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兒從他的身上剝離後迅速朝着鬼新娘飛去,和她融為一體。
頓時天昏地暗,雲迷霧罩,把正在休息的康集幾人都驚醒了。
齊朝往康集身邊挪了挪,盯着這突然襲來的異象發懵:“這是什麼情況?”
康集也覺得奇怪,不過經驗豐富他很快發現楊全書不見了,這種時候單獨行動?
“先去找找他。”
一起行動雖然效率低,不過也沒道理為了一個擅自離隊的家夥冒險。
剛準備出發就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好像是失蹤的村民一時之間全死了,血液從四面八方湧來。
康集腳步一頓,他甚至不能循着味道找到源頭,但……
“這邊!”
他能感應到溫慈,他在這裡!他一定在這裡!
“康哥!”
謝酒和齊朝沒一個能拉得住他,他好像看不見周圍正一個個僵硬地站起來的村民——全部都是活死人!
齊朝就像是一個無頭蒼蠅,要跟康集也不對,留下來跟謝酒感覺也不對。
“怎麼辦怎麼辦?謝酒,康哥完全是找死啊!”
“我怎麼會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謝酒一個頭兩個大,能讓康集這麼失态的怕是隻有溫慈了,“走吧去看看,就我們兩個留在原地的話也是個死,還不如看看他到底要幹嘛。”
齊朝這會兒别人說什麼他都聽,謝酒要走,他就跟在後面。
康集跑在最前面,也不知道餓了這麼久怎麼還是那麼有力氣,念咒語太慢了,他整了把大刀出來砍,把活死人的心髒串一串,扔一邊,人實在是太多的時候串不到心髒也沒關系,砍掉頭啊手腳啊什麼的也能限制活死人的行動。
謝酒和齊朝緊跟在他的後面,但凡晚一步都會被重新圍上來的活死人咬死。
齊朝依然用着逃避大法‘閉眼’,然而還沒走幾步前面忽然安靜下來,剛剛那股陰冷之氣也消失了,他警惕地睜開一隻眼瞄了下前面,這不瞄還好一瞄吓一跳,隻見幾天不見的溫慈站在那邊的空地上,他的前面有一灘血糊糊的肉泥,仿佛什麼東西炸開了,血染上他的身體,加上他現在本來就吓人,回過頭來的時候半個身子黢黑更詭異了。
“溫慈!”
要不說康集是戀愛腦呢,就這還敢喊人。
他不止敢喊,還敢沖過去抱住溫慈,不過害怕他受傷所以沒用力。
“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給我回信息?受傷了嗎?你現在這個狀态……不會已經是身體死亡吧?你回不去了嗎?”
一串問題連珠炮似的。
溫慈想拍拍他的後背,又覺得血印在他的後背衣服上不好看,他自己的血就算了,憑什麼給别人的血占了位置去。
哼。
他就一動不動老老實實回答:“前幾天确實是有點小意外,不過沒關系現在都解決了,别害怕,我還活着。”
康集這才松開他,溫慈邀功一樣展示那攤肉泥,語氣歡快:“哥哥,她欺負你,我把她殺了你高興嗎?”
“……”其實說不上高興不高興,他的目光隻停留了一下就又重新落回溫慈身上,“你怎麼做到的?”
“通過封印她的方法推測出來的,之前我們第一次在後山上見到那塊屍塊的時候不就在思考了嗎?為什麼封印一樣東西卻把它放在陰面幫助它成長。”溫慈把那本咒語書召喚出來給康集看,“我在神廟待的那段時間參透了點東西,比如那個道士為什麼要這樣封印女鬼。”
他在那本咒語書上找到了相關的記載,說是把一個人的身體分屍後埋在不同的地方,那每一塊的成長也是不同的,當有一天它們掙脫束縛合體,能量會平分在身體的每個角落,弱的部分承受不住就會炸開消亡,如果碎掉的是主要部分,那其他部分也會枯萎。
鬼新娘就是這樣,胎兒被供奉了太久,它受的香火給身體的其他部位無疑是河流決堤。
所以,就這樣咯。
雖然但是溫慈最開始并不确定,隻是聽說康集受傷理智就斷了,今天鬼新娘必死。
他話當然不會說得那麼滿,但康集聽了明白而且難過,他摸了摸溫慈那黑不溜秋的煤球臉蛋,已經沒有皮膚的觸感,更像是燒焦的樹木:“那你呢,為什麼弄成這個樣子?”
溫慈目光閃爍不敢直視他,嘀咕:“反正,又沒事。”
康集盯了他一會兒,盯得人心裡發毛,忽然他湊近喚了一聲:“溫慈。”
“嗯?……唔!”
溫溫他不明白,他真不明白為什麼康集會現在親他,有什麼氣氛到了而是他不知道的嗎?
行為怎麼跟那個黑影一模一樣?
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溫溫現在不好看,溫溫覺得氣氛不OK!他不OK!
“不要……康集!”
他将人推開,三秒蹲下自閉,嘀嘀咕咕罵罵咧咧,“為什麼現在親我?不好看都,不好看不好看不好看……”
康集本來還有點懵,被他這麼一鬧才回過神,他也蹲下捧起溫慈的臉,誠懇:“誰說我們溫溫不好看?我們溫溫好看死了,哪怕是現在也有種異樣的美。”
旁邊正在嗑瓜子的三人組:“……”你瞎嗎大佬,你睜開眼看看啊!沒聽說戀愛腦影響眼神啊!