不一定會知道鬼新娘的故事,這樣說的話,她當然可能隻是想要胎兒而無任何隐藏原因。
他其實不說也沒關系,本來鬼新娘就聽不懂,可話都說出口了也沒經過腦子。
無所謂的,反正說了之後心口的郁結舒開了些。
他吐了口氣笑起來:“再見。”
他把身後的胎兒從自己身上扒了下來,連帶着被胎兒吸收營養變得焉耷耷的皮肉,看上去很吓人,楊全書都能聽到那像是撕塑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